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嗒兒和虎臣帶着如九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路策馬狂奔。他們趕到支塔的營帳的時候,正見營帳一片火光,糧倉被燒了,兩翼軍隊進攻支塔的營帳,一片打鬥之聲從支塔的營帳傳過來,支布羅真的已經動手了!
“答師傅,咱們要不要去援救羅格兒?”虎臣看着戰場,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先且看看事情的走向”。答嗒兒按住虎臣,說。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希望羅格兒能順利救出巴雅爾,這一夜就萬事大吉了。
答嗒兒看到支布羅掀開巴雅爾的營帳門氈,一頭鑽了進去,可是卻遲遲不見出來,內心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一定是有圈套,才困住了支布羅醢。
“虎臣,帶人去營救支布羅!”答嗒兒焦急的喊。
而此時,糧倉的火,已經被救下,那西門口的幾個士兵也漸漸力不從心,匆匆的撤出了支塔的營帳,倉皇撤退。
一陣劇烈的打鬥聲,從巴雅爾的營帳中傳來,支布羅有難緹!
這時候,顧不上暴露他們的方位了,必須要用婆羅神力了!
答嗒兒轉過身,對着如九單膝跪地,對着如九說:“顏姑娘,請您用婆羅神像救救羅格兒!”
顏如九忙把答嗒兒師傅扶起來,對他點了點頭,說:“師傅請起。”
然後如九從脖子上取下婆羅神像,將它莊重的放在綠地的一片小小的突起的山丘之上,嘴裡默唸:“月光之神,請賜予羅格兒力量!”
月光越發顯的清冷和肅靜。
神像在圓圓的月光下,發出一輪輪五彩的光環,那光環越升越高,與天空中的圓月相映成輝。
而在這光環之下,羅格兒迅速感受到了力量,他的內力大增。他稟住呼吸,將真氣灌注在兩掌之上,對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精兵大吼一聲,一陣猛烈的內力爆發,劇烈的真氣像光波一般,從他身上爆發,迅速的向四周擴撒,周圍的士兵頓時被震飛了出去,支布羅忙提氣一躍,打算從這些士兵的身上跨過,殺將出去。
支塔的營帳。
支塔和那貴人仍在細細品着茶,這是一個漫長的長夜。
外面的兵士來報:“大世子,支布羅帶兵闖進來了!還放火燒了糧倉!”
支塔與那貴人對望了一眼,支塔笑着說:“不出先生所料,他果然來了!”
支塔對那兵士說:“糧倉嘛,派幾個人去救火就是了,反正糧食已經轉移了!別的地方都不要管,就死死盯住巴雅爾的營帳,一定要放支布羅進營帳!還有,讓營帳裡面的人,做好準備!”
“是!”士兵領命而走。
這時,一道亮光從帳外亮起。支塔擡頭看看月光之下,在樹叢裡發出的五彩光環,霍的一下子站起來,大叫一聲:“神像!婆羅神像現身了!”
那貴人也跟着站起來,搖搖看着遠遠的樹叢,就在那裡吧?他冷笑一下,說:“看,我沒說錯吧!那神像的主人,一定會來支援他的!”
支塔轉過身盯着他好奇的問:“那神像所認的女主,到底是什麼人?”
那貴人一笑,說:“他是蕭國的三皇子妃,顏如九!”
支塔一愣。驚奇的說,“三皇子?可是戰神三皇子?”
那貴人一皺眉,這些人都聽說過他的名號?“戰神?那都是老黃曆了!如今,不過是一個廢人罷了!”
支塔兀自說:“三皇子妃參與我大月國的爭鬥,那三皇子勢必脫不了干係,難道,那三皇子要與他支布羅結盟,聯手與我大月國對抗?這事,蕭國如何肯?”
那貴人仰頭一笑說:“是啊!倒要看看,到時候他要如何解釋!”
五彩的光環越來越大,巴雅爾營帳裡的打鬥也越來越激烈。
就在支布羅殺出一條血路,準備衝出來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鐵籠從營帳上方直直的朝下掉下來,向他所在的位置罩取。支布羅只顧得上跟眼前的兵士廝殺,並沒有注意到頭上的變化,眼看着就要被罩到籠子裡。
左將巴特爾卻發現了。他的位置,正好站在鐵籠的邊沿處。
他不顧對方的刀槍劍戟對他殺來,再也沒有絲毫抵抗的意思,而是丟掉手上的長劍,大喝一聲,用雙手奮力的舉起了籠子的一邊。
千斤重的籠子,巴特爾奮力一託而起。
巴特爾大喊:“羅格兒,快走!”
與此同時,對方四五個士兵的長槍和長劍,直插巴特爾的胸口。
噗,一口熱血,從巴特爾的口中涌出。
身上四五個傷口處,鮮血涌出。
支布羅看到了籠子,也看到了巴特爾的傷,他大喊:“巴特爾!”
支布羅迅速飛身飛了過來,長劍橫掃,殺了用劍刺傷巴爾特的眼前的士兵,從巴特爾舉起的籠子邊緣鑽了出來。
支布羅一鑽出來,巴特爾再堅持不住,雙手一鬆,籠子哐噹一聲罩了下來。
還好支布羅一個袖風拉住了巴特爾,將他從籠子的邊緣拉了出來。
“巴特爾!”支布羅大喊,“你怎麼樣!”。
巴特爾的身上,已經有了四五個血窟窿,長槍和長劍插滿了胸膛。
“我……我不行了,你……快走!”巴特爾焦急的說,手用力的要退走支布羅。
支塔的兵力還在增加,而自己這邊的兵士,幾乎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傷亡慘重!
支布羅看到滿目蒼痍,大吼一聲,抱起受傷的巴特爾,快速向營帳外飛去。
都怪自己魯莽,中了支塔的圈套,不但沒救出巴雅爾,還害的兄弟慘死!
圓圓的月亮掛在中天。
五彩的光環,在月光下,分外美麗。
一定,是如九來了!支布羅想。
自己,最終還是需要她來救自己,才能逃出這一場浩劫。
支布羅不做遲疑,抱着巴特爾朝光環升起的一片草叢飛奔而去。如九,應該就在這裡。如九的醫術那麼高,一定,一定能救醒巴特爾的!
三皇子府。
蕭寒煜的意識,其實很早就恢復了,他一開始是裝睡,心中好笑的看着爬上自己身上的顏如九,做實驗般的,吻上了他的脣。
這女人,是在覈實什麼事情嗎?
左親親右親親?
親親的節奏,不應該是這樣的好嗎?
迴應,這纔是親親的正確打開方式!
可是,誰這麼討厭,深更半夜的,來敲門?
蕭寒煜很想起身,可是他實在太虛弱了,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更別提起身了!
答嗒兒跟如九的對話,蕭寒煜都聽到了。
那女人,是幾個意思?
要去救支布羅?!
蠢女人,你一個女人,能與整個大月國抗衡?!
沒腦子的女人,對方既然是圈套,你去了不是自投羅網?
蕭寒煜看着如九進門,在桌子上寫了什麼,略拿了一點東西,披上了大氅,就匆匆離去!
膽大包天的丫頭,沒有夫君的同意,竟然敢深更半夜跑出去,去救別的男人,簡直是,太不守婦道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別說王妃的身份,恐怕整個皇室,都會以你爲恥~
蕭寒煜努力的運上內力,希望身體能有一絲反應,可是,無動於衷。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顏如九跟答嗒兒離去。
冷靜,冷靜!蕭寒煜不斷催動着內力,在36處周天運轉,內力的運轉,會幫助他提起恢復過來。
可是,自己的腦子裡,就是冷靜不下來。
滿滿的,都是那個女人!看來,是我對她太好了,她也太膽大妄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內力運轉了多少個周天。
終於,丹田之處咔的一聲,似乎身體的封鎖被打開,內力貫穿到五臟六腑之間,他,可以動了!
蕭寒煜霍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大喊:“顧冷,帶上精銳兵力,跟我去大月國!”
顧冷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聽到王爺的喊聲。自己睡着了?這麼重要的月圓之夜,自己怎麼可能睡着了?
“去大月國?”顧冷迷迷糊糊的問,深更半夜的,沒經過皇帝的允許,私自去大月國?這被人抓住把柄,是私通外國的大罪啊~
可是,王爺似乎完全沒有顧忌這些的意思,一騰身,率先飛走。
王爺的身子好啦?哎,腿,好像也好了?
顧冷顧不得這些,趕緊帶上人,緊跟着而去。
支塔的營帳。
支塔趕出營帳,急忙問:“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抓住支布羅?”
一個侍衛匆匆的趕來,說:“稟大世子,被……被支布羅……逃走了。”
“廢物!”支塔氣急敗壞,一腳揣在那侍衛的身上。
佈下了天羅地網,竟然還是讓他逃了!
那貴人似乎早料到這個結局,嗤嗤一笑,對支塔說:“支塔兄弟,那支布羅逃走,並不要緊,現在首要的,是抓住那個營帳外的顏如九。只要抓住了她奪了神像,他沒有了婆羅神力,你還害怕支布羅作甚?”
支塔茅塞頓開,大喊,“妙啊!妙啊!怪不得你讓我把大量兵力布在營帳的外圍!果然是神機妙算啊!”
支塔對着兵士說:“所有人,向營帳外轉移,一定要抓住那帶婆羅神像的女人!”
頓時,天羅地網,向月光下的五彩光環,包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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