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綿綿正在把所有的食材讓白飯搬出來。
她又找了紙筆，大概算了分量。
“你這是在？”
“魏哥哥，要吃飯的人太多，我怕不上。”
最糟糕的是，飯吃光了，人還沒有出去。
元魏把剛纔和百夫長商量的結果說了一次。
“只有你們兩個肯定來不及，我另外安排四個過來幫忙。”
“多兩個就行，白飯很能幹。”
包綿綿這一路走來，遇到最配合的人，居然是在這麼個山洞的白飯。
白飯正在計算油鹽，聽到包綿綿誇他，擡起頭來看看她。
“做事！”
尼瑪，明明是夸人，怎麼還這麼兇。
等兩個幫手過來，白飯知道兇有兇的好處。
第一是這些士兵見到年輕姑娘，全身骨頭輕，被包綿綿一個眼神就震住了。
白飯反而比較好，他還小，沒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第二是一旦被收復，那兩個埋頭做事，真是力。
包綿綿負責安排做什麼，如果要吃流水席，主食最不能缺。
她一邊蒸白飯，一邊做白麪饅頭。
“包姑娘，你以前做什麼的？”
白飯算是心服口服，這麼細的手臂，揉的麪糰比誰都強。
“廚娘。”
“王宮裡的廚娘？”
“你見過王宮裡有廚娘？”
“我沒有娶過王宮，怎麼知道！”
“要我說，你的手藝去王宮裡沒問題的。”
“切，你說了算啊，你又去過王宮了……”
包綿綿把麪糰揉好，擺放在蒸籠裡。
“我去過大梁國的王宮，嫵水國的王宮，不塌國的王宮，曼洛國的王宮，等從這裡出去，還要去馬努國的王宮。”
那兩個幫忙的剛想擡頭，被她這麼一長串數下來，趕緊又低頭做事。
天哪，這姑娘什麼來頭！
白飯一臉的羨慕：“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很好。”
包綿綿指着那邊的豆角：“全部洗乾淨，放在竹筐裡，還剩下多少豬肉？”
白飯從後窗的那口水井邊，把掛在裡面的半片豬釣上來。
“都在這裡了。”
“至少還要做四頓正常的，這些肯定不夠。”
包綿綿是連雞蛋的數字都精確好了，如果只吃白飯還是會沒有力氣的。
蛋白質，必須補充蛋白質。
等他們忙得見一隊人進來，才發現都過了兩個多時辰，開始要大作戰了。
“所有過來的人，只能給固定分量，不能偏袒，不能包庇！”
包綿綿先把規矩說好，分飯的那個被她眼睛一瞪，忍不住想哆嗦。
“如果你多給了他，就罰你們三個都沒有飯吃。”
“爲什麼！”白飯抗議道，“他做錯事，爲什麼要我們一起？”
“爲了相互監督。”
包綿綿安排好主食，保證始終有兩個菜，所以她一刻都不能離開竈臺。
累是真的累，想想在前面不停計算，隨時還可能被山石再次塌方壓傷的魏哥哥，她不覺得這些算什麼。
連白飯都看不下去：“包姑娘，你燒菜燒太久，我來頂替你燒幾個。”
“別煮的太爛，不適合下飯。“
包綿綿沒有逞強，她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擠出時間睡覺。
她把切好的紅白蘿蔔片，用醋醃上，不間斷的強行重力活以後，人的口味會變得重，吃兩口醋醃蘿蔔調整一下正好。
“小包子。”元白排到過來吃飯。
他和那些士兵做一樣的事，累得夠嗆，看到她的時候，眼睛一亮。
白飯偷偷看她，這是你們一起的，看你會不會塞好吃的給他。
元白領了飯菜，一定要坐到她身邊吃。
“那邊還寬敞點。”
“不，我就坐在這裡，看着你，你趕緊閉會兒眼，有我守着你呢。”
元白稍微背轉過去，把她的大半個人都擋住了。
包綿綿沒想到他想得這麼周到，的確她沒有辦法在這些陌生人面前打個盹，元白就在身邊當然不一樣。
“快睡，我吃完了喊你。”
其實也不是真的能睡，包綿綿在長條凳上，橫躺着閉起眼。
元白吃兩口看看她，再吃兩口，看着小包子就算吃白飯都很開心了。
“她睡着了？”
凌霄過來接班，他們兩個說好的，兩個人各吃一頓飯，夠她休息會兒的。
“那我先回去了，你走的時候喊醒她。”
“大哥過不來，你給他帶一份回去。”
“知道了。”元白依依不捨的站起來，把位子讓給凌霄。
凌霄繼續吃，雖然大鍋菜做得粗糙，他還是能吃出包子的手藝。
這樣的情況底下，她都能安然睡着，是真的累了。
他本來想告訴她，元魏說再有六個時辰就應該差不多了。
只要不再有餘震就好。
包綿綿哪裡真的睡得實，知道元白和凌霄換了一下，她心裡安定，簡直不想睜眼。
“包子，我也吃好了，你自己當心。”
包綿綿扁扁嘴，凌霄站起來，看着她累成這樣，伸出手去想摸~摸她的臉。
最終還是忍住，把手收了回來。
他們不過是出死力氣，大哥纔是最累的那個。
包綿綿不敢再睡，趕緊爬起來和白飯換班。
白飯在她休息的一小會兒，又做好四個菜，重新蒸上的白饅頭。
包綿綿看着來吃飯的這些士兵，樣子越來越累，算起來這樣的輪班已經有六個多時辰了。
簡直是一種煎熬。
她心裡也是抓心抓肺的煎熬，越是緊張，她越是想去看看元魏。
爲什麼魏哥哥沒有來過。
“包姑娘，你要是想去前面，我找個人來幫手一下就可以。”
白飯認識這裡的每個人，隨便抓了個過來頂替。
包綿綿抓了兩個白饅頭，想了想還是放下一個。
她說過的，在這裡必須做到每個人都一樣。
反而是白飯過來，給她盛了一碗肉菜。
“這，這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你自己都沒吃過，這是你的份。”
白飯拿下她手裡的饅頭，去蒸籠裡另外挑了兩個給她。
“這裡不能頂太久，你陪着元公子吃完就快些回來。”
包綿綿用力點頭，端着吃的往前跑。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她走得跌跌撞撞，沒辦法手裡抓着吃的，平衡性差點。
人羣中，她看到元魏，面前鋪着幾張紙，他在上面畫了很多線條，隨時都在調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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