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兮綰的心裡一緊,她的目光擔憂的,隨着在書房內戰做一團的御禊移動。
幾個回合下來,故櫟雖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卻也在御禊的手下討得了個完全,他剛暗自舒一口氣,想要調整節奏轉而迎戰。
卻不想,緊追不捨的御禊也略略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像只高傲的鳳凰,睥睨得盯在自己的獵物身上,他不想再在這個卑微的垃圾身上浪費時間了。
只見御禊修長有力的手指略微一抖,指尖就滑落了一片寒氣逼人的銀光,他的身形驟然間動了,在原地只一頓恍惚間便留下道殘影,下一秒已經掠至了故櫟的身前,手指一揮帶着那片寒芒抵在了故櫟的脖頸上。
御禊,認真了。
早有準備的故櫟飛身後撤,卻驚覺怎麼也撤不開御禊逼在自己頸間的那片冰冷,故櫟的瞳孔驟縮,他已經敗了,他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御禊面前沒有一絲勝算。
故櫟心底一狠,他咬牙強忍住痛苦,左手按在右腕上,指甲用力斷然深深的割了下去,一時間鮮血噴涌而出。
他的鮮血和常人的卻不一樣,只見故櫟腕間不一時就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可那血液竟是黑紫色的,故櫟的左手掐了個指印,那詭異的黑紫色鮮血就隨着他手指的引導,凝成了一道泛着陣陣黑氣的血錐,以攻爲守,朝着御禊刺去。
“當心!”
華兮綰眼尖的見到這邪門的功法,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朝着御禊襲來,尖聲提醒他。
御禊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面對這邪門的古怪招式沉着的用掌中那片寒芒迎了上去,故櫟的血錐與御禊的寒芒在一瞬間重重的對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金戈鐵鳴聲大作,發出刺耳的響聲,激起一道道無形的音波向四處狂散而來。
其中來勢最強的一束直直向着華兮綰所在的方向撞來,顯然是故櫟有意引向華兮綰的,華兮綰當機立斷
就地一滾,狼狽的躲過。
被音波即使只是擦邊而過的一撞,她仍然暈眩了片刻,華兮綰頭暈腦花披散着一頭的亂髮,像衝來救她的御禊示意,急忙道:“我沒有事,別中了故櫟奸計!”
那邊的御禊確是腳步不停,他飛身將趴伏在地上的華兮綰攬起來,細長的手指一扣在她的手腕號起脈來,“那個傢伙的武器有古怪,我怕他對你有暗算。”
確認華兮綰無事,御禊長出了一口氣他放了下手。華兮綰的心中一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衝了上來,讓她鼻樑爲之一酸。
華兮綰扭頭戒備的看着剛纔還風雲動盪的戰場,此時除了地面上幾道猙獰的裂縫,已經沒有了人煙。
“故櫟他跑了?”華兮綰擡眸。
“嗯。”御禊點頭肯定道:“他清楚自己敵不過我,所以故意用了邪門歪道的招數,藉機逃跑,到底讓他跑了。”
“你沒受傷吧?”華兮綰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御禊一圈,確保他沒有受傷,這才歪頭不解的問道:“他那把用血凝成的血錐子很厲害嗎?”
“不厲害,只是唬人的東西罷了,真正讓我失手沒有留下他的,是那個東西。”御禊示意華兮綰看向故櫟消失的地方。
華兮綰扶着御禊的手臂站起身子,她朝廢墟地邁去細細一看,訝然道:“這……這是醉赤的尾巴?!”
只見地面上,靜悄悄的躺着一隻十分讓人眼熟的狐狸尾巴,華兮綰分辨的出,這正是那隻被自己精心養了一段時間後,神秘消失的天山雪狐——醉赤的尾巴!
她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當時莫名跑掉的小狐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救走了故櫟?
它怎麼會和故櫟扯上了聯繫?這段時間醉赤又是在誰的手裡?
她的思路亂作一團,一時間難以理順,華兮綰將心底的困惑暫且壓下,她想了想,走回御禊的身邊。
“你是說,醉赤它,
也就是那隻天山小雪狐救走了故櫟?”她實在想不明白,一隻普普通通的狐狸怎麼能將一個大活人救走,御禊還說他沒能留住故櫟的人,全是拜醉赤所致。
御禊略一沉吟,他給華兮綰解釋着當時的情況,“當時故櫟見勢不妙,不是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嗎?在我看來,他那時看似是爲了放血,以便凝聚出他用邪道煉製的本命血器,實則是爲了召喚出這只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雪狐狸,這隻狐狸有古怪,很不一般。”
“那隻雪狐出現的瞬間,他就用自己的本命血器強行,與我的圖窮正面硬撞在了一起,就是爲了藉助兩種利器相撞激發出的音波,好做出將矛頭調轉在你身上的假象,好讓那隻狐狸便於行事。”
說到這裡他無奈的一笑,對自己居然對一隻狐狸,用上了這樣的形容有些不可思議,可惜事實擺在面上,御禊只能繼續道:“那時我的心神被媳婦兒你的安危動搖了精力,被那狐狸鑽了空子,我當時只覺眼前一晃,身體本能的像那感覺的來處斬去,可惜就只是這麼留下了它一截尾巴。”
華兮綰理解的點頭,她的目光被御禊握在掌中閃過的寒芒吸引,好奇道:“這是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用過武器。”
御禊見她好奇眯着眼睛笑笑,將手掌伸到華兮綰的面前,緩緩攤開五指。
只見御禊掌心處握着一柄小巧精緻的匕首,那匕首和以往華兮綰見到的旁的匕首完全不同,這匕首不過人的食指長短,堅如磐石薄如蟬翼,通體寒光逼人異芒流轉,比起匕首倒更像是極品的軟劍的質地。
即使華兮綰對武器尤其是冷兵器沒有什麼瞭解,卻也明白,御禊掌心的這柄小巧匕首,顯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它叫‘圖窮’。”
華兮綰驚奇道:“是根據圖窮匕見而得名的嗎?”
“我也不清楚其中典故,‘圖窮’這個名字是由它的鍛造者所取的。”御禊搖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