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陽急了,“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我剛纔是真害怕,不是裝的。我這人最恨鹹豬手,從小到大就沒碰過女孩子一根手指頭,更不會佔你的便宜了……”
君竹臉色更冷了,“楚公子是覺得我不像女孩子嗎?”
“不不不,你像……啊呸,什麼叫像?你本來就是。你要不像女孩子,天底下就沒有女孩子了。我那話的意思是說,我對別的女孩子沒有那個感覺……”
“那麼是對我有感覺了?”
“也不是……不對不對,我對你有感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了。" 就是因爲喜歡你,尊重你,我纔不想佔你便宜。也不是不想,是要等到你心甘情願……”
君竹聽他越說越不對勁兒了,趕忙打斷他,“楚公子,我是開玩笑的!”
“啊?”楚未陽傻眼了。
君竹臉紅如霞,轉過身去不與他對視,“我是見楚公子很緊張,才故作生氣,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都把話說到哪裡去了?”
楚未陽臉頰滾燙,真想找條地縫一頭扎進去,再也不出來了。表白是多麼重要的環節,他居然說得亂七八糟,還是在這種毫無情調毫無浪漫可言的情景之下說的,死了得了!
“天色不早,我們還是快些走吧!”君竹低聲地招呼了一句,便提着燈籠往前走去。"
楚未陽答應了,跟在她身後。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連風都調皮地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兩人腳下踩着竹葉發出的沙沙之聲。
楚未陽想說些什麼打破這沉悶而尷尬的氣氛,話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口才很不錯,現在才知道自己也有詞窮的時候。
感覺到身後遊移不定的氣息,君竹的心情變得微妙起來。害怕他說話,又期待他說些什麼。被他抱過的地方似乎還殘存着溫度,透過衣服,掠着皮膚,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呼吸凝滯,心跳加速,耳垂髮燙。
平日走起來很短的路,此時不知道爲什麼變得這般漫長。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看到那黑黝黝的洞口,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到了!”
“啊?這就到了?”楚未陽似乎被驚到了,語氣有些慌亂。
“嗯!”君竹將燈籠提得高了些,讓燈光照到那隆起的土墳。
這墳址是先生自己選的,緊鄰寒冰洞,依山伴水,有竹林環繞,最重要的是,在那裡一眼就能看到竹樓。
楚未陽定睛望去,卻見墳前立着兩塊目墓碑。一塊是青石,上刻“神醫洛清風之墓”;另外一塊是竹牌,上書“先父洛清風之墓”。
大概覺出他目光有異,君竹輕聲地道:“前一塊墓碑是替世人所立,先生一生救人無數,寧死不負醫者之責,理應有此名號;後面一塊墓碑是我和四位妹妹的心意,先生收留我們,撫養我們長大,視如己出,對我們來說,他就是我們的父親!”
楚未陽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走上前來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頓了一頓,又磕了三個。
君竹見他磕了雙份兒的頭,很是不解,“楚公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