說是賞花,可帝都裡的貴胄名門們什麼樣的奇珍沒有看過,紛紛接下了德王妃派去的請帖,大部分都是是看在容奕的面子上。
想要和這新來的皇子探一探風聲,看一看情況。
一處院落中,面容和煦的俊美男子倚身在窗邊的椅子上,手輕敲着桌面,溫聲道:“大皇子一派的人都接到消息,一律不得參加德王府的賞花宴麼?”
“是。”烏羽回道:“這幾日大皇子心情很是不好,一聽見容..五皇子的名字就生氣。”
平靜的說完,烏羽心中不禁腹誹,容世子身份一換偏成了五皇子,每說到皇上這認來的五皇子都讓人不習慣,怎麼就是主人原來的排名呢。
納蘭儀淡淡地點了點頭,溫潤爾雅的面容卻沒有輕鬆之感,他最近心心念念只一件事,“千仞峰那裡的東西可找來了?”
那件事情一日沒有確定,他的心就一日不安。
“屬下等已經找到,只是那個木頭做成的大鳥,它的體積非常大。但是當日受到過撞擊,又經歷了一段時間風吹雨曬,很多已經碎裂,無法辨識。”烏羽答道。
“無妨,拿來給我看看。”納蘭儀神情裡露出一抹淡淡的焦急,掩在他眸子下,令人看不出來,只有語氣的微微急促,方能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烏羽愣了一愣,遲了一瞬沒有回答。
“怎麼,東西呢?”納蘭儀終於擡起頭來,他微微擡頭,眼角斜斜的望過去,一絲眼神默默泄出,明明溫潤無比的眸光,卻看出一絲陰沉之意。
烏羽一顫,他極少看到六皇子露出溫潤可親之外的表情,但是比起日日陰沉的人,這偶爾的一線眸光卻更令人心驚,忙垂頭道:
“屬下令人全部包好,在外面隨時等候六皇子的吩咐。”
“那便拿進來吧。”納蘭儀溫文的一笑,彷彿方纔眼角的利光,不過是光線轉折下的光影變化。
烏羽拍手,外面很快進來和他服飾相同的男子,分別提了兩個木箱,放到納蘭儀面前的長桌上。
納蘭儀站起來,將木箱打開。
如同烏羽所言,木塊大多破裂,本來巨大的木鳥,此時已經碎裂成一些不規則的木片,若不是當日親自看到這樣東西,很難想象出它當時的模樣。
納蘭儀擡手,在其中翻了翻,烏羽本以爲納蘭儀只是隨便好奇的看一看,卻發現六皇子看的很是仔細。
他不單單是拿着木塊就這麼翻,偶爾看到一些接口,還會拿到眼前細細的端詳,眼神極爲專注,似乎連斷裂的木紋都要研究清楚。
屋子裡極爲安靜,烏羽不敢開口,只能聽着屋子裡發出翻弄木板的摩擦聲,靜待着六皇子的吩咐。
當納蘭儀看到第二個箱子裡一個七字形木塊的時候,房間裡的氣氛發現了明顯的改變。
烏羽感覺到納蘭儀周身的氣息瞬間冷沉下來,他的目光藏着說不清楚的情緒,手指一點一點的握住那木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