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夏老爺身後的姜氏臉色也難看的很,在此之前夏嫣從未與她提起與那女人通姦的是姜大柱,那女人是死不足惜,但姜大柱可是她姜家唯一的男丁啊!
進門前她低頭看了一眼那被踹的房門,只見那扇門被踹的地方已經斷裂,露出的鐵釘像尖利的獠牙狠狠她的心口。
這次怕是連她也保不住那個不學無術的堂弟了!
踹門的動靜實在太大,的兩個人本就是見不得光,現在有人闖進來頓時嚇得慌忙分開,各自尋找衣被想遮擋身子。
“啪!”
翠姨娘將身子剛藏進被子裡,擡頭就被狠狠扇了一記耳光,再見到站在她跟前的是誰後,她只覺全身就像被扔進冰窖一樣從頭涼到腳。
夏老爺不是個會哄人的,卻從來也沒對她冷過臉,可現在他目色赤紅,看着自己的眼神憤怒的像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完了,什麼都完了,她真的是死定了!
“翠杏,你可真是好樣的,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個下人胡亂苟合,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是這麼個水性的女人?啊?”
“老爺,翠杏一時糊塗做錯了事,請老爺息怒。”
“息怒?你叫我息怒?真是好笑,我被帶了綠帽子你還叫我息怒?”
翠姨娘的臉右臉紅腫不堪,淚水滑下時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帶着泣音的話語顫抖着,像是風中的顫慄的蜓蝶,悽美而可憐。
只是就算她現在美的可與仙女相比也絲毫打動不了夏老爺,心愛的女人竟然背叛他與下人苟合,綠油油的綠帽子就這麼大喇喇的嘲笑着他。
心中的憤怒實在是達到頂點,夏老爺窩着一肚子的火幾乎要爆炸了,當即他大袖一揮惡狠狠的道,“來人!將這對姦夫給我帶下去,浸籠!”
躊躇在門口不敢進來的下人,聽到命令應聲走近,卻見翠杏慌亂的搖着頭,身子不停往後縮,直到脊背靠上冰冷的牆壁。
“不要啊老爺,翠杏知道錯了!求求您不要讓我死,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逼我的,我的心裡只有您啊!”
“老爺,您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是她爲了跟別的夫人爭寵才我讓我幫她的!”
聽着剛剛還翻雲覆雨的狗男女現在卻像瘋狗一樣互相撕咬,夏老爺看着他們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翠杏,我倒是想問問他是怎麼強迫你的,是他大半夜去你房裡逼你跟他到下人房來廝混的?”
姜氏狠狠的瞪了那不長進的堂弟一眼,還是忍不住爲他說了句話,只是她這話一出口便是捅了馬蜂窩。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別提這翠姨娘一直以來跟姜氏就是死對頭,現在她帶着老爺來抓姦想要自己的命?呵,那咱再繼續鬥一鬥啊!
只見她目光狠厲的盯着姜氏,話頭一轉,將矛頭直直對準這個一直以來與她爭寵,卻處處壓她一頭的女人。
“哼,你就是個好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這姜大柱可是你孃家的堂弟,你敢說他不是你故意派來接近我,我的麼?你這一手玩的可真是漂亮啊,用一個堂弟換你在府中的絕對權位。怎麼樣?現在這結果是你想看到的嗎?你開心了吧!”
翠姨娘現在也不裝可憐了,嫁入夏府這麼多年,夏老爺什麼性格她最清楚不過,只要是他下定決心的事,不論別人再怎麼求都沒用。
既然她活不下去那她姜氏也別想好過,反正也鬥了大半輩子了,就算扳不倒她,讓夏老爺對她生了疑心也是她樂於見到的結果,現在只要能讓姜氏不好過,她可是什麼都能豁得出去!
姜氏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女人真是條瘋狗,見了人就咬,還想把髒水潑她身上?沒門!
“我好好一個堂弟來府裡做事卻油蒙了心的被你利用,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你不僅不思悔改,把過錯推到他的身上不說還想脫我下水?翠杏,你可真是足夠讓我刮目相看啊!”
“別把自己撇得這麼幹淨,你要是好人的話那被斬首的犯人就都該活過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當初香兒是怎麼死的,怎麼你害死香兒心中有愧,連自己貼身丫鬟的名字也叫成跟她一模一樣的?”
站在姜氏身後的香兒聽到翠姨娘的話以後驚訝的瞪大了眼,那單薄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而一旁的夏老爺本就臉色難看,乍一聽到她們說起香兒立刻連身體都繃直了,他的眼神在翠姨娘和姜氏間來回掃視,急切的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姜氏現在是恨不得撕了翠姨娘的那張嘴,當年的事她不是也參加了麼?那墮胎藥還是她提供的的呢,現在倒好,髒水往她一個人身上潑,好像她是個好人一樣。
而且被她指責的時候她還得裝作毫不知情,更不能說是跟翠杏一起做的,這女人想讓她露出破綻,可她偏偏不讓她如願!
“老爺,這事我怎麼可能清楚?當年不是香兒害錦秀滑胎後,您一氣之下把她關進柴房半個月的嗎?”
“翠杏,照你這麼說是事情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這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如今嫣兒都那麼大了你才說出來,豈知不是你心有鬼胎?”
上前幾步,姜氏手指翠杏怒目而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十惡不赦的壞人那般。
而翠杏只是不屑的冷哼了聲,做了十幾年的對手卻一直旗鼓相當,她翠杏又怎會因爲姜氏的幾句話而嚇回去?
當即她側臉就那麼光明正大的對着姜大柱道,“你說出當年的實情,我爲你向老爺求情。”
這句話說完,她又附上姜大柱的耳朵,低聲而嬌媚的聲音讓姜大柱的身體一僵,“姜氏求情是護短,老爺不會答應她。而我若是對老爺說是我先了你的話,或許你還有機會活命。”
“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到底要不要交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