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禮尷尬的跟在孟敖身後,然後乾咳幾聲,回頭對龍耀解釋,“其實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還請靖王別與他一般見識。”
“嗯,知道了,出去的時候幫忙把門帶上。”
呃,被掃地出門了,好尷尬。看江禮鬱悶的關門離去,龍耀立刻轉身看向夏嫣,直看的她身上起雞皮疙瘩。
“你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我在想他到底是看上你哪點了,要不我尋個美人送他?”
“噗,你想什麼呢,他可是武林盟主的兒子,自己還是個門主,他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會沒有啊?你就別費這個心了!”
“我也不想費這個心,可與之相比,我更不喜他總惦記着你。”
龍耀將夏嫣抱入懷裡,一向淡漠的男人竟似有些賭氣,惹得夏嫣不由失笑。
孟敖被江禮勸出來之後直接出了莊子,雖說他有些生龍耀的氣,但也不至於失了分寸。
江禮是過了一會纔出來的,挖坑弄陷阱神馬的怎麼能少了他師兄呢?
“火藥不夠,再去買。”
“這麼小的捕獸夾,你們逮耗子呢?”
“這坑的深度夠了,但是裡面應該加些豎矛,你們先準備多些豎矛,我教你們佈設。不夠的話就把木頭削尖了,效果也一樣。”
……
整整兩天時間,除了龍耀和夏嫣外,幾乎所有人都參加過製造陷阱的活動,甚至連鍾墨老頭都時不時出來指導一下。
等全部完工之後,這小小的莊子雖說不得銅牆鐵壁,但也差不離了。
這日中午,夏嫣剛喝完膩到快吐的雞湯,魏江便拿着對雙棍過來。
這棍是按江禮的要求所打製,雙棍兩端有鐵鉤相連,既可像雙截棍那般隨心活動,又可輕易拆下,成爲兩截短棍。
夏嫣好奇的接過來細細觀摩,這棍子自身的堅硬程度自是不消多說,花心思的是兩截短棍相連的那部分,魏江竟然把他做成鑰匙扣那般的活口,看似完整,其實卻暗藏玄機,最起碼在各種不發達的古代,這樣的製作工藝絕對稱得上超前。
“你這辦法是怎麼想出來的?還真是巧妙啊!”
“呵呵,做的時候偶然想到,然後就按着思路做了,如果夏小姐喜歡的話,我明日就給你做。”
“好啊,那我等着!”
龍耀接過這對雙截棍細細看着,然後突然道,“其實還可在棍的另一端做成可收縮的尖刀,或者可羣發的針筒,雖然說起來簡單,可做成成品可就考驗你的手藝了,怎麼樣?有膽量嘗試一下麼?”
“靖王的想法確實可行,那容小人下去細細琢磨一番,過幾日定將公子所言之物送上。”
魏江離去之後夏嫣看着身邊的龍耀嘟囔道,“好無聊啊,天天躺着,感覺腰背和小屁屁都麻木了。”
伸手摟過夏嫣,龍耀的大手緩緩幫她按摩後背,其實他自己的傷已經大好,一直躺在牀上也只是爲了陪她罷了。
爲他身上的傷,嫣兒付出太多,可他的心疼只能這般不鹹不淡的體現。
“現在可有好些?這幾日還是得乖乖聽鍾神醫的,他讓你躺着就再堅持堅持,爲夫會陪着你的。”
龍耀的聲調太過溫柔,夏嫣聽着忍不住讓耳朵也懷了孕,她擡頭看着龍耀英俊到極致的臉頰,嬌羞的點點頭。
過了這麼久也不見朝廷的人尋來這裡,想必是以爲龍耀真的死翹翹了,雖然莊子四周還是有崆峒弟子守護,但人可是比最開始少了許多,態度也放鬆了些。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整整一千禁衛分成一股股從皇城涌出,所往的方向正是成都府外的這處莊子,同時幾名先行官已經帶着龍弼的手令,各自往成都府附近的折衝府而來。
一場聲勢浩大的佈局正在徐徐鋪開,而一隻小小白鴿正從皇宮內飛起,飛出宮牆之後往大批禁軍的方向追去。
皇城郊外,一座向來低調的大宅內,燈火亦是同樣黯淡,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匆匆外面飛進來,腳一落地便往裡飛奔。
“誰?大膽賊人給我站住!”
家丁打扮的人舉着火把,緊追着黑衣男子奔跑,卻猛地聽前面這人道,“追什麼追?連自己人都認不得?做你自己的事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家丁這才停住了腳,他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影目光閃了閃,一邊各種羨慕嫉妒恨能出去執行任務,一邊默默回自己的崗位當看門狗去了。
黑衣男子進了一個房間,將牆上的燈盞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平整的地板便向下延伸出一條地道。他沒有猶豫,極快的竄入其中。
“首領!”
地宮中的一處,那女人依舊坐在鳳椅上,她放下撐着腦袋打盹的手臂揉了揉,然後低頭看向跪在臺下的黑衣男子。
“藺鵬回來了啊,那事辦妥了?”
“回首領,已經辦妥,龍弼得到消息之後立刻便叫趙明庸進了宮,並連夜派出一千禁軍趕往成都府。”
“哼,他倒是與他那個窩囊的母妃不同,心狠手辣,殺伐果斷啊。除此之外還有何事?”
女人隨手招來芷蘿,然後從她手中接過溫熱的手爐,這會子有點冷,她身子向來是受不了寒冷的。
藺鵬一直低着頭,他想了想道,“宮中暫時無旁的事,就是靖王的生母璃妃被龍弼苛待,連救命的藥都不再供給了。”
“哦?她倒是命長的很,沒藥竟然還能活下來,有點意思。行了,你出宮也夠久了,回去吧。”
“是,屬下遵命!”
沉聲應命,然後藺鵬轉身進了一條通道內,眨眼沒了蹤影。
芷蘿很有眼色的捧了杯熱茶奉上,然後幫女人按摩。
“娘娘,您爲什麼不直接讓藺鵬殺了那個女人呢?當初她可是把咱們害的好慘!”
“殺她太容易,既然她命長,那以後就長命百歲罷,我要讓她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讓她一輩子生不如死!”
話說到最後,女人的臉色徒然變得猙獰起來,她雙手緊緊的握緊手爐,直到手心被灼熱燙傷也依然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