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不知,但林太后因爲這適時的生病,如願的入了甘露殿的大門!
御醫爲她把脈之後臉色倒是變得凝重了很多,還示意龍弼進一步說話。
“皇上,太后娘娘該是有鬱結在心,且難以抒發,這身子不舒暢難免生出很多毛病,長此以往只怕情志抑鬱不得解,胸悶脅肋脹痛也屬必然。”
“按太醫此言,太后這病症該怎麼治?”
“心病還需心藥醫,藥物只能緩解一些罷了,這還需太后身邊的人盡力疏解她的愁悶。”
“好,朕知道了。”
無甚表情的說完這話龍弼便沒有再搭理那御醫,直接往軟塌處走了過去。
心病?她這心病他可治不了,能治了的怕是隻有林雪兒一個人吧?
御醫留下一紙藥方走人了,桃兒差了一個宮女去煎藥,等到藥好了纔將林太后叫醒來喂她喝。
“哀家不喝,皇上若不答應哀家這事,哀家便是連飯都不想再用了。”
“呵,母后,您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非得用這個來威脅朕嗎?”
站在榻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明顯要耍賴到底的林太后,龍弼有種想要甩袖走人的衝動。
“軟的、硬的都試過了,哀家還有別的法子嗎?若是有的話,你教教哀家該怎麼辦?”
“您說什麼都沒用,朕這次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皇上,這就算是哀家最後一次求你,以後就算有天大的事,哀家都不會再來勉強你了行不行?”
眼看着龍弼的態度沒有一點軟化,林太后不得已出此下策,果然龍弼眸中的神色猛然一變,很是認真的看向林太后。
“到底是爲了什麼,讓您願意放下一切來救一個趙明庸?”
“因爲雪兒喜歡他!哀家別的要求沒有,只求能放他一條生路便可。”
林雪兒喜歡他?趙明庸嗎?林太后這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事實了?
林雪兒那個女人除了對龍耀求而不得外可還喜歡過別的男子?
她連對他這個皇帝都是虛以爲蛇,能會真心喜歡一個什麼都不算的趙明庸?太后這是來搞笑的嗎?
就算是這樣,這一刻龍弼的心也是痠疼的厲害,她可是爲了林雪兒什麼都可以做,受什麼委屈都可以。
到了他這,她便只會一味的來委屈他,強迫他這樣、那樣
待遇差別太大不說,他已經覺得他在林太后的心中哪怕是一點位置都沒有了!
什麼從小看顧到大的情誼?說起來就像是一場讓人深陷其中的笑料。
“爲了林雪兒,你是不是做什麼都可以?”
這樣嚴肅的話,龍弼似乎沒有對林太后說過幾次,可每一次都讓林太后的心中愧疚的難受。
說到底,她虧待最多的還是這個“侄子”。
“對,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只要是哀家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做。”
“好,那朕要你將你明裡、暗裡的人全都勸服到我這邊,也許在不遠的日子裡,朕與龍耀將會不死不休!”
“你已經準備好了嗎?你的要求哀家會照辦,但是你最好有完全的把握,龍耀可不是個好對付的。”
“朕知道,只要朕身邊最重要的人不給朕下絆子、拖後腿就已經很好了。桃兒,太后的身子已無大礙,伺候她喝了藥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龍弼轉身便出去,小於子看了眼表情有些僵硬的林太后一眼,吞了吞口水也跟着離開。
似乎自從與夏嫣相識之後,龍弼這昏君的表象都懶得裝了,後宮的女子再嬌豔,再多,他都沒有興趣多看她們一眼。
每日心心念唸的便只有她一人,甚至每日早上一醒來就開始思念起她的笑容來。
可是讓他鬱悶的是她的眼裡從來就沒有他的存在,有時他會想,如果他比龍耀早認識她的話,她愛上的人是不是有可能會是他?
但想想也只能是想想,現實從來不會因爲他的希冀而改變,一如她一看見他就變成全身武裝的刺蝟,朝他豎起尖利的刺。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嫋香閣的門口,夏嫣午睡醒來正在院子裡的樹蔭下吹風,風也是熱的,但聊勝於無,總比窩在房間裡悶熱着強。
“奴才給皇上請安!”
“奴婢給皇上請安!”
最先看到龍弼的是小周子,而春枝她們也在反應過來之後緊跟着屈膝行禮。
夏嫣依舊慵懶的躺在搖椅上,只是轉頭看了走近的龍弼一眼,而後又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身子好些了嗎?沒有再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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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皇上希望小女子的身子難受嗎?這樣的心思可不好!”
“嫣兒,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睜眼瞧瞧一臉鬱悶的龍弼,看他似有苦難言的模樣,夏嫣意外的心情變好。
“你來我這兒做什麼?你可別跟我說你無聊的一天淨來看我了,估摸着你最近的煩心事應該不少,怎麼着也不該來的這麼勤。”
“呵呵,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龍弼笑容不達眼底,看起來別有一番落寞在裡面。
“是太后娘娘,鳩佔鵲巢,皇上都把甘露殿讓給她了。”
“多嘴的奴才,這話該是你說的嗎?”
轉身呵斥了小於子一句,龍弼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知道小於子是好心,想讓夏嫣安撫他的情緒,可是這麼讓人理解不了的混亂關係,他不想讓夏嫣聽了覺得搞笑。
而且他也不覺得夏嫣這巴不得他倒黴的妮子,會好心的安慰他幾句。
夏嫣瞭然的點點頭,就知道林太后那個專坑兒子的主是個閒不下來的,她可以爲了林雪兒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只不過她不是自己摘,而是死活賴着龍弼這倒黴兒子去摘。
這是什麼?典型的拆東牆補西牆,而且林太后怕是到死都很難弄清楚她到底拆的是面承重牆,補的又是什麼雞肋的土牆。
“得了,看在你今兒這麼可憐的份上,本姑娘就不擠兌你了,那邊有涼茶,想喝就自己去倒,我的丫鬟只管對我服務。”
指了指石桌上的茶壺,夏嫣眼皮子都不帶睜的,連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們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