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恨我竟然沒有阻止你。”烏邪看着伊薇,複雜的眼神不知道是感慨還是調侃,“如今生米煮成熟飯,我想救也來不及了。”
伊薇一聽這話不對,急急呼道:“我和暴怒龍還沒有煮飯呢!”
“是沒有煮成,還是不想煮?”
“不想煮。”
“是他不想煮,還是你不想煮?”
“都不想煮。”
“那今後可有煮的打算?”
“今後……”伊薇本能地想回答,卻發現詞窮無語,然後怒視烏邪,恨聲道,“你丫以爲自己是愛情顧問呢?”
“離開左龍淵吧,伊薇。”不想,烏邪竟然眼神複雜地盯着伊薇,一字字道。
伊薇一怔,細細盯着烏邪迷離的眼眸,那眼眸,澄清裡夾雜着某些複雜的元素,然而伊薇看不穿,看不穿但會猜:“烏邪,你喜歡我啊?”
沒想到烏邪隨即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一點也沒有迴避或者虛僞的意思:“當然不會,我喜歡的是我們幫主。”
大有變相告白被當面拒絕的感覺,前衛如二十一世紀的伊薇也頓覺尷尬不已,唏噓着:“咱也不稀罕。”
好在這個時候,門外有動靜打破了寂靜的夜和無盡的尷尬,雖然這動靜不是烏邪希望遇到的。
“我們奉命通緝此人,每一個房間每一處角落都要搜查!”
“我夫妻倆在此開了十多年的客棧,素來本本分分,官爺要搜查自當開個方便,但還請官爺手下留情,莫要毀損了小店的佈置。”芸姨不急不緩不卑不亢的聲音傳來。
“廢話少說!你、你、還有你跟我去後院,你們去樓上,其餘人在此守着!”
伊薇回頭,看見烏邪陰沉的臉色。
“他們在搜查欽犯嗎?”伊薇問道,“會不會到這裡來?看到我們偷食,掌櫃的會不會要我們加錢啊?”
烏邪看着伊薇,那表情,既苦澀又無奈,還帶有恨鐵不成鋼的悲愴,他大約無法理解伊薇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搞什麼漿糊,於是乾脆向她捅破了窗戶紙:“我就是他們要抓的欽犯。”
伊薇聽到這句話後,表情在五秒內變了又變,翻譯成話就是說:“不會吧?真的?別開玩笑了!真的是真的?怎麼辦?”
烏邪迅速掃了眼廚房,前門直通前院,那裡有人守着,定然是出不去的,好在還有一扇後門,便二話不說拉起伊薇往後門去。
然而,不幸中的最不幸是:衝出廚房後門繞過一個彎直通的,竟然是女子沐浴間,與男子大澡堂不同的是,女子沐浴間裡擺放着一個個大木桶,木通間還隔着屏風,只是這個時候洗澡的人不多,伊薇依稀聽到幾扇屏風背面傳來寥寥幾名女子的笑聲和水聲。
往後退,是廚房,這個時候搜查的人已經進來了;往前走,是後院,也有官兵圍繞。伊薇無助地看了眼身後的烏邪,腹誹道:“你把我拖來幹嘛?他們抓的又不是我。”
烏邪想是理解了伊薇的埋怨,隨即放開緊抓着她的手,賠罪道:“我一時情急給忘了,你出去吧,不用管我。”
“你打得過他們嗎?”
“應該沒問題,大不了就是牢裡走一遭。”
“烏邪……”伊薇極度掙扎着,看着眼前人作爲穿越到此後第一個出手搭救自己脫離險境的男子,狠狠咬了咬脣問道,“你是個君子吧?”
烏邪因這一問有些茫然,不知伊薇何意,但是伊薇已經爲他想好了肯定的答案,隨即拉過烏邪指了指身邊熱氣騰騰的大木桶……
把自己脫得只遮掩關鍵三點,然後泡在鋪滿花瓣的澡盆裡,讓烏邪屏息藏於水下。
伊薇知道,這招數,很俗很狗血,甚至還有剽竊肥皂劇裡經典曖昧橋段的嫌疑,可是那又怎麼樣?關鍵時期,伊薇發現,最俗的辦法,是最易想到也最易實施的,既然如此,那麼幹吧!
果然,在烏邪剛剛潛下水中後,那羣殺千刀的官兵就闖了進來,引來屏風對面兩三個女子的尖叫聲。
隨即,小小沐浴間的屏風被連帶着拍散,伊薇一眼望過去,五六個紅衣勁裝侍衛臉色鐵青(其中不無兩頰緋紅兩眼迷離者)地盯着那邊角落裡的女子,領頭人喝令道:“給老子滾出去!”
“官爺,小女子們……小女子們此刻實在不便,還望官爺見諒……”共有三名女子,各自縮在澡盆裡,梨花帶雨地哀求着。
“哼,不要給老子磨蹭,馬上出來!馬上滾出去!要不然就把賤命留下!”領頭人瞪着一雙金魚水泡眼,全無人性地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樂得他身後的侍衛情不自禁露出滿臉期待的猥瑣樣等着看好戲。
無奈,三名一絲不掛的女子抖抖索索地從澡盆裡爬出來,然後狼狽地捲起一邊的衣服,惶惶然逃出了屋子,那滴水的肌膚和哽咽的哭聲,沒有讓這羣變態級色狼失望。
接着,意猶未盡的水泡眼很是順理成章地將賊光閃閃的眼睛移向了伊薇這邊。
“哇靠!不會吧?難道我也要……”伊薇的臉色瞬間泛成了死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