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時間含着心酸的淚水一圈一圈滴答着無盡的蒼涼,將無助的寂寞與悲哀層層撥轉。
顏傾城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樣撕裂般的疼痛着,只知道,在那樣讓上官皓焱將一碗藥全部喝下去之後,她整個人瞬間都失去了力氣…
看着陷入昏睡中的上官皓焱,顏傾城顫抖的手用力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那裡,彷彿還在滴着血…
“冷…傾城…冷…”
即便是睡着了,上官皓焱的眉頭依舊緊緊的攢在一起,那顫抖着的身體和斷斷續續的呢喃,讓顏傾城沒有半分猶豫的鑽進了上官皓焱的被子裡…
緊緊的抱住上官皓焱那熱的燙人的身體,顏傾城將上官皓焱的腦袋緊緊的按到了她的胸前…
“皓焱,我會一直陪着你,無論你將會承受怎樣的折磨,我都會一直陪着你,所以,不要害怕,即便你真的想要墮入那永久的黑暗,我也會陪着你…”
……
似乎是那一碗藥起了作用,又似乎是顏傾城之前的努力見了效果,總之,試着上官皓焱那漸漸恢復如常的體溫,顏傾城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端過水盆,將毛巾沾溼,輕輕的擦拭着上官皓焱的臉,溫度退了下去,這臉竟也瞬間變得如此慘白…
將上官皓焱身上的衣服褪去,顏傾城輕柔的擦拭着,看來她幫他塗上的藥還是有效果的,皮膚上的紅點沒有絲毫的潰爛跡象…
爲上官皓焱擦洗完身子,顏傾城再次將藥膏塗抹在了上官皓焱泛起紅點的肌膚上,處理完一切,屋外的天竟也開始露出了白肚皮…
折騰了一夜,她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睏意,看着安穩睡着的上官皓焱,顏傾城疲憊的臉上劃過一絲安慰的笑意…
眼下的她可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她必須趁上官皓焱還能安穩睡着的時候將葡萄糖給製作出來!
將桌案上的書全部推到了地上,拿過一張白紙,顏傾城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化學式,根據分子式C6H12O6,想要製出葡萄糖並不是什麼難事…
還好化學研究也算是她的強項,只要製作出葡萄糖液劑,那麼即便上官皓焱不吃什麼東西,也是可以撐到莫宇回來的!
顏傾城這邊計劃的好,可事情往往是在想不到的情況下發生了,任誰也想不到,那個自視過高,目空一切的莫宇竟會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以莫宇的武功,大燕國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攔得住他,可燕天銘既然敢將碧靈丹的消息放出來,自然是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作爲新時代的人,燕天銘設計的陷阱自然也是與衆不同的…
正如顏傾城所言,莫宇若是能放棄碧靈丹以逃跑爲主,只怕是沒人能留得下他的,可惜,莫宇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逃跑…
若是拿不到碧靈丹,上官皓焱必死無疑,若是上官皓焱死了,只怕顏傾城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即便知道這是個陷阱,莫宇還是去了,他只是不想看到顏傾城爲了上官皓焱連命都不顧…
陰暗的地下室。
“我倒是沒有想到,第一個來的人會是你…”
一身黑衣的燕天銘淡然自若的坐在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間內,燕天銘對黑色似乎是情有獨鍾,他的身邊站着兩個同樣身着黑衣的侍衛。
對於莫宇,燕天銘打心底裡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覺,像莫宇這樣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若是能心甘情願的收他爲己用,那麼他日後的路定然會好走許多…
只可惜,這樣一個連上天都嫉妒的男人,卻只願守在顏傾城的身邊,甚至爲了顏傾城,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選擇…
明知道這是個陷阱,還是來了,明明在最後那一刻,他有機會逃走,可他卻沒有,他寧願握着那碧靈丹被擒住,也不願意放棄碧靈丹先行離去…
若不是他早已在放置碧靈丹的地方設置好了陷阱,只要有人觸碰到碧靈丹的盒子,盒子內側便會瞬間射出一根銀針,一根含有大分量麻醉劑的銀針…
如此近距離的銀針,即便是莫宇,也是無法避開的…
看着面前被鐵鏈吊綁着的莫宇,燕天銘的心裡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能將他安排在周圍的幾十個暗衛瞬間全滅並且沒有讓自己受到一絲的傷,莫宇他的確稱得上是怪物中的怪物…
即便早已封住了他全身所有的經脈,對於莫宇,燕天銘還是不放心的,所以纔會命人將他用鐵鏈吊在了離地半米的半空中…
綁住四肢的鐵鏈深深的固定在了四面牆上,不用說被封住經脈的莫宇,即便是武林高手,只怕也是無法掙脫這粗重的鐵鏈的…
此時的莫宇早已清醒,被銀針刺中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壞事了,只可惜沒有在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他便昏迷了過去…
醒來的瞬間,他便知道自己的經脈被封住,可即便是被鐵鏈捆綁着,莫宇依舊高傲的揚着腦袋,妖嬈的嘴角掛着一絲不屑的笑意…
只要他的手指還能動,那麼他便還有機會…
莫宇那張狂的笑意讓燕天銘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燕天銘是個強者,他無法忍受任何人的輕視與嘲諷…
“你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害怕,莫宇,說實話,我最不想爲敵的人便是你,其一,我是打心底裡佩服你的,其二,她曾跟我說過,你是她的人,不許我打你的主意,可是怎麼辦呢,偏偏你來了…”
燕天銘的話倒是讓莫宇有些意外,顏傾城竟然對燕天銘說過這樣的話嗎…
莫宇對燕天銘的無視,燕天銘尚且可以忍受,可一旁的兩個人卻是早已有些按耐不住,燕天銘是他們的神,看到如此無視燕天銘的莫宇,那兩人恨不得上去撕碎莫宇那張掛着輕蔑笑意的臉…
“要殺便殺,何必說這麼多的廢話,我只是替傾城不值,她還將你當成朋友,你卻一次又一次的算計她,你良心何在!”
“我從沒想過要傷害她,我只是無法容忍她留在上官皓焱的身邊,只要她顏傾城來到我這裡,我保證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沒有人比我更懂她想要的是什麼…”
一個在那個時代生活了接近二十年的女生,一個早已融入在那個時代的新新女生,只有他燕天銘知道如何趕走她的悲傷和無聊…
“哈哈哈!”
莫宇肆意的笑聲在這空蕩的地下室飄散,那詭異的笑容讓這陰暗的地下室裡變得更加的陰森和詭異…
“你是白癡嗎燕天銘?顏傾城會離開上官皓焱?你做夢呢?你會後悔打她的注意,你…唔…”
莫宇的話並未說完,只覺胸口一陣血氣翻滾,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一身雪白的衣衫瞬間染上了刺眼耳朵血跡,…
原來是莫宇的話讓燕天銘右手邊的侍從忍無可忍的出了手,即便只是隨手揮出了一點內力,可依舊還是讓被封住經脈的莫宇心脈受了傷…
凌厲的眸光撇向了立於燕天銘右手邊的黑衣人,莫宇那被血染紅的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你該死…”
明明被綁住的人是莫宇,可莫宇那凌厲的眸光還是讓那黑衣人的心一顫,下意識的想要再次出手,燕天銘不悅的眸光撇來,他急忙恭敬的放下了想要擡起的手…
此時的莫宇經脈被封,根本沒有絲毫內力去抵擋外界的擊打,剛剛那黑衣人不經他允許便出手,他便有些不悅,見那黑衣人又要行動,他那不悅的眸光才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