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心中冷哼一聲,這姑娘還想救她那個心狠手辣的娘出來?只可惜啊,她的罪還沒受夠呢!
“爹,母親還被關着呢?這都五日了想必一定吃了很多苦頭了,您要不要把她放出來?婉兒姐姐怎麼說都只有這麼一個娘,餓壞了可怎麼好歹?不像嫣兒,想對我姨娘盡孝都不能。”
這話說的讓不明所以的人都以爲夏嫣是真心爲姜氏求情,可實際上這話只會提醒夏老爺,是你的正妻使毒計害死了香姨娘,還害死了你那個那個沒成型的孩子!
夏老爺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表情有些難看。
一邊不置一詞的老夫人渾濁的眼睛閃了閃,有些意外的看着夏嫣。
“老爺,既然這幾個孩子爲姐姐求情,那你就網開一面吧。瞧瞧這有孩子惦記着還真好,我怕是沒這個福分嘍!”
“錦姨娘,您這說的是哪的話,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會惦記着您的!”
本來就是對錦姨娘有些虧欠,夏嫣這番話着實說到夏老爺的心坎裡,說到底她和夏嫣都是受害者,而這壞人可不能輕饒。
“爹?能把娘放出來嗎?”
“爹,求您放了娘吧,她在裡面定是吃夠了苦頭的啊。”
姜氏的兩個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夏老爺,可他們怎麼會知道她爹心裡已經給她娘判了重刑?
“她吃苦頭?別以爲我不過問就不知道你們暗地裡給她送吃喝送衣物,既然今們給她求情,那這暗中的接濟就停了吧,什麼時候把她餓到只剩一口氣再來找我求情!”
“爹!”
“爹,您怎麼能”
夏婉和夏金是真的沒想到他爹能這麼絕情,兩人齊齊變了臉色,忙跪下想要給夏老爺磕頭,卻被喝止。
“夠了!你們若是不想吃飯就回自己屋呆着去,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們給她送進去的衣物扔出去!”
夏老爺的身子纔剛剛好些,現在被他們這麼一鬧又激動起來,他喘着粗氣瞪大眼睛怒視夏婉和夏金。
一旁的夏嫣見狀忙幫着夏老爺順氣,嘴裡唸叨着讓他別激動,消消氣。
這老夫人到底是個人精,看了一齣戲下來也沒表態,只是讓夏婉和夏金安靜點,別再惹他們的爹生氣。
說完夏婉和夏金兩個人,老夫人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夏嫣一眼,看來這個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龍耀到交州已經有兩日,他暗中見了安南大都護韓混,在確認他忠心的情況下,事情談的很是順利。
夜已深可是屋內卻一片漆黑,他站在窗前看窗外一小片竹林被風吹的整齊搖擺,竹葉被風吹的嘩嘩作響,正如夏嫣悅耳的笑聲。
已經五日沒見到她了,不知道她是否安好,有沒有被夏家那夥人欺負了去?她身上的傷應該大好了纔是。
心中正想着,便聽到屋外響起江鼎的腳步聲,未等他敲門便道,“進來吧。”
“可是有什麼消息?”
“回主子,是紫影傳來夏嫣小姐那邊的信。”
江鼎站在龍耀跟前,恭敬的將那被火漆了的信封雙手奉上,點亮桌上的燈火之後便退下了。
被燈火照亮的房間裡,龍耀一身白色錦緞製成的華服上繡着精緻的暗紋,那常常披散的墨發此刻一絲不苟的束在頭頂被盤成髮髻。
他在軟凳上款款落坐,手指極快的拆開信封。
目光在字裡行間遊走,他看着信,脣邊卻不由自主泛起笑意,連帶着眼睛也越發晶亮起來。
他沒看錯人,那丫頭果然是個有本事的,這麼短短几日內就把夏府的阿貓阿狗收拾的規規矩矩不說,還把藥鋪掌櫃制的心服口服。
看完最後一個字他將信折的整整齊齊,隨手放進自己的衣襟裡。
慢慢踱回窗前,龍耀依然還是看向那竹林,但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夏嫣那張明豔動人的小臉。
她甜美嬌俏的笑容,嗔怪時對他翻出的白眼,害羞了會紅着臉低下頭,咋咋呼呼的時候像一隻炸了毛的毛。她的一顰一笑都那麼生動,好像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樣!
思念是折磨人的東西,可這滋味縱是折磨人,卻也讓他甘之如飴。只是不知那遠方的佳人是否也在思念他?
不,也許她還在惱自己吧!想到這裡龍耀不由的搖着頭笑了,他離開那日夏嫣怒極的叫罵聲還清晰在耳呢。
躺在繡牀上的夏嫣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繼續把玩手中的那把匕首。
不得不說,她有些想念那個臭男人了!
渾渾噩噩的做了一晚與龍耀有關的夢,夢裡他正一臉戲謔的笑,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夏嫣羞紅了臉,剛扭捏的說了討厭兩個字,便被敲門聲吵醒了。
“二小姐,您醒來了麼?老爺讓你過去一趟。二小姐?”
門外一個丫鬟清脆的聲音響起,惹得夏嫣大罵一聲fuck!
夏嫣氣憤的舉起木枕,正要照着門上往去扔的時候又強迫自己放下,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跟龍耀打個啵心裡就一陣的遺憾,真的是好不容易夢到他啊啊啊!
深吸幾口氣,她裝着剛剛醒轉的低啞說到,“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一大早的,真是不知道那個小老頭子找她有什麼事
“爹,您找嫣兒有事?”
“看你這孩子,爹沒事就不能叫你了?”
“不是,不是,只是覺得您大清早就叫嫣兒過來肯定是有要緊事要說。”
夏嫣嘿嘿的笑着,臉上有着一抹撒嬌的意味,夏老爺見着她這個樣子也咧着歪掉的嘴,笑了。
坐在牀沿上幫夏老爺按摩,夏嫣就那麼靜靜的等着夏老爺開口,這小老頭到底想做什麼?看樣子滿嚴肅啊。
只見夏老爺醞釀了片刻這纔將目光對準夏嫣,那目光很凝重,看着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樣。
“嫣兒,爹聽說你把秦掌櫃的招回去了?”
“是的爹,秦掌櫃打理藥鋪十幾年,除卻他之前對嫣兒的態度問題外,並無其他可挑剔之處。”
“嗯,這個爹是清楚的。只是嫣兒啊,爹想了很久,以你的女兒身在外做生意怕是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