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你給我收拾下,等會我們還要一起出去。”鳳夫人估摸着哭得差不多了,就是對鳳淺淺說到,鳳淺淺一驚,唔,剛剛他們是有說要帶自己出去嗎?
唔,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阿孃,你是說我們……可以出去?”鳳淺淺小心翼翼地問到,生怕自己剛纔是聽錯了。
“今天是觀音菩薩的生辰,她給我們鳳家帶了大胖小子,自然是要上香還願的。”鳳老爺很是高興地捋了捋鬍子,似乎打定了鳳淺淺這胎生的就是兒子一般,如此,就是一索得男了。
鳳淺淺也是點頭,這是不是兒子不重要,要不要破除封建迷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終於可以出去玩了。在心中激動了好一會,突然覺得自己是要表現得有些大家閨秀的模樣,於是故作優雅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出發吧,若是晚了,就怕菩薩怪罪了。”
洛夜出了口氣,知道鳳淺淺是想出去玩,也就不拆穿她,反正鳳老爺說了,這次去拜神不是步行。
鳳淺淺嘟囔着嘴,坐在馬車裡,很是無聊。擡手錘了錘一旁洛夜的腿,“洛,我想下去走走。”這馬車雖然金碧輝煌,但是呆在裡面就像是個可移動的監獄一般,鳳淺淺還是沒有感覺到半點自由的感覺。
洛夜沒有搭理鳳淺淺,任由着鳳淺淺把自己的腿當沙袋,“阿淺,你乖,無聊就睡會,到了我叫你。”
鳳淺淺恨恨挖了洛夜一眼,這什麼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敷衍自己呢?她現在不是最爲珍貴的麼?怎麼半點特殊待遇都沒有享有呢?
“阿淺,你就別煩着平王了,再忍忍就到了。”鳳老爺揚了揚手中的小本子,準備如果鳳淺淺不聽話,就是再記上一道。鳳淺淺見狀連忙是和洛夜隔開了一些距離,討好地對鳳老爺笑了笑,“阿爹,我不煩他,不煩他,你不要跟我秋後算賬哈。”
鳳老爺點了點頭,他家阿淺倒是孺子可教,於是非常高興地收了手中的小本子。鳳夫人卻是在一旁有些爲難地開口,“平王,雖然老身這樣說有些冒失,但是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平王可以和阿淺暫時保持一段距離,尤其是晚上。”
鳳淺淺吞了口口水,好吧,她知道有了孩子夫妻間就不能行房,但是剛纔鳳夫人的表達,未免有些太過於含蓄了吧。
洛夜點頭,鳳淺淺懷孕就這點不好,以至於他都不能跟她親近了。
鳳淺淺微微扁嘴,她還真不稀罕和洛夜親近,突然卻是聽得馬車外面有一陣騷動。不由得來了興趣。
只要是湊熱鬧的事情,怎麼可以少得了她鳳淺淺呢。
“阿旺,前面發生什麼事情了?”鳳老爺出聲詢問到,今天是請神還願的日子,可不能出了什麼紕漏。
“回稟老爺,是恆王馬車攔住了去路,他們把整個路都封了,看樣子也是要去上香。”小廝上前簡單地查看了一番情況後,一路小跑了趕了回來。鳳老爺微微皺眉,本是咽不下這口氣,但想着恆王和洛夜也算本家,只能忍了。
“那我們換條路吧。”
鳳淺淺不高興地扁了扁嘴巴。她不光沒有機會見到恆王那盛大到可以擋路的排場,而且還被拉着走了一條遠路,這就意味着,在這馬車中,她要多呆半個多時辰。
唔,想想就有些傷心。
洛夜卻是皺眉,今日是送子觀音的生辰,可恆王妃三年無所出,他搞這樣的一番排場又是爲了什麼呢?還神請願多少有些牽強,而且那樣的排場可不是一筆小費用,他恆王府不會這般闊綽吧。
他到底打算做什麼?
馬車大抵又是駛了半個多時辰,纔是到了目的地。鳳淺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總算是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了,可還來不及感慨上一句,就見得鳳夫人把自己拉到一邊,十
分激動地教訓到,“阿淺,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麼?要知道,你現在是有生孕的孩子了,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是之前的這兩個月,你最好給我收斂一下。”
鳳淺淺一臉無辜地扯了扯嘴角,知道鳳夫人又要說教了,那番話她聽着繭子都起了。可又不敢頂嘴,只得委委屈屈地受了。
“那老夫就先和夫人去上香了,平王,你帶着阿淺轉轉。”鳳老爺很是識趣地帶着鳳夫人離開,給新婚的二位留了些空間。
鳳淺淺對洛夜笑了笑,洛夜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漠,甚至嘴角還有一絲不懷好意的笑。鳳淺淺打了一個冷戰,她應該沒有做錯什麼吧。
“洛……”鳳淺淺扯了扯嘴角,爲什麼她聞到了一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味道呢。
洛夜沒有說話,只是擡手挑了挑鳳淺淺的劉海,“阿淺,老實說下午做什麼事情了?去了什麼地方?”
“我去找杭晴晴了。”鳳淺淺知道騙不過洛夜,於是乾脆地來了個坦白從寬。洛夜微微出了口氣,他不是一再說讓鳳淺淺離杭晴晴遠一點麼,爲什麼她從來都是聽不進去呢?
“你就不能離那個女人遠一點麼?”洛夜搖頭,鳳淺淺到底要吃多少次虧才能學乖,才能知道像杭晴晴那樣的女人就應該退避三舍。現在阿淺有了孩子,這些事情就應該多多注意。
“爲什麼?”鳳淺淺嘟囔了下嘴巴,“我覺得阿晴人很好哇。又會刺繡,又會做菜的。如果我有她一半賢惠的話,那你就幸福了。”
洛夜扯了扯嘴角,他倒真心希望鳳淺淺可以長點心眼,別說有杭晴晴的一半,就是有她的一半的一半,也知道要提防杭晴晴了。
“不行。”鳳淺淺說完這話纔是感覺到有些不對,於是連忙糾正到,“我說錯了,就算我沒有杭晴晴賢惠,你也不能嫌棄我。”
洛夜擡手戳了鳳淺淺的額頭,“我不嫌棄你,你以後還是離杭晴晴遠點吧。”
“哦。”鳳淺淺點頭,習慣性地一隻耳朵進去一隻耳朵出去了。
“唔。”鳳淺淺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叫了起來。“洛,你看這裡有人在算命。”
洛夜循聲望去,但見得一四十左右的男子坐在一張小桌子面前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周圍圍着一羣女子,那男人握着一根籤,似乎正在解籤。
雖然知道這是封建迷信的東西,但是鳳淺淺卻是非常有興趣,要知道在現代解一支籤就要上好幾百,身爲工薪族的她是真心捨不得。不過現在竟然跟了傳說中的洛國首富鳳老爺,自然是要好好算上一卦了。
洛夜微微搖頭,他家的阿淺,可不是一般二般地沒有見識。“那個叫解籤,不叫算命。你要算也可以,先進去求支籤。”
“哦。”鳳淺淺點頭,拉着洛夜就往裡面鑽。鳳夫人和鳳老爺見得鳳淺淺準備求籤,連忙跟在了身後。
希望鳳淺淺這次可以抽個上上籤,來個雙喜臨門,這樣就幸福了。
鳳淺淺點頭,拿起地上的籤盒,裝模做樣的跪下,然後學着一旁人的模樣,抖了幾下,然後掉了一根下來。
唔,就是它了。
鳳淺淺準備將那籤拾起,鳳夫人卻是眼疾手快地將籤搶了過去,“阿淺,你剛剛忘記上香了,這次不算,你重新再來次。”
“啊?”鳳淺淺沒有想到這求籤還有這麼多講究,只得重新來了一次。
鳳楊清覺得奇怪,小心給鳳夫人使了個眼色。鳳夫人於是湊近耳語到,“老頭子,剛剛那個是下下籤,肯定不靈驗,要不我們換一支。”
鳳老爺點頭,他家阿淺的命這麼好,怎麼可能抽中下下籤呢,所以剛剛一定是個錯誤。
“啪。”又是一根籤掉了出來,鳳淺淺撿起,就往外走,洛夜跟在她的身後
,小心地護着鳳淺淺,生怕被周圍的人撞到。
“來,半仙給我看個。”鳳淺淺衝到那男人的面前。洛夜跟在鳳淺淺的身後,臉色微微一沉,那是什麼稱呼……半仙?人家那叫廟祝。
男人看了鳳淺淺一眼,接過鳳淺淺遞過來的籤,有明顯地一顫,過了好久纔是吐了口氣了,“姑娘,來,這邊坐。”
鳳淺淺點頭,找了個不錯的地方坐了下來。等會應該可以聽場不錯的評書吧。
鳳老爺和鳳夫人安靜地站在鳳淺淺的身後,等待着廟祝的開口。
“姑娘這命,可是當真不錯。”廟祝看了看籤文,“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姑娘應該是有嫁入皇家的命。”
鳳淺淺點頭,他眼神真好,竟然可以連這樣的事情都洞悉得出來。不得不說,這年頭做神棍,都得要一定的專業知識。
“而且,姑娘現在應該是有了身子吧?”那廟祝繼續說到。鳳夫人聽得這話十分激動,連忙接話說到,“是男孩還是女孩,是一個還是兩個?”
鳳老爺雖然表情很是淡定,但是心中想的依舊還是鳳夫人剛纔琢磨的那個問題。希望是個男孩,更希望不只是個男孩。
“兩位老人家,稍安勿躁。”廟祝出了口氣,“這孩子,終究是緣淺,怕是沒有辦法到富貴家。”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直沒有開口的洛夜在一旁的問到,他的神情很是嚴肅,彷彿廟祝一句話不對,他就要送他上天了。
“我的意思是……”廟祝嘆了口氣,“這孩子來得意外,也走得意外,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你……再說次。”洛夜咬着脣,鐵青着一張臉,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戾氣。他是說阿淺保不住孩子,他憑什麼這樣說,這可是他和阿淺的第一個孩子。
鳳淺淺不安地看了洛夜一眼,很少看到他像現在這樣情緒激動的模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撫洛夜的情緒。卻聽得那算命先生繼續說到,“那我就再說一次,這孩子你們保不住,倒不如早點看開,過了這個坎,後面的路,就順了。”
“砰!”只聽得清脆的一聲,洛夜竟然是一拳砸在那廟祝的桌子上,他用了不知道多大的力氣,這一拳下去,竟然是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鳳淺淺咬脣,輕輕拉了拉洛夜的衣袖,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你這傢伙,不過是想訛詐幾個錢,你就說要多少錢吧,我就當花錢消災。”鳳老爺也是氣得不行,知道這些廟祝的話一般都信不得,他會先說你不順,然後再讓你花點香油錢,最後就皆大歡喜了。
他不心疼錢,只是那廟祝剛纔的話未免有些太難聽了。
“老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廟祝起身,微微嘆了口氣,似乎絲毫不心疼自己被洛夜毀了的桌子,“出家人以慈悲爲懷,若是這孩子留得住,就是分文不取,我也一定會盡力化解,可是這孩子,終究是留不住呀。”
“你就不怕我砸了你的攤子,把你逐出鳳城麼?”洛夜上前一步抓住廟祝的領口,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出家人四海爲家,在不在鳳城不重要。”廟祝輕輕搖頭,“再說,我這攤子,不是已經被你砸了麼?”
洛夜吐了口氣,這還真是軟硬不吃的傢伙。鳳淺淺見得洛夜似乎是打算要把事情弄大,連忙是拉住洛夜的手腕,“洛,沒事。這神棍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洛夜看了鳳淺淺一眼,鬆開了抓住廟祝領口的手,“阿淺說得對,我們不需要和一個神棍計較。等這孩子生下來,我希望到時候還可以專程找閣下取個名字,到時候可別不好意思哦。”
廟祝點頭,沒有應許也沒有反駁,只是微微出了口氣,目送四人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