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頓時眼睛一亮:“大師相信我?那大師可有破解之法?”
小和尚一臉高深:“難,卻也不難。”
陳清裡微笑:“既是家宅不寧,想必出問題的是家事,有關的是家人。”
小和尚點頭。
李青青皺眉,開始苦思冥想:“出問題的家人,因爲家事……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是誰,嫁過去之前也從未聽說過什麼。”
“夫人若是聽過,此事必定有跡可循。若是有跡可循,便不能瞞天過海,想必也不存在什麼天大的冤屈了。原本該沉的簪子卻浮了起來,若不是神鬼作祟,如何能做到如此?”陳清裡緩緩地道。
李不動撇嘴:“老子就見不得這些腌臢事,小和尚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和尚輕嘆:“自古欲也難填。說到底是爲了一個情字。”
袁滿驚奇:“怎麼個爲情?”
出家之人大談感情,實在與佛家七情六慾皆空相沖。
小和尚閉上眼睛:“欲知此中道理,五月初四大慧寺一行。”
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以前的時候他說話倒是不拐彎抹角的。
袁滿撇嘴:“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爲什麼不直接說?”
小和尚唸了幾句經文:“有傷人和。”
她無語。
李青青咬了咬牙:“若是有什麼東西想要害我……大師你能否?”
“一身正氣,邪不壓身。小僧一直都在,女施主儘管放心就是。”
李青青松了一口氣,“好,五月初四我會去大慧寺。”
幾個人約定好五月初四去大慧寺。
這一天,天空晴朗,天氣悶熱地有些難受。
李青青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身後跟着別人,想到小和尚一直都在好歹心裡又安了一些。仔細聽一聽,那響聲似乎更大了,她猛地回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不禁狠狠地鬆了口氣。
寺門前一早就擠滿了香客,其中更有一個女子,長得很是眉清目秀,微微一笑端的是姿態無雙。
李青青作爲女子都不禁多看了幾眼,那女子似乎也看見她了,衝她禮貌地笑了一笑。
這一笑李青青頓時遍體生寒,詫異地看着她,心裡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她走過來了,就朝自己走過來了,李青青心提起來:“這位姑娘可也是來拜菩薩?”
豈知她搖頭,“人人都求菩薩,菩薩又該去求誰呢?小女子不求菩薩,反倒是來怨他的。”
神佛面前誰敢這樣大不敬,李青青是信佛之人,頓時不高興:“姑娘若是不信,不來便罷。既然來了,菩薩面前還是莫出妄言的好。”
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帶着一種綿長幽靜的冷意,看得李青青背部直冒冷汗。
她轉身就走了,臨走前卻又突然回頭:“你見過我的。”
這話實在太莫名其妙,李青青從不記得自己見過她。
那邊廂房裡,卻停留着一對年輕夫妻,女人手裡還抱着一對幼兒。
正是李青青的大嫂秦芳。
李青青上前去:“方纔見到個奇奇怪怪的人,惹得我好不高興。”
大嫂溫婉地笑道:“一個外人理她做什麼?你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我總說讓弟弟陪你來,你總是不讓。”
李青青搖頭,努努嘴:“不用。嫂子你看,就是門外站着的那個人。”
頓時大嫂面色大變,震驚得說不出話,眼裡的驚恐似乎要衝破眼眶跳出來,一隻手指着她:“你你……你居然居然還……這絕不可能。”
李青青詫異:“什麼絕不可能?嫂子你怎麼了?”
她把孩子往李青青懷裡一放:“我出去看看。”
這是一個沒有光的地方。秦芳心裡又怕又想知道究竟。
她慢慢地上前:“是不是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陰風呼號,帷幔飛舞。
頓時有什麼嗖地竄過來掐住她的喉嚨,就聽聲音厲聲喝道:“你該死!那一天我就說過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好活。”
秦芳大駭:“真的是你!”
她哈哈大笑,猛地將人甩在了怒目金剛身上。
秦芳滿臉不可置信:“不,絕不可能是你,你幾年前就死了,絕不會是你。”
她一臉嘲諷:“你用了我的名字我的身份,嫁給了原本該是我丈夫的人,秦小紅,連你的姓都是我給你的,你卻奪走了我的一切。你說,我要怎麼感謝你?”
現在的秦芳渾身一抖:“當年是你……是你逼我的,我是喜歡他,就是喜歡他而已,你明明不喜歡他卻也不肯讓給我,你連我的一點小願望都不肯成全,你我妄稱姐妹。”
她大怒:“住嘴!你推我入井,命令無良的道士封死了井底,我上天入地無門,就連投胎也不能。若不是我死命掙扎,將一縷魂魄附在金簪上,我還在井底過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秦芳,我說過,總有一天也要讓你嘗一嘗這種滋味。”
她又掐住秦芳,一點點地想要捏碎她的喉嚨,看她一點點地在自己手心裡掙扎到死,那才能稍稍安慰一下她這麼多年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