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們另眼看你!”司徒淨塵說完後,閉上眼睛。殊不知,就是這樣的一句簡單的話語,在顏卿卿的心裡,卻像是一顆沉重的石子,頓時激起了層層漣漪。
顏卿卿動作麻利的穿好衣服,走到司徒淨塵身邊,說:“你剛纔,可說過,自己想要跟心愛之人,一起遊山玩水,看遍江山。你心中,可是已經有了想要約定終身的人?”
“嗯。”司徒淨塵並不避諱,而是對着顏卿卿的眼睛,十分肯定的承認。顏卿卿心裡一抖,聲音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問:“那,卿卿能知道,是哪個女人,如此有福氣。進入到八王的心中嗎?”
顏卿卿問完後,眼睛定定的看着司徒淨塵,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司徒淨塵終於開口,有些無奈,有些寵溺,又像是埋怨自己,爲何總是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抓住,無法逃脫般,說:“除了鳳棲郡主,又哪有人能夠讓司徒淨塵的心,起了漣漪呢?”
“你所言,可是真的?”顏卿卿不敢相信,又再問了一遍。
而司徒淨塵也認真的點頭,斬釘截鐵的說:“半分虛假也無!”
這樣說完,久久的沉默。一道微光打在兩個人的臉上,給如今的氣氛填了一絲曖昧。可等顏卿卿回過神來,她抓着司徒淨塵的手背,說:“這有光!”
“啊?”司徒淨塵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在如此深情款款的情況之中,她又怎麼能夠如此快速的跳脫!司徒淨塵對顏卿卿,還真的是沒有半分辦法!
顏卿卿擡頭,正巧看見那尊大佛。他的眼睛中透露出一點兒光芒,這神聖的樣子看上去,到像是神像通靈一般。顏卿卿擡頭,愣愣的看着,雖然說自己不信神明。但是這樣的巧合,讓她也沒有辦法說出半點玩笑的話。
“相傳,軒轅皇族,曾經打造了一尊巨佛,在這佛光寺的下面。可是千古以來,卻從未有人發現過!如今,看到這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我們何其有幸,竟然能夠見到它!”司徒淨塵似乎也有些衝擊。
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讓司徒淨塵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冥冥之中,有神明庇佑。不然,爲何自己能夠遇到顏卿卿,爲何能夠被她一下子把積壓多年的那陳年劇毒給解開,又何苦會見到,這樣的神明。
“如果我現在罵他,你說,會不會有閃電劈下來,或者是,我會不會立刻暴斃?”顏卿卿這樣,側頭問司徒淨塵,眼睛裡的認真模樣,倒不像是開玩笑般。弄得司徒淨塵也是一愣,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可能性,隨即搖頭,說:“應該不會,佛祖有好生之德,就算是想要讓你下地獄,也會看見我的面子上,放過你的!”
顏卿卿聽他這麼說,撲哧一聲的笑了,說:“你倒是自大!”
“不過,你跟佛之間,似乎真的有一種緣分。慈安大師,不也是三番四次的想要找你嗎?只是你拒之門外而已!”司徒淨塵說完,顏卿卿擰着眉,無奈的攤手,說:“你能不能不提那個神棍?我心煩的要命!”
心煩,心煩,心煩!
能夠把慈安大師,說成是神棍的人。怕是世間只有顏卿卿一個人了吧?誰不把慈安大師捧在神壇上,怕是慈安大師自己也沒有想到。司徒淨塵想到這兒,勾起一抹微笑,淡淡的看着顏卿卿。
“佛祖,你管管你的弟子吧!總是纏着我,要給我算卦!他是不是靠着這個謀生的啊?我又不想要!佛祖有好生之德,就讓他離我遠點兒,不行嗎?”顏卿卿碎碎唸叨的看着眼前的大佛。
總是感覺他似乎有一種親切感,並不同於以前看到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佛像。這尊佛像,到像是嘴角帶着微笑,能夠保護一切自己膝下的人一般。
“果然,軒轅皇室,真的是普度衆生的吧!不然,爲何佛像都如此?如今的佛像,倒是再也見不到那般慈愛了!”顏卿卿開口說完,卻被司徒淨塵立馬捂着嘴,說:“你說話,永遠要小心些,父皇,不,應該說是所有司徒的皇族,都恨軒轅皇室入骨。”
顏卿卿皺起眉,這又是什麼?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威望,甚至是民心,源不足當年的軒轅皇族吧,所以纔會如此。”司徒淨塵說完,看着顏卿卿。不過半晌,他們兩個都聽見這密室之中,忽然炸響轟隆的聲音,顏卿卿嚇了一跳,趕緊說:“我剛纔說的話,不會是真的惹怒了吧?”
“都跟你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瞭!你不信。”司徒淨塵故意這樣說,看見顏卿卿慌張的神色,笑了笑,指着佛祖說:“看,是那裡的聲音,不知是爲何!”
顏卿卿擡頭,忽然發現,這尊佛像像是被觸動了什麼機關一般。渾身的泥土都紛紛掉落,而掉落的地方,露出了晶瑩的綠光,甚至是一種透亮,能夠攝人心魄的顏色。“這是什麼?”顏卿卿不解的湊近看了看,卻驚呼:“是玉……”
“這……”司徒淨塵也有些驚訝。
這麼大一尊佛像,整個脫落後,全部渾身都是通透的玉。這樣大的玉,顏卿卿即便是見過不少的世面,卻也震驚了。喃喃的半晌開不了口,似乎在這樣的佛像面前,顏卿卿渺小的連看都看不見。
“這麼大的玉,得有多少錢啊!”顏卿卿最終,憋出這樣的一句。弄得司徒淨塵哭笑不得,卻也有點兒忍不住笑容。
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樣的場景和問題,在她眼裡,都是這麼輕鬆容易的嗎?或許,她的世界要比旁人,單純不知道多少。
“什麼時候的事?”司徒淨塵皺起眉頭,看着面色緋紅的顏卿卿,不知道該怎麼辦。
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出口。這裡應該是一個密室,具體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顏卿卿此刻已經變得燥熱,她煩躁的抓着自己衣服領子,說:“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這麼被動了!堂堂八王,竟然問這樣愚蠢的問題,我該誇你單純嗎?”
“現在還有時間跟我鬥嘴,想必應該沒什麼大礙!”司徒淨塵雖然擔心,卻也見她一時半刻沒什麼問題。起身走到牆壁邊緣,用食指輕輕彎曲,扣了兩下。迴應他的都是實心的聲音,卻半點空洞也無。
這就是說,這裡並沒有什麼明面上的機關。
“看這製造的技術,應該是前朝的手法。你就算是八王,也找不到什麼破綻的!”顏卿卿此刻已經處於放棄邊緣,試圖調節自己的內力,可剛跟黑耀學了幾天,又怎麼會精通到排毒呢?
司徒淨塵聽她這樣說,忽然挑眉,一笑,說:“若是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怕是我們還有一線生機逃脫!”
“別把我說的跟什麼天神下凡一般,我只是個姑娘家!”顏卿卿聽見他這樣說,有些不屑。爲何人人看見自己的時候,都會從眼底流露出一絲恐懼和羨慕?李詩月何苦總是跟自己這樣對付不來?老皇帝爲何對她總是這樣的把控,這些顏卿卿都不知道。
她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如今的自己,關於之前的記憶,半點全無。
“你以前,可是什麼都精通。雖從不表露出來,但一生氣,對方絕對不好過!小時候,十三把你關進皇家的地宮裡,你把地宮給拆了,出來後。父皇沒有辦法說你,倒是把老十三給關了一個月的黑屋子。”司徒淨塵盤腿坐在地上,盯着顏卿卿說。
顏卿卿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厲害?她回憶了一下,腦袋卻混沌一片,只能是笑着說:“那看來,我小時候跟十三王爺還是有不解之緣!不過,地宮豈是我想拆就拆的!”
“我們也很納悶,從那之後,你惡魔的名聲就傳揚到天下。人人都知道,這顏府的小姐,是惹不起的!”司徒淨塵低頭,忽然感覺胸口一痛。本想擡頭看此刻是否是月圓,卻發現這裡暗無天日,別說是月亮,就是一點兒亮光都看不見。
顏卿卿似乎是沒有發現他這般,而自己體內的情毒倒是越發的洶涌。她看了眼司徒淨塵,說:“你說,如果我要是在這裡,跟你發生了什麼。老皇帝會高興,還是會大發雷霆?”
“怕是會怒吧!”司徒淨塵無所謂的笑着說,往後退了兩步,在顏卿卿看來,他是在躲着自己。可司徒淨塵這樣做,只是爲了保護顏卿卿,不讓她後悔,同時也不讓自己後悔……
顏卿卿往前挪了兩步,似乎有些疑惑,但眼神迷離之中,卻又填着一絲嫵媚的說:“爲何?八王不是皇子嗎?既然我要嫁入天家,那我跟了十三王爺,不是正合了老皇帝的意思?”
“父皇想要你嫁的,定然不是我。”司徒淨塵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所以低頭不語,只是眼睛裡有一絲看不清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