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煜的頭,像有些裂開一般的痛。
蕭寒煜昨夜酩酊大醉,他現在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看着地上一地的酒瓶,昨晚是喝了幾壇,四壇還是五壇?他記不清了,
他只是記得,昨夜顧冷破天荒的沒有阻止自己喝酒。他就痛痛快快的大醉了一場。
因爲,他只要一醒過來,滿腦子裡面都是如酒和過往的日子,他後悔沒有在軍營裡的時候抓住她,他後悔沒有提前一刻趕到赤壁峰阻止她,他後悔沒有好好的徹徹底底的跟她愛一場,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無藥可救。只有在夢裡,才能麻痹這痛苦,能讓自己得到一絲安慰。
外面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蕭寒煜有些煩躁。這是誰家娶媳婦了?
若不是被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吵起來,他恐怕要睡到日上三竿。
“水……”蕭寒煜半倚在牀上,喊了一聲。外面,卻無人應答,顧冷跑到哪裡去了?
蕭寒煜沒辦法,只得自己起身搖搖晃晃的到了桌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一轉身,卻突然看到桌子旁邊坐着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還蓋着一個紅蓋頭醢!
蕭寒煜慕然的一驚,“你是何人?”蕭寒煜二話不說,拔起身邊的長刀,直直的向那女子刺去,劍尖,直接抵到了那女子的喉嚨。
顏如琴坐在桌前,兩手緊張的緊緊疊在一起,她聽見蕭寒煜向她這邊走過來的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卻突然,一把冷劍直直的向她刺過來,她驚的連叫都叫不出來,那劍上的寒氣,將她頭上的蓋頭,一下子吹開,掉落在地上。
蕭寒煜的劍,就要刺到顏如琴的喉嚨,卻見蓋頭飄飄揚揚的掉落,露出了一張好似如九的臉。柳葉眉,杏仁眼,眉如遠黛,目似寒星。一張小小的巴掌大的臉,露出又驚又悚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害怕的盯着他。
“如九!”蕭寒煜手中的長劍哐當一下掉落在地上,他又驚又喜的奔到顏如琴的跟前,一把把她抱在懷裡,急切而激動的說,“如九?是你嗎?我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顏如琴被蕭寒煜緊緊的抱在懷裡,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這一刻,突然有些矛盾。
看樣子,這個王爺是很喜歡自己的九妹的,那自己這樣冒充九妹騙取他的寵幸,到底好不好?好不好?顏如琴心亂如麻,不知道要如何作答緹。
她記得自己進來之前,顧冷曾經囑咐過她,莫要講話,因爲自己只要一開口,與如九不同的嗓音,必定會讓蕭三王爺懷疑。
於是,如琴就忍受着被蕭寒煜禁錮在懷中的窒息感,如木頭一般,不言不語。
蕭寒煜緊緊的摟着懷裡的女人,彷彿怕她跑了一般,用手指輕柔的撫摸着她的側臉,有些粗糙的指腹輕輕的磨磋着她的容顏,如夢囈一般的盯着她,問,“如九?如九?真的是你嗎?”
如琴被蕭寒煜盯如骨髓的目光看到渾身發毛,腦子裡空無一物,再也記不得顧冷的囑託,她鬼使神差的回答,“妾身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