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
“傻丫頭,求情有什麼用呢?莫非你沒有聽說過郎心如鐵?這位姑娘實在難得。什麼‘主子在裡面做下醜事,丫頭在外面望風’的話都說的出來,想是戲文看得太多吧。我卻從不知這樣的事情。”
她們立即語塞。
袁滿瞅了瞅陳清裡:“王爺,這兒發生了何事,熱鬧得很。”
陳清裡露出高深的笑來,與袁滿對視一眼:“若是你,本王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這話我不信。”她輕輕地哼一聲,帶着些嬌憨之色。陳清裡笑意更濃。這一幕頓時讓朱成君嫉妒得眼睛發紅,狠狠地瞪着袁滿,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似乎不肯相信她居然沒有在牀上,而是施施然地從外面進來。
她一怒,狠狠地抽了銀翹一個巴掌:“賤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你家主子,說,是受了誰的指使?我和袁姐姐情如姐妹,斷斷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銀翹摸着被打的臉大哭,罵道:“你老人家也不用拿我做筏子,誰是誰非我家主子心裡明鏡似的。再說我是王府的奴才不是你朱家的奴才,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憑什麼打我?”說着猛地紮起來一頭撞向朱成君。
朱成君沒有防備,砰的撞在硬木櫃子上,後腰頓時巨疼,讓她好一頓齜牙咧嘴。
朱夫人恨道:“袁姑娘,你就是這樣管你的下人的麼?簡直就是反了!一個奴才就敢頂撞主子,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袁滿淡淡一笑:“夫人這話說岔了,我雖蒙皇上親自賜婚,可畢竟沒有過門。今天銀翹是陪我來的,到底是王府正正經經的奴才,成君怎麼敢打她?這不是當衆駁了王爺的面子麼?”
朱夫人面色一黑,有些緊張。
朱成君扶着腰不勝柔弱,眼裡滿是淚水:“王爺,姐姐錯怪我了。這樣刁的奴才,小女子實在看不過,所以想代爲訓誡一下。”
陳清裡冷笑:“姑娘還未出閣,當以女紅針黹爲念,平時也要注意修身養性。王府的奴才怎麼勞你訓誡?是本王沒有王妃還是連本王都已經不在了,要朱姑娘出手教訓?”
朱成君臉色難看無比,再看看其他人幸災樂禍的神情,恨不得撕爛了她們的嘴臉。
陳清裡淡淡道:“把那個叫綠意的丫頭帶上來,朱姑娘管教不好手下的奴才,這奴才生是非意圖謀害本王的王妃,本王斷容不得。朱姑娘大公無私,想來是不會求情的。”
綠意此時才幽幽醒來,還沒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被朱成君一巴掌打得發暈。
“賤人誤我!”
綠意大哭:“小姐,我都是聽您的吩咐辦事的啊。小姐,小姐救救奴婢!”一見架勢綠意就慌了,她也不笨,知道自己活命的指望在小姐身上。
朱成君猛地推開她,一臉地痛惜和不可置信,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落下眼淚道:“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府裡和人苟合,按照規矩,發賣打死也不爲過!快來人,拉了出去,我是再不管的!”
綠意震驚又恐懼地看着她:“小姐,奴婢真的都是聽了您的吩咐啊。是您讓我帶袁姑娘來的,說要敗壞……”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的朱夫人堵住了嘴。
朱夫人年紀本大,遇事情到底鎮定很多,帶着笑意說道:“這丫頭爲了活命就胡亂攀咬人,老身怕她污言穢語擾亂人心,所以才堵住她的嘴!剩下的聽憑王爺處置。”
陳清裡眼一眯,笑道:“到底是夫人你明白事理。取刑具來,衆位小姐既如此愛開熱鬧,何妨一起觀刑?也好自己在心裡落個警醒,日後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和身邊的下人。”
綠意被拔了舌又被刷洗,小命去了大半條,後來被朱府以不忠的名義扔到莊子上,死得甚爲悽慘,這尚是後話。
事情解決了,朱夫人攜着朱成君親自送到門口。
袁滿淡淡笑道:“成君妹妹可一定要放寬心,是你的丫頭不知道檢點和手下的奴才私通,不幹妹妹的事,絕不會影響妹妹日後的說親。妹妹只管待在家裡,若是再出來被人瞧見了只怕真要說閒話了。”
朱成君臉色一厲,扭曲着眼神看她:“看誰笑到最後。”
袁滿淡淡一笑:“無論是誰,我知道,絕對不是你。”她彎腰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
她猛地揪住帕子,恨不得揉碎。
“對於朱成君,你想怎麼做?”袁滿在馬車上問道。
“滿滿的意思呢?”
“我知道有人對待仇人的法子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也有人的法子是讓她生不如死。”
“殺人多血腥,攻心爲上。本王有的是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她惦記你。”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