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眼睜睜看着王爺又回來了,這是什麼情況?
真有一個王爺爲了個廚娘,這麼愛管閒事的。
包綿綿第一次覺得凌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太帥了,帥到沒有朋友。
當然,這是王爺在後面指導的結果。
剛纔大管事在王爺身後說的那句話。
“王爺,有些小人很會做戲,特別是在貴人面前。”
元魏一下子明白了,他選擇撤退,而且帶走了大管事和丫環,就留下他們三個。
做出包綿綿孤軍奮戰的假象。
讓兩個不速之客得意忘形,然後對包綿綿指手畫腳。
凌霄已經偷偷潛在窗子後面,保護好包子。
不過一個來回,就什麼都說了,想要在幕後擺~弄棋子的人,也真是選錯了對象。
“王爺,我的手指,我的手指都要斷了。”
“如果你再不好好回答王爺的問題,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斷的絕對不止是手指。”
凌霄說到做到,包綿綿離得近,幾乎聽到喀嚓一聲。
“我說,王爺,我什麼都說。”
舅舅不住哀嚎,舅母很快撐不住了,再加上被王爺橫掃一眼,腿肚子都軟了,撲通跪在那裡。
“不能說,不能說。”
凌霄沒想到這一位,嘴巴還挺硬實的。
到了這個時候,還強調不能說。
“凌霄,放開他。”
元魏不想看人在面前這樣大呼小叫的,就算是不討喜的人。
“既然你不能說,還是我直接問了。”
舅舅一呆,這邊的手已經鬆開,他趕緊去摸手指,每一根都在,骨折什麼都是假象。
包綿綿看看王爺,元魏也正在看她。
他的眼神很明朗,讓她不要着急,這件事情可以輕易解決。
有些人就是這樣,只需要一個眼神。
包綿綿全身都鬆下來了,她忽然相信這兩個真是她的親戚。
只有真親戚,才能這樣厚顏無恥的提出無理的要求。
“你說的蔣老爺,是不是富陽城東面平隆縣的蔣持元,蔣員外家?”
開口問話的是大管事,元魏端坐一邊,靜靜看着對方的反應。
“你,你怎麼知道……”
“附近姓蔣的沒有你想得那麼多,特別是可以稱一聲蔣老爺的,最重要的是蔣持元有個小兒子,先天不足之症,從小就沒下過牀,據說最近是不太好了。”
大管事一條一條,說得合情合理。
“你既然是包廚娘的舅舅,那總也應該有個名字。”
“我姓褚,褚明虎。”
“你說包廚娘和蔣家有婚約,那麼這婚約是哪一年定的?”
“她,大丫頭七歲那年。”
“包廚娘的老家在哪裡?”
“呼蘭縣。”
“呼蘭縣和平隆縣雖然離得不遠,兩家的關係可是離得太遠了,怎麼會忽然聯姻的?”
包綿綿聽懂了大管事的話,就算是個小兒子沖喜,那麼六七年前,蔣家也不會找到包家。
而且她完全沒有印象,她走的時候,左鄰右舍也沒有一個人提起過。
“這不是蔣小少爺的病重了。”
“病重了,要找個沖喜的小姑娘,你就想到自己的外甥女了,你還真是能幹,找人找到誠王府來了。”
還是這個問題,誰把包綿綿的所在透露出去的。
包綿綿的母親是姓褚,那麼舅舅是舅舅了。
可惜是個心腸大大壞的舅舅。
“是,是好心人指點我們的。”
“好心人有名有姓嗎?”
“沒,沒有,我沒問。”
“那麼好心人給你銀子了嗎?”
褚明虎一句話都說不下去了,大管事說話太有技巧性,一句一句把他逼到死角里,想爬都爬不出來。
“給了。”
“給了多少。”
“先給了五兩,說事情成了,蔣府會另外給我一筆銀子,以後還有很多的好處。”
“於是,你準備賣了自己的親外甥女,然後去過好日子了。”
大管事總結完畢,回過身對王爺曲一曲身。
“王爺,該問的都問了。”
“我都聽見了。”
元魏比大管事還省事:“給你銀子讓你來找她的,是谷家的人,對不對?”
這一次,褚明虎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誠王和谷家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人,他後悔了,後悔聽了那人的話。
以爲這是特別好賺的錢,他是包綿綿的親舅舅,找到她,把她帶出王府,往蔣家一送就能拿到雙份的銀子。
沒想到,堂堂誠王府居然爲了個廚娘,興師動衆。
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他的底細都給摸透了。
誠王府太可怕了,褚明虎想離開這裡,離得遠遠的,銀子他不要賺了。
“如果你反駁或者承認,我還要多想會兒,既然你不敢答,那麼就是谷家的人了。”
元魏的眼睛眯了一下,他開始的時候,想過會不會是谷五。
畢竟谷五常年在富陽城,要搭上蔣家這條線,不算困難。
可是,轉念一想,谷五沒有這樣的能耐。
要是谷五能夠一手安排這些,谷相國就不會讓她遊離在外,不能回到本家了。
所以,這些都是谷相國的手段。
褚明虎和他媳婦呆坐在地上,完了,什麼都完了。
“包廚娘,他們的確是你的舅舅和舅母。”
包綿綿點點頭,雖然她不太想承認的。
“不過,本國律法沒有規定,雙親不在的情況下,舅舅可以作出決定。”
也就是說,他說他的,聽不聽隨便包綿綿。
“包廚娘到底有沒有和蔣家定過親?”
元魏想好了,要是沒定過親,就簡單了事,要是真定過親,還要派人去蔣家一次。
還是那句話,誠王府的人,不是隨便可以動的。
“本來是沒有,可我收了蔣家的銀子。”
“多少?”
“十兩,十兩聘禮,銀子我一分沒動,都藏在家裡了。”
“包綿綿又不在,你怎麼下聘禮,定了親的?”
“我,我……”褚明虎嚥了一口口水,“我把自己女兒給他們看了一眼。”
這樣的話,前後都說得通了。
元魏唯一沒想明白的,也解決了。
“憑什麼啊,你女兒想嫁過去,就嫁你家的,憑什麼要我去嫁人!”
包綿綿氣得鼻孔裡都快要冒煙了。
這種目不識丁的莊稼人,不應該是最老實最本分的嗎,爲什麼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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