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以身……相許……
臥槽!
你大爺的,這不對頭。
“你不要耍無賴,我救你三次,你就準備這麼報答我?楚昱,你這樣無恥,是會天打雷劈的。”
楚昱一臉無辜,“天打雷劈,我看不見得。你不缺吃喝,不缺金銀,平生最大願望不就是採了我這朵牡丹花?如今你實現願望,我還了恩情,不是皆大歡喜。”
“那也不值啊,好歹三次……”
“本王以身相許,難道還抵不過三次?”
楚昱臉色一黑,他整個人送她,任由她用,還抵不過三次救命之恩?
這女人,真是計較!她究竟知不知道他說出以身相許這四個字,可不只是一件事而已,那更是夾雜着無數的東西。
然而,他如此認真,她卻只有一個認知,以身相許……等於肉償。
三次救命之恩,換算一下,莫不是就是三次肉償的機會?
景枂只覺得坑爹,十分的坑,她要的好處呢,她要的承諾呢,怎麼就莫名其妙換成了三次啪啪啪。
她真沒有這個癖好,就算喜歡楚昱這張臉,不反感楚昱這個人,那頂多一次就夠了。
“能換換嗎?”
楚昱臉色難看。
……
“那有時間限制嗎?”
楚昱臉色更難看。
……
“那我可以不要嗎?”
“你可以試試。”
這回輪到景枂臉色不好了,內心悲憤的很。特麼,還要強迫別人接受的,這事兒怎可強買強賣!
兩人一瞬僵持住,他看她,她看天,氣氛詭異又和諧。
最終,楚昱妥協了。心情極度不暢,鄭重其事的交付換來對方拒絕,拒絕不得才勉強接受,這種結果讓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挫敗。
她竟然敢拒絕,她憑什麼拒絕,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無恥的女人,想盡辦法佔他便宜,如今他送上門她卻不要了。
當真,窩火!
“景枂,起來。趕緊離開這兒。”
“啊?哦,我扶你起來。”
楚昱把人推開,自己尋了木棍做支撐,一步步朝前走。
景枂看着,覺得這背影還挺心酸,可是這男人卻是傲嬌又自尊心作,愣是不讓她扶,唉!
“好歹給我點時間啊,這麼突如其來,我怎麼也得緩緩不是。吃肉雖好,可是也不能這麼急,好歹我以前一直都吃素的吶。”
感慨着,景枂小跑跟了上去。
……
京城,皇宮。
嘉和帝又一次摔桌子,連同桌上的奏摺一起扔了個乾淨,整個人猶如暴躁的猛獸,雙眼通紅,情緒煩躁。
“沒有?你說沒有!”
“不過一個狩獵場,你們這羣飯桶,找了一天一夜竟然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朕養你們何用!”
楚凌站在一旁,低頭順眉,聽着上頭帝王的怒火,心中卻極度不甘。
不過是一個瘸子,父皇竟然如此關心!
呵,看來他所料不差,楚昱,果真是他最大的勁敵。一日不除,他便難以心安。
不過現在麼,人已經摔下懸崖了,不死……也得死!
只是可惜了,連同景枂一起死了,真不算美事。
“父皇!兒臣請求,親自帶兵前去尋找皇兄。這一次事情本就是兒臣做的不夠,若不是因爲狩獵,皇兄也不會無緣無故失蹤,是兒臣的錯,沒有照顧好皇兄,纔會致使……請父皇恩准。”
嘉和帝收了怒氣,看向太子,對於楚凌這般主動認錯,又積極的想要尋找兄長的行爲,感到欣慰。
這纔是兄弟之間的情誼。
“嗯,就交給太子吧,務必找到你皇兄,還有……景枂。”
……
將軍府。
景寒天拿着信件看完,而後將信點燃燒燬,擡頭看着管家,沉聲,“事情不好辦,既然做的如此隱蔽,又毀了所有痕跡,只怕他們是……”
景寒天揉着眉心,內心擔憂,他就知道不對勁。從寧王拿了小景兒的箭筒開始,他就感覺他們兩人身上有不和諧的地方。
如今兩人雙雙失蹤,消息查探回來又有打鬥痕跡,更是發現了黑衣人,事情已經不僅僅是找人這麼簡單。
只怕,人還沒找到,他們就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是誰派的人?”
管家搖頭,他並不清楚這些,“消息回報,那人是有些功夫,也算是職業殺手,但是並不精通暗殺。想來,不會是那邊的。”
不是那邊?
景寒天有些不信,既然敢暗殺寧王,除了東宮還有哪邊!但是管家所說也不無道理,東宮派出去的人,還不至於這麼弱。
景寒天等人找到的是當初景枂處理的那個黑衣人,她沒處理乾淨,讓景家的人發現了。
於是乎,景寒天陷入了矛盾中,有些看不透這事情發現,怎麼會如此古怪。
“皇上雖派了人找,我不放心,管家,調動景瑜的人,我們暗中自己找。”景寒天雖有疑問,卻直接下了命令。
與此同時,寧王府,影一也下了命令,出動所有暗衛,尋找楚昱下落。
而且,比起景寒天,影一更加着急。
他不知道他的主子情況如何,又是否是和景枂在一起。若是兩人當真一起,那麼後果……
是夜,月色妖嬈。
景枂扶着楚昱,兩人緩緩倒退,眼神緊緊盯着前方。在他們面前,數十近百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這黑夜中,閃閃發亮,攝人心魄。
景枂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嘶啞着小聲說道,“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拜拜菩薩,算算命?好不容易活下來了,爲什麼又碰到了狼羣?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們?”
楚昱拿着竹筒,竹筒內裝滿石子。他靠着景枂,右手拿着石子,目視前方,狼羣一有動作,他就射出石子。
他們退,狼羣進,但因恐懼他的石子一擊即中,狼羣一直沒有大動作。
以至於僵持這麼久,他們還算是安全。可是這種安全只是暫時的,一旦他手中再沒有石子,狼羣便會發瘋一樣的衝上來。
屆時,他們就會喪命於狼口,屍骨無存。
“退到白天的那條河,我們走水路。”景枂當即決定,轉方向,不能再這麼耗下去,否則真是要完蛋。
“好。”
楚昱點頭,手中石子射出,擊中最前面的一隻狼,狼羣一陣停頓,隨即嗚嗚哀嚎,再一次逼近。
但是緊接着,楚昱把竹筒內所有石子射出去,直打的最前面的一羣狼昏頭轉向,趁着空隙,他將人抱起,運起內功,一路飛馳。
兩人勘勘落在河流邊,還沒來得及站穩,楚昱已經率先倒下去,渾身無力。
“楚昱。”
“沒事,不過是脫力了。我們走。”
景枂點頭,咬牙背起無力的男人,一步步朝河流中心走,等他們走到最湍急的河中心,狼羣已經到了河邊。
望着到手的獵物跑了,狼羣嗚嗚直叫,久久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