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陽光普照,剛剛積起的雪開始無防備地融化,屋檐上滴滴答答落着晶瑩的水珠,伊薇此刻正坐在若茜房內,若茜已經下牀了,端着普洱坐在伊薇對面,神采奕奕,儘管頭上的傷猶包着紗布,但是伊薇相信她手臂、腿腳上的磕碰傷經過一個晚上已經“奇蹟”般地復原了。
荷葉雞被伊薇原班不動地捧回來,再好的美味,在這個時候,伊薇忽然沒有了胃口。
“你昨天跟蹤我?”伊薇問道,目光慍怒。
“不敢,若茜只是擔心王妃出門遇上什麼不測,派人遠遠保護而已。”若茜慢條斯理地回答着,仗着自己是傷員,慵懶地縮在臥椅內,搖晃着手裡的瓷杯,得意的目光不時冷冷瞟過來,“不料被若茜不小心發現王妃竟然揹着王爺在尋香樓等一個男人。”
“你想怎麼樣?”伊薇一扶桌子,憤而起身,表情既羞又怒,心裡卻是暗暗叫爽,自己的演技還真不賴,騙得若茜咧着嘴一個勁奸笑,呵呵,且先任她奸笑個夠,自己本來還有連環計劃等着別人發現自己和江湖浪子滄葉寒的“**”,不想好事的王府女管家已經幫她先走了這一步。
“王妃何必如此激動?快坐下,燕兒,給王妃把從茶續上。”若茜淺淺笑着,只要伊薇越憤怒,她便越高興,“若茜只是發現王妃定了半個月的荷葉雞,只是知道王妃要等一個風流倜儻的浪子,若茜尚未查清王妃和這男子的關係,就惹得您這般緊張,難道說這男子是王妃的相好不成?”
伊薇避開她質問的眼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紅得像不像,反正眼神儘量閃爍,表情儘量惶亂便是,一字字辯解道:“不……不,我和滄葉寒只是朋友。”
“蒼天爲證,滄葉寒,我不是故意拖你下水的,誰叫你武藝高強,而我需要一個保鏢呢?”伊薇在心底暗歎,相信自己這一時慌張的“泄密”會讓若茜興奮不已。
“滄葉寒?”果然,對面臥椅上的女人甚至興奮地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傾,帶着得逞的傲然口氣一字字逼問道,“原來王妃果然有舊相好呀?”
伊薇猛吸了一口氣然後憋住,總算把臉憋成“心慌意亂”的殷紅色後,一擡頭,目光窘迫地問道:“你會把這件事告訴王爺嗎?”
若茜冷哼一聲,自以爲已經洞穿一切的眼神緊緊盯着伊薇不放:“看看,我就知道,但凡世間女子,不是爲我們王爺傾心,便是貪圖我王府的榮華。昨晚你還故意來一招欲擒故縱,將王爺勾引到書房然後肆意挑逗他……嘖嘖嘖,既想攀龍附鳳又要兼顧姦夫,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
“蒼天啊,救救這自以爲是的女人吧!”伊薇在心底吶喊,臉上卻是一副東窗事發的無措狀,起身又坐下,一來是因爲坐久了腳發冷,而來是這樣的坐立不安比較入戲,嘴裡喃喃道:“就算王爺知道了又怎麼樣?”
“輕則休了你,你失去王府的錦衣玉食,淪落爲貧女,揹負不貞不潔之罪,看你和你的相好如何活下去;重則……哼,就是成全你們一起去見閻王。”若茜狡黠地望着伊薇,威脅的話從她嘴裡冷然吐出,帶着掩飾不住的得意。
伊薇不答,多說無益,既然她今日肯與自己道破,就必定是爲自己安排好了後路。
“不過……”果然,若茜在欣賞完伊薇的不知所措後緩緩續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爲你安排好了去路,只要你聯繫上你的相好,我就給足你們下半輩子的用度,送你離開雲都,而你必須保證永遠不會再回來,當然,我想你也不會笨到回來領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