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裡淡淡道:“姑娘好興致,原來還有去逛花園。”
袁滿想要解釋,可人家壓根不理,自己進了房間就把門關了,剛想進門的袁滿差點一鼻子撞在門上。
袁滿無語,對着小丫頭大吼:“你豬啊,我給你做手勢讓你別說,你眼瞎了?”
小丫頭一臉惶恐:“奴婢,奴婢實在沒瞧見。”
眼瞎?陳清裡苦笑,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倒是輕易得很。自己一直想多了吧,她素來愛笑愛鬧,怎會將一些事情當真?自己卻是當真了的……原來她已有婚約在身,今天還陪着未來的夫君逛花園,讓自己在此獨等,回來之後還說謊……
陳清裡苦笑,覺得心裡無比的惆悵。
第二日。
袁老爺奇異道:“九爺這就要走了,怎的不在此多歇歇腳?可是府上伺候不周到?”
陳清裡微笑道:“多謝盛情,只是實在有些雜務在身,不便多逗留,這幾日真是叨擾了。”
袁滿不停地向袁夫人使眼色,袁夫人看是看見了,可瞧着人家去意已決,一時間也找不到開口的機會啊。
袁滿真是超級無語,發生了丫頭送東西的事件,陳清裡再沒跟她多打過照面,匆匆一見也跟躲瘟疫似的。
袁滿堵在他門口:“陳清裡,你不許走。”
陳清裡好笑:“這雖是你的家,可你也沒有強留人家的道理,爲何我就不能走?”
就知道他是生氣了!
袁滿笑嘻嘻地蹭過去:“你別生氣了!那天是我不對,我跟你賠禮道歉好不好?我不跟你說實話就是怕你小心眼嘛。求你了,你別生氣,不要走好不好?”
陳清裡嘆道:“不走,難道留在這兒喝你和雲世子的喜酒麼?”
袁滿尷尬,腦門子上急出一點汗:“你都知道了?”
陳清裡神色很淡:“你實在不必刻意瞞着在下,若是怕在下阻擾你的好事,大可說出來。我豈是不識趣的人?”
袁滿也惱了:“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了?誰怕你阻好事了,阻什麼好事了?我要是有這個念頭,叫我不得好死!”說着說着自己先委屈上了,眼淚就掉了下來。
陳清裡自悔失言,心裡正盤算着怎麼補救。
袁滿一把拽過身上的玉佩甩給他:“不要了!還給你!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不大樂意,現在還給你就是了!也知道你小心眼,懶待給我東西!”
女人發起瘋來真是蠻不講理!
陳清裡苦笑接過:“想撒開手?那就撒開手吧,反正你也不愁以後沒有好人來送你更好的。”
袁滿都被氣怔了:“撒開手就撒開手!!”
陳清裡一愣。
袁滿在他耳邊吼道:“這次說什麼我都不理你了。”
陳清裡苦笑不已,這事究竟錯的是誰?然而該走的還是要走。
陳清裡簡單地收拾東西,就向袁夫人等辭行了。
他要走,袁滿早就坐不住了,聽說他真的要走還不帶一點留念,袁滿心裡又氣又急又恨,在馬房裡偷了一匹馬,順着足跡就向城外追去。
追了幾刻鐘,可算是追上了,馬車近在眼前,袁滿心裡卻有些退卻了,想到自己撂下了狠話,如今卻這麼沒有出息恨不得又打馬回去。可再想想回去之後,可能真的以後就見不到他,心裡一下就慌起來痛起來。
袁滿道:“陳清裡,你下來!”
他道:“你來做什麼?”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你下來好不好?”
陳清裡輕嘆:“滿滿,你可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動搖?”
“動搖什麼?”
陳清裡抿抿嘴,終究道:“你回去吧,你已是有婚約的人,若是爲了我,不值當。”
袁滿氣得竄上馬車:“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他一愣,道:“海寧侯乃是朝廷勳貴,袁家更是鐘鳴鼎食之家,兩家聯姻非同尋常,豈是你可改變的?”
“他們都沒有問過我,我爲什麼要答應?如果成爲他們的女兒就要聽他們擺佈我的大事,我寧願不做他們的女兒。”
真是孩子氣的話!她是袁府的女兒已是事實,豈容她說不是就是不是?
陳清裡苦笑:“滿滿,做人要衡量自己的最大利益。你與海寧侯雲世子結親,從此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你豈可如此孩子氣和任性?況且,你若是悔婚,置海寧侯府和袁府與何地,你的父母雙親不是很難做?你的名聲閨譽皆會受損。滿滿……”
她打斷他:“這是我的事情,不要你來管。我只問你,若是我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是,你還會不會要我?”
他心裡想,初認識時她什麼都沒有他還不是要她了麼,可現在……他苦笑着搖頭:“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