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嫣似乎陷入到了回憶裡面,龍弼沒有再出聲,起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些血跡弄到牀單上,然後神色晦暗的看着夏嫣,出聲卻是對外面說的,“進來伺候朕更衣!”
“吱呀。”
長生殿的大門被打開,魚貫而入的宮女們皆小心的低着頭,邁着急促的小碎步或端着水盆,或手捧托盤,一個個都有序的做起不知做過多少次的活。
張碧婉與另外一個丫鬟是直接向龍弼這邊走來的,張碧婉悄悄的擡頭往龍瞟了一眼,而那另一名丫鬟卻是一直低着頭,看起來老實的厲害。
令張碧婉心中微慌的時,她的視線一看向那龍牀,便見夏嫣正在坐着,也正饒有興趣的盯着她看呢!
忙低下頭的她不曾知曉,在她低下頭之後,夏嫣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沒有興趣看那些宮女伺候龍弼穿衣洗漱,夏嫣重新倒在,打算等龍弼走了再起。
閉上眼睛突然想起龍弼在蹭的血跡,夏嫣嘴角撇了撇,身子又往裡挪了些許。
那個男人真是有意思,真以爲自己在抹點血,就能將這牀鋪僞裝成她落紅的樣子了?呃,想到這裡夏嫣真真是惡寒了一把。
不知過了多久,夏嫣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張碧婉小聲說已經將龍弼的朝服整理好,可以上朝了。
夏嫣砸吧砸吧嘴覺得吵,於是一把扯起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蒙了個結實,緊接着那剛剛拉起的被子就又人扯了下去,耳邊還傳來的龍弼曖昧的聲音,將夏嫣那點瞌睡蟲直接都驚的飛走了。
“昨晚一定是累壞了吧?好好睡,等朕下朝之後一起用早善。”
呃,夏嫣仍舊閉着眼,雙手在被子底下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胳膊,雞皮疙瘩啊,雞皮疙瘩。
好不容易聽到龍弼的腳步往外走去,可沒想到他還定住了腳步,繼續讓人冷麻,“對了,不要再蒙着被子睡,不然醒來頭痛了朕會心疼的。”
這話說完龍弼纔算是真正的離開了,夏嫣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自由了!
聽到那門被關上,夏嫣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然後快速的移到牀邊正打算穿鞋子,這纔想起昨日她是被龍弼強抱到的,鞋子還在軟塌那邊呢。
死龍弼,臭龍弼,真是個陰晴不定的魔鬼!她祝他早在某個女人的,省的禍害天下百姓。
夏嫣邊往那軟塌走去,邊恨恨的碎碎念着,走到軟塌那纔將自己那在地板上走過的小腳鞋子裡。
到底是皇帝寢宮,夏嫣穿鞋的時候發現,自個的白襪子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沾上。
嘖嘖兩聲,夏嫣起身到圓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估計是龍弼剛用完茶,這溫度倒是正好。
喝了水,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的那宮殿的門被推開了,似乎只是小小的被推開一條縫,然後有人跳進來的聲音,接着就是門被重新合上的聲音。
夏嫣眨巴着眼睛,這人會是誰呢?藍影?還是張碧婉?
一想到可能是張碧婉,夏嫣趕緊踮起腳尖往牀那邊跑去,然後連鞋都顧不得脫,直接躺上去,然後拉了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輕輕的腳步聲直接往裡間走來,夏嫣閉上的眼睛微微一條縫,打算瞧瞧到底是誰敢偷溜進來?
映入眼中的是藍影那謹慎着四處張望的模樣,她穿着昨日的那身宮女服,頭髮還是維持着被雨水淋過又幹了的樣子。
倏的睜開雙眼,夏嫣覺得自己的眼睛與胸膛酸酸的。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察覺到什麼危險,藍影直接衝到牀前俯身看着清醒的夏嫣問道,一邊問一邊還在她的臉蛋和出來的脖子上瞧着。
手一伸,正要將夏嫣身上的被子拉開時,夏嫣卻先一步將那被子給踢開坐起了身來。
“放心吧,他沒有把我怎麼樣。”
“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知道我昨晚在外邊一直擔心咦?這是?”
藍影的視線被那一抹血色給吸引了過去,一雙本就不小的眼睛更是睜的的。
“嗯?哦,這是龍弼把自己手指咬破弄上去的,是想讓人認爲他對我做了什麼吧。”
不以爲然的看了一下那小小的一抹血色,夏嫣倒是沒想到藍影的反應會這麼大。
“你怎麼了?不就是他自己抹的一點血嗎?瞧把你給嚇的。”
“嫣主子,你別鬧!屬下是爲你擔心啊。”
“呵呵,擔心我?擔心我什麼?我又沒被他怎麼樣!”
實在不理解藍影這副表情,這就是龍弼故意製造的一個誤會,又沒有什麼損失,怎麼搞的跟天要塌了似得?
“大麒的皇帝與女子同房之後是會被記載下來,這您是知道的吧?”
“啊?知道啊。不,不對,我是剛剛纔知道的,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嗎?”
“什麼關係?關係就是您會被所有人都當做龍弼的女人,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畢竟您現在的名字是假的,臉也是假的。最可怕的是主子若是知道這件事的話”
“咳咳,他知道又怎樣?我可是好好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好好的。”
一說起龍耀,夏嫣臉色微變,只不過她故作輕鬆的笑了一聲,像是沒有聽進去藍影話裡的深意似得。
藍影對夏嫣這明明白白的鴕鳥樣子也是無語,“反正你是太瞭解主子那醋缸子有多酸的,到時候主子找你算賬的時候可別怪屬下沒有提醒過。”
“呃,這事就不用跟他彙報了吧?”
“嫣主子,這事屬下可做不得主啊,您怕是忘了這宮裡有多少咱們的人了?這麼多人您覺得能傳不到主子耳朵裡?”
傳到他耳朵裡,傳到他耳朵裡會怎樣?
夏嫣沉默的想了一會,立刻像被火燒一樣的跳起來,忙將的牀單給來。藍影在一旁看的則是目瞪狗呆,“這,嫣主子你這是做什麼啊?”
“你說的對,這事不能被龍耀知道,我現在就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