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綿綿聽得有些明白,有些糊塗。
“這些事情,他不提的話,我們也不多問,你心裡有數就好。”
元魏雙手捧起包綿綿的臉,無限憐惜的樣子。
“眼睛都哭腫了,可怎麼辦纔好。”
包綿綿見他的頭又俯下來,卻沒有想到,他把她臉上的淚痕一分一分的吻去。
縱然是已經兩~情~相~悅,她還是臉都紅了。
特別是元魏的姿勢那麼好看,動作那麼溫柔。
包綿綿覺得胸口好像藏了一隻小兔子,隨時都能跳出來。
元魏沒有告訴她,剛纔他們說話的時候,海昊天探頭探腦的出來看一眼。
正好看到他低頭親綿綿的樣子。
隔了這麼這麼遠,他都能夠看到海昊天眼底的懊喪。
嗯,就應該這樣,不給對手任何遐想的機會。
海昊天低頭退了回去,元魏又在包綿綿嘴角啄了兩下,才輕輕放開她。
“走,四處走走看看。”
包綿綿低垂着頭,都不好意思看他。
明明以爲已經走得很近很近,而他總是能夠再一次給她帶了新的驚喜。
他們去四處都看了看,村民大多在受了驚嚇以後把院門關的緊緊。
偶爾有一戶開着門,也不敢和他們說話。
在村民眼裡,他們畢竟都是外頭人。
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天曉得是不是和他們有關係。
“他們知道晉族長已經不在了嗎?”
“個別的知道吧,晉風沒有想要把這件事情攤開來說。”
“爲了穩定大家的心情。”
“是,這麼多年了,晉族長就是上坡村的主心骨,要是在這個時候主心骨不在了,人心會更加不穩。”
“我們去七叔那裡看看。”
包綿綿感覺七叔一直是個明白人,從他們要幫着大黑以來,七叔明的暗的都在幫他們。
果然,七叔家的院門是敞開的。
晉族長曾經在大家面前說過,等他和那些強盜一起離開,由七叔來暫任族長的位置。
族長怎麼可以院門緊閉,不管別人死活。
“小姑娘,你們來了?”
七叔的樣子看起來還好,就是他的一個兒子胳膊在與士兵爭執的時候,被劃了一道傷口。
“我們來看看大家好不好。”
包綿綿也不知道說什麼。
“晉族長是不是沒了?”
七叔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水煙,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家小子看到晉風在往外搬屍體,是晉族長和他的那個異性兄弟?”
元魏替包綿綿回答了是。
“今天要不是這一位出頭,我們上坡村最後會淪落成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
七叔的兒子在旁邊插嘴道:“爹,我看到了,是這位用刀子逼着那個混蛋,否則那人肯定要屠村了。”
“他不會屠村的。”
元魏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上坡村以後多半還是要依靠馬努國的。
不能讓心生仇恨的種子,輕易就落到人心的泥土裡。
晉族長他們爲了化解仇恨,寧願去死。
肯定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說鐵樹是被千夫長一掌打的,舊傷發作死的。
晉族長是心甘情願選擇了死亡。
要是活着見到王夫,後面的事情絕對沒有這樣順利。
王夫會猶豫,會掙扎,會難做人。
晉族長很聰明,比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要聰明的多。
既然遲早要死,不如給大家一條明路。
“我們應該很快會離開這裡,上坡村以後會太平的。”
“怎麼太平啊,那些馬努國的都說我們是什麼海盜的餘孽,我連海都沒見過,怎麼當海盜!”
七叔的另一個兒子回來了,一臉的怒氣。
“二狗,別這樣和公子說話,公子是上坡村的恩人。”
“爹,我不是要和公子生氣,我是氣馬努國來的那些混蛋,不分黑白。”
包綿綿知道里面的秘密,如果上坡村的人也知道,這些年來安穩過日子的銀子,都是以前晉族長做海盜賺回來,會怎麼想。
這算不算也是同黨,也是餘孽。
她說不好,她也沒有資格來評判。
她只知道,晉族長和鐵樹死了,這件事情就成了沒有證據的懸案。
只要王夫不說,而他們和晉風他們就更加不會說。
“公子,後來來了那些人是什麼來頭,讓那個混蛋嚇成這樣?”
七叔對元魏特別客氣,就是真把他當恩人一樣看待。
“那是嫵水國的王夫。”
“嫵水國,那不是離這裡很遠很遠嗎?”
“爹,這人看着臉怎麼這麼熟,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的。”
“被你一說,我好像也覺得是,沒可能啊,嫵水國的王夫,我們怎麼可能見過。”
包綿綿知道,王夫在這裡的時候,肯定是一副最普通村民的打扮。
再加上喪失了記憶,肯定和現在換了錦衣玉袍的王夫,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晉風一下子認出他,是因爲對他的印象太深。
又救過他孃的病,又從黑熊爪下救過他。
那麼就算王夫變了臉,晉風應該都可以認得出來。
“既然那個千夫長已經答應撤走,你們收拾收拾,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就是了。”
元魏留下這句話,牽着包綿綿的手走了。
耳邊還聽到七叔父子在討論,那個王夫肯定像哪個見過的人,否則不會有那種感覺。
“他們能想起來嗎?”
元魏看着包綿綿:“能想起來,也不會怎麼樣的,王夫在村子裡只做好事,不做壞事。”
包綿綿點點頭,就算認出來,也只會更加心存感激的。
王夫連那個千夫長都要治療接骨的,別說是以前在上坡村的時候了。
“晉族長就真的把族長的位子讓給七叔了?”
“他累了,不想晉風還走上他的老路。”
“可是,七叔手裡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子,怎麼照顧好整個村子?”
包綿綿還在想不明白呢,看到鐵嬌嬌站在不遠處,像是在專門等着他們。
等走近了,發現晉風也站在那裡,只是因爲嬌嬌的體型太大,離開點距離,壓根就看不見。
“你們已經把晉族長他們安葬好了?”
包綿綿看着兩人的神情,又傷心又吃驚的。
傷心說得過去,吃驚又是因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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