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看向徐婉,只見徐婉直愣愣的望着牀上的太子,死死咬住脣角,欲哭不哭,眼中的悲傷難以掩飾。
“太子殿下好興致。”楚昱冷眼看着悠悠轉醒的男人,不鹹不淡說道,“如此,太子打算先立側妃?”
楚凌逐漸清醒,在聽得楚昱的聲音後,更是腦中一個激靈,徹底醒過來。
等看清楚自己的情況,再看到對面站着的三人,楚凌臉色鐵青,一把抓過身邊的衣衫披在身上,跨步走下牀。
楚凌幾步走到楚昱跟前,神色複雜的盯着自己的皇兄看了許久,聲音嘶啞道,“皇兄也是好興致。”
楚昱推着輪椅後退,嫌棄的避開來人,不悅蹙眉,“本王沒有這癖好,難聞之極。”
一句話說的楚凌臉色更加難堪,神情也跟着陰鬱暗沉。他沒有理會楚昱,轉身看向景枂和徐婉。
最終,楚凌一臉愧疚的面向景枂,解釋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過來看你,卻不想一進屋就感覺不對勁。之後的事情……”
“景枂,你相信我。我被人暗算了。”
景枂卻覺得可笑,這解釋真是夠可以,被暗算了?
“堂堂太子殿下,一進屋就發覺不對勁,難道不能轉身離開?還是說,太子殿下即便是知道情況不對,卻任由發展。只因爲……這是我休息的屋子!”
景枂越說臉色越黑,特麼楚凌果真是禽獸啊,他這是準備對她霸王硬上弓,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呢!
“我若不是醒來想出去走走,如今這牀上躺着的人是不是就該是我了,太子殿下。”
楚凌臉色難看,他的解釋很蒼白,雖然是事實,卻更加讓情況不利於他。
景枂的質問他無言以對,事實確實如景枂所想,他原本是想轉身離開的,但是卻在門口又停住,之後再折返回來,大步走進屋內……
不想,和他顛鸞倒鳳的不是景枂,楚凌這才驚覺自己是被暗算了,有人設計害他。
但是,誰信呢!
景枂不信,徐婉也不信。
“殿下……”
徐婉內心深處十分的矛盾,對牀上那個女子她是既痛恨又嫉妒。
今日來的都是世家千金,無論是誰,平白無故得了太子的青睞,按照她的身份,只怕是要入了東宮做側妃了。
一個景枂和她爭太子妃的位子不夠,如今又冒出來一個,徐婉怎能不恨!
可是,她又那麼的嫉妒那個女子,雖然婚前失德名聲不好聽,可是她就這麼真真切切能夠做太子側妃了,甚至還在景枂之前。
不像她,和太子不清不楚,卻又不得不對外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身份尷尬到連她都覺得難堪。
究竟是誰,是誰這麼好命,得了如此的運道。
徐婉隱忍着,看向楚凌,“殿下,婉兒本不應該站在這裡。只是郡主醉酒,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所以我纔想着過來看望景小姐,沒想到……”
徐婉無聲的落淚,望着楚凌欲言又止。楚凌看在眼裡,想要安慰卻又不能。心中一緊,擔心徐婉就此傷情。
他雖懷疑寧王,手中卻又沒有一點證據。這一出荒唐,不僅讓楚昱看了笑話,也讓他失了景枂的心,恐怕還傷了徐婉的情。
尷尬,難堪,憤怒,楚凌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雙手握拳,繃直了身體,眼中佈滿血絲。
忽的,他猛然轉身,一步一步朝牀頭走去,“本宮倒要看看,何人敢如此大膽,居然恬不知恥敢迷惑本宮。”
說着,楚凌把被褥一把掀開,裡面的女子衣衫不整蜷縮成一團,還未清醒。
楚凌擡腳一踢,直接把人踢下牀,而後拿了桌上的茶水,全部淋到她身上。
“賤人,還不醒來!”
重華昏昏沉沉間感覺腹部一股劇痛,隨後一股冷水從天而降,激的她猛的睜開眼。
“誰潑冷水,誰敢放肆。”
重華突然尖叫起來,霍的擡頭,看向頭頂上方。
這一叫,這一看,重華傻眼了。而看到重華郡主的臉時,其他人也跟着傻眼了。
楚凌拿着茶壺的手一抖,茶壺應聲落下,碎了一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根本沒想到那個人會是重華郡主!
“郡主!這,這怎麼可能!”
徐婉也是失聲喊道,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和太子發生關係的那個女子竟然是重華郡主,她不是醉酒不省人事了嗎?她不是應該在她的屋子內休息嗎?
爲什麼會是重華郡主,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徐婉看着重華郡主,又看向太子楚凌,越看越是搖頭,隨後便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
景枂看着激動離開的徐婉,咂舌不已,內心的震驚也不是一點點。
她偷偷看了眼楚昱,對這個狐狸生出一股子哆嗦。
特麼,這是怎麼個算計人啊!居然安排重華郡主和太子……臥槽!
“呵呵,看來太子殿下豔福不淺,我這正牌的未來太子妃還沒入東宮,殿下就迫不及待的左擁右抱了。”
景枂整了整嗓子,看了眼重華,十分擔憂的望着楚凌,“殿下如此做法,小心引火燒身啊!瞞着徐小姐偷吃窩邊草,就不怕到時候後院起火?我怎麼記得郡主和徐小姐好像是手帕交,關係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如今關係只怕要更好了,共同伺候一個男人去。
若不是有人在場,景枂真想仰天長嘯,這可真是一出好戲啊!
特麼,太爽了!
重華聽的這些話,感覺到身體的不適,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
當下,她便指着景枂大叫,“景枂,你這個賤人,你敢設計陷害我!”
景枂雙手環臂,笑眯眯的說道,“郡主可不要胡亂冤枉人。說我陷害你,那也要有證據才行!”
景枂指着屋子,要重華自己看,“這是你的莊子,這屋子是你安排給我休息的,如今你卻出現在我的屋子內,還在裡面做這些事情。”
景枂突然蹲下,直視重華眼睛,目光銳利,“重華郡主,現在應該是我懷疑你,懷疑是你對我下藥,是你想陷害我!”
至於最後怎麼變成了她自己,又怎麼和太子搞到一塊去了,景枂才懶得關心,也懶得知道。
重華被反問的啞口無言,心中閃過無數不情願,卻因景枂一句話讓她不得不謹慎。
她這纔想起這裡原本是景枂休息的屋子,她決定對景枂和傅雷霆下藥,要景枂和傅雷霆苟合失德。
她親自給那酒水裡下了藥,也親眼看她喝了整壺酒,她不可能再另外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