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這裡?”司徒淨塵看着顏卿卿,走過來,臉上帶着笑意的說着。顏卿卿裝作漫不經意的看着別的地方,抿着嘴脣微微的笑着,說:“我只是感覺今日這雪下的不錯,所以來這裡賞雪,你呢?你怎麼也來這裡?不是說去打獵了嗎?”
司徒淨塵看見她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也是索性順着她的話,點頭說道:“是啊,我明明是在百里之外的地方打獵,怎又會在這裡出現呢?只是我冥冥之中覺得,今日似乎是有些地方在召喚我,便不受控制的來了。”
“油嘴滑舌。”顏卿卿這般說着,但是也非常甜蜜,她看着司徒淨塵,詢問的說:“你還記得,那日我們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嗎?那年的雪,似乎是已經過去很久了。”何止是雪?那樣的日子,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經歷過了,雖然司徒淨塵對她一如往日,但是,很多身份上的變動,讓她已經無法像是昨日一般了。
司徒淨塵自然是知道她心裡所想的到底是何事,但是自己卻沒有辦法選擇,只能是把顏卿卿摟在自己的懷裡,然後開口喃喃的說:“是我對不起你,不過,卿卿,我本想要給你那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可父皇,可這江山,我無法放下,我曾經對你說過,爲了你,我便是這江山位置都不要,可是如今看來,這些我卻選擇不了。”
其實,顏卿卿知道,按照司徒淨塵的性格,他會跟自己說實話。可是有時候,這實話莫不如你對我來點兒謊言,會讓人心裡舒服。可是司徒淨塵就是這樣一個人,顏卿卿已經習慣,她便是調侃的說:“司徒淨塵,你當日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啊!”
“對不起……”司徒淨塵低頭看着顏卿卿的臉上有幾片雪花,而她也看上去那麼的嬌羞,一如自己昨日認識的模樣。曾經,司徒淨塵跟顏卿卿說過,自己將會這輩子只是一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承諾,不知道古往今來多少人說過,但是又有多少人做到過。
司徒淨塵只是知道,自己讓顏卿卿失望了,顏卿卿看見他內疚的眼睛,倒是也無所謂的揮揮手,說:“無妨,這事情畢竟也是我自己選擇的,與你無關,最初的時候你還是堅定的要把上官允兒給退回去的,我看見你對我的心思了!”
“更何況,你不是已經把那些剩下要召見來的妾侍都給退回去了嗎?”顏卿卿這時候才稍微有點兒感動的說:“什麼時候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見的父皇?我怎麼不知道……”在宮中,顏卿卿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震驚住的,她沒有想到,司徒淨塵竟然會跟皇上,用那樣的方式來維護自己。
司徒淨塵見她這般問,也只是淡淡的笑着,看向遠方的天空,和那不遠處一株已經被雪給覆蓋住的樹,這天地萬物,似乎都是在靜止中生活的,而只有他跟顏卿卿兩個人。“這是一個當夫君應該要做的事情,你又有什麼好驚訝的呢?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事情我選擇不了,所以順着你去,但是有些事情,我能選擇,我定然不會讓你瘦一點兒委屈。”
“我知道。”顏卿卿點頭,有些難受的說着。
上官允兒是他們兩個人都無法選擇的,因爲那是他們在成親的時候,定下的約定,兩人既然同意,那便是不能反悔。但是剩下的那三千妾侍,是顏卿卿爲了司徒淨塵所要的,所以他不能夠接受。
那日皇宮中,司徒淨塵看着顏卿卿離開後,走回到大殿之內,皇上看着他,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但是卻沒想過這麼快?怎麼?這麼快就想要看看那些要嫁入八王爺府中的秀女們是什麼樣子了?”
“父皇,你能否不跟我開玩笑?”司徒淨塵此刻可是沒有心情去跟別人鬥嘴的,看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皇上也只能是微微一笑,然後坐在龍椅上,正襟危坐的問:“你有什麼事情想要找我?”
司徒淨塵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我想要讓父皇收回成命,我便是這府中,除了顏卿卿和上官允兒之外,絕不再娶任何女人入府中。”司徒淨塵說完之後,眼睛定定的看着皇上,那意志一點兒都不動搖的樣子,讓皇帝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是片刻之後,他便是又恢復一張嚴肅的龍顏,說:“你可知道,顏卿卿到底爲什麼忍着自己心中的痛苦,去給了你找這三千後宮?”皇帝看着司徒淨塵,然後一字一句的說:“哪怕是你如今,選擇這府中沒有三千佳麗,可是若有朝一日,你進入這大殿之內,坐在這龍椅之上,你又如何保證?”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至少現在沒有人逼迫我的時候,我想要讓顏卿卿過的舒心自在些。”司徒淨塵早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的,他現在似乎也有點兒不敢去跟顏卿卿承諾,日後登上龍椅,這一生一世一雙人,後宮除了他便是沒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可是哪怕是不能夠保證,至少現在……
皇帝看着司徒淨塵,只能是嘆口氣,說:“曾幾何時,我也像是你這般。可是最後,仍舊是沒有辦法,我很希望你能夠堅守你的信念,可是也知道,這事情坐起來太難,我唯一對你要求的,便是這江山,你替我守護好,這江山,不能夠損在我的手裡,也不能損在我的兒子手裡。”
“其餘的,便是隨你而去吧。我只是告訴你一句話,若是想要後宮佳麗沒有,便是要跟大臣們打好關係,如果沒有抓到他們手中的把柄,你便是要娶她們的女兒。至少你要能夠控制住他們纔對。”皇帝說完之後,還沒有等司徒淨塵反應過來,便是揹着手離去了。看見他的背影,司徒淨塵皺起眉頭,似乎有什麼地方被電通了。
是啊,皇帝說的對,自古以來,人只要是手裡捏着對方的把柄,便是能夠控制對方,佔據上風。在他們想方設法想要把女兒嫁進來,來控制着一方朝堂之前,他如果能夠抓到各位大人的把柄,那麼自己必然是……
“謝父皇……”看着都已經沒有人的大殿,司徒淨塵還是跪下,吼了一聲。而走了不遠的皇帝聽見這聲,心滿意足的笑了。他身邊的張公公看着皇帝這般,也是用自己特有的嗓音,笑着說:“皇上爲了八王還真是操碎了心啊!”
皇帝點頭,看着自己御花園內那一片繁華景象,說:“我也只是在他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吧。若是我早點兒醒悟這個道理,便是也不會有如今這副模樣,盼我兒,少走些彎路吧!”皇帝說完之後,眼睛裡似乎有着一些遺憾,而張公公也沒有多做言語。
這一道聖旨,原本家家戶戶都在興奮地事情,便是就此打住了。所有人都不提起那八王爺府中本來要納妾的事情,女人們雖然難掩自己臉上的傷感,但是卻也很快就走出來,開始尋覓自己新的良緣。
這八王爺府中,她們原本也麼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府中八王妃,無論是容顏,還是那一身的手段,都是尋常百姓無法比擬的,所以這八王爺府,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進入的?本來有些難受,本來也有些不甘,但是一想到八王妃和司徒淨塵那般的登對模樣,便是也都默默的放棄了。
“你爲了我,做了這麼多,我該要如何感謝你纔對呢?”顏卿卿看着司徒淨塵,然後默默的說着。司徒淨塵搖搖頭,用自己的下巴抵着顏卿卿的腦袋,溫柔的哼着說:“你爲了我,已經忍了不少的事情,若是沒有我,你何苦在這四方天裡禁錮着?我爲你能做的,只有這麼多而已,你不要怨我纔對!”
顏卿卿聽見他如此溫柔的話語,內心早就融化到一塌糊塗,她哼了一聲,有些生氣和埋怨的說:“若是早知道,你便是這般的麻煩,我就不選擇你,沈長風還是雲清冉,都要比你好很多,若是選擇他們,我此刻應該是在江湖上逍遙自在呢!”
“顏卿卿……”司徒淨塵聽見這話,眼神中有這一絲搵怒,連忙低頭,吻住那張仍舊喋喋不休的脣瓣,這個吻,奪去了顏卿卿所有的意識,在冰天雪地之中,兩個人忘情的穩着,像是沒有明天,也像是沒有今天。
當兩個人最終都氣喘吁吁,臉色紅的能夠融化冰雪的時候,顏卿卿纔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司徒淨塵看着她那般如花的樣子,說:“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唯一害怕的,便是我的身邊沒有你,雲清冉來到府中,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的不安嗎?我生怕他們都比我優秀,你忽然醒悟,從我身邊離開,那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