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與夏嫣有相同感覺,兩人相視一眼,那目中皆是凝重與疑惑。
突然夏嫣雙手捂住肚子蹲下了身子,眉頭緊皺的呼痛,她面上痛苦的厲害,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了。
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龍耀已經面色緊張的將夏嫣抱起,對着正怔怔看着這一幕的明蔓吼道,“還愣着做什麼?快找個地方爲嫣兒瞧病,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非將這血殺的地下宮殿捅個窟窿出來!”
“啊?你要留下?好,好啊。戎兒,你快去找白曦過來幫她瞧病,我帶着他們到客房。”
似夏嫣生病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明蔓開心的在前面帶路,就差手舞足蹈了。而跟在她身後的芷蘭卻是一頭霧水,爲何她覺得夏嫣這病來的好生奇怪?
江鼎他們見自家主子抱着嫣主子匆匆走了,自然再顧不上與暗衛纏鬥,罷手之後緊跟着他們去往客房。
因爲龍耀催的急,明蔓便帶他們去了最近的一間客房,這客房內裝的倒是華麗的很,一看便不是招待尋常人的地方。
站在門口,明蔓開心的讓開路示意龍耀進來,“快進來,快進來,你要是對這房間不滿意的話,我便命人再收拾出來幾間屋子給你住!”
沒空回答明蔓的話,龍耀進來之後只顧得上大致瞧了一眼,見入目沒有牀便往左繞過屏風到了裡間。
輕輕的將夏嫣放在牀上之後,龍耀轉身對江鼎命令道,“你騎着流風,馬上回府上將鍾垠帶過來,讓他過來給嫣兒看病,她似是中了與高逸天相似的毒,讓他順便將解藥帶上。”
“啊?中毒?”
江鼎愣愣的看了夏嫣一眼,卻發現自己主子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當即他便裝模作樣的答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會明蔓的眼中只有龍耀,便無視了江鼎的離去,她手下的那些人見她對江鼎的離開無動於衷,自然不會出手阻攔。
小竹子與藍影的目中都閃過了一道狐疑,連錦若都安靜下來,只顧瞧着她孃親蜷縮在牀上叫喊着,呀呀的伸手想要過去瞧瞧。
龍耀回身坐在牀沿邊,雙手握住夏嫣的手,拿出帕子爲她擦拭額頭那有些看不真切的汗珠,“嫣兒,你忍忍,等鍾垠過來就好了。”
“嗯,我會忍着的!”
確實啊,她會忍着,忍着不笑出聲來。
瞧瞧她爲了找藉口幫明蔓看病裝的有多辛苦,不過貌似她這裝的倒是很成功,竟把大傢伙都給騙了。
不多一會,明戎帶着一個容貌不輸於明蔓的中年女子步履急促的趕來,他一邊拉着這女子往裡走,一邊道,“白姨,你倒是快點啊。”
“你着什麼急?又不是你媳婦要生娃了,你急個什麼勁?”
聽那中年女人的聲音似是忍的幾乎要爆發的口氣,讓夏嫣莫名的覺着好笑,只不過她蜷縮着身子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就連抖動的肩膀都像是忍痛的顫慄。
“白姨,這話可不能胡說,這姑娘是母親的兒媳婦!”
“你母親的兒媳婦可不就是你的媳婦麼?”
“不是我的媳婦,是靖王的媳婦,夏嫣姑娘!”
明戎這話說完的時候,他恰巧拉着白曦繞過那面屏風,一側臉便看到龍耀有些陰沉的表情。
這麼瞧着他做什麼?若不是怕他又鬧出什麼事,他倒是真的挺想厚着臉皮承認夏嫣是自己的媳婦呢。
“你就是靖王龍耀?倒是與蔓兒長的很像,這張臉比起我做的美男面具也差不多了。你讓開,讓我給你這小媳婦把把脈。”
白曦看過龍耀之後又瞧了明蔓一眼,見她一雙眼睛都在龍耀身上便搖搖頭往牀跟前走。
之前便聽過白曦的名號,坊間也多有關於她的傳聞,有人說白曦是一個長滿白鬚的老者,有的則說她長着一張不會變老的俊顏,到沒有一個人說過她是個女人。
龍耀深邃的眸子盯着白曦看了片刻,起身讓開一席之地讓她爲夏嫣把脈。
小竹子與藍影、魎離站在龍耀的身邊,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曦的表情,目中全是緊張。
而明戎的眼睛只在夏嫣那攣縮成一團的小小身軀上,雖臉上不顯,但實際卻是心疼着的。
白曦坐在牀邊,把脈之後輕疑了一聲,然後對着夏嫣道,“你能擡頭讓我看看嗎?”
“唔,痛!”
沒有擡頭,夏嫣反而將自己蜷縮的更緊了些,那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
龍耀向前一步把夏嫣那隻被白曦鬆開的手腕握進手中,急切的着問道,“嫣兒她怎麼了?到底是生了病還是中了毒?”
說到中毒,龍耀將視線看向了一旁的明蔓,這時的她還在看着龍耀,可是聽到他這話之後卻是忙着搖頭,“沒有啊,我沒有要下毒害她!”
白曦皺眉,看看明蔓又將視線轉回到龍耀身上,“誰說她中毒了?”
“哦?不是中毒?那是生了什麼病?”
“我有說她是生病了麼?”
“那你什麼意思?既沒生病又沒中毒的,那爲何她會疼成這般?”
聽完白曦的回答龍耀皺着眉頭問道,那語氣中滿是不信任。
而夏嫣更是配合着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聽着特外的悽楚。
白曦瞟了夏嫣一眼,心中嘀咕着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耍什麼把戲,竟然敢把明蔓刷的團團轉。
“姑娘,你還是別裝了,你這身子可康健的很!”
“白姨,你,你說夏嫣這是裝的?”
明戎看了一眼夏嫣蜷縮的蝦米狀身子,然後又看向白曦求證,疑惑的睜大了眼睛。
雖然剛纔她與龍耀確實不好輕易脫身,但是依着他對龍耀與夏嫣的瞭解,他們是斷不會找這假生病的由頭來給自己臺階下的。
若夏嫣真的是裝病,那一定是有什麼他沒有想到的理由。
小竹子與藍影他們互相對視,錦若也眨巴着的眼睛,一會瞅瞅這個,一會瞧瞧那個,只有龍耀高大而精壯的身軀堅定的立在牀前,對着白曦冷聲道,“堂堂白曦竟然診不出嫣兒的病痛?如此說來你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