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綿綿已經拉了旁邊兩個小孩子在問。
“剛纔這裡是不是有人耍猴？”
“是啊，小猴子會開箱子拿面具，還會收錢，可好玩了。”
“那你們知道耍猴的去哪裡了？”
包綿綿想要掏幾個大錢出來，荷包一翻，零錢散了一地。
她根本顧不上去撿，分別在兩個孩子手裡塞滿了。
“帶我去，去找那個耍猴的。”
“姐姐，我們不知道耍猴的住在哪裡啊。”
“姐姐，你抓我們抓的好痛。”
包綿綿眼淚都快下來了，趕緊先鬆開手。
“總有人會知道的，你們幫我問問，幫我問問。”
元魏走過去，扶住她肩膀。
“站起來說話，等找到小白，我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元魏想到包國舅，還有太后的話，元白的年紀其實不小了。
他一味的護着養着，要是哪天他出了意外，這孩子連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
費心費力的結果，反而是害了小白。
包綿綿都聽傻了，王爺非但不急着找小公子，還說要教訓。
難道是她着急，耳朵都出毛病了。
“我知道，給我銀子，我帶你們去找耍猴的。”
包綿綿拉扯住王爺的衣袖，第一下就沒站起來。
蹲的時間長，起得又太猛，眼睛前全是金星星轉啊轉啊。
元魏從後面扶住她，這丫頭忙了大半天，又是鬥谷五，又是捧谷三的，她自己吃了沒有？
別是餓着肚子到這會兒，不頭暈眼花纔怪。
“哎，你們剛纔說的話，還算數嗎？”
“算數，你帶我們去找耍猴的，我們給銀子。”
對方是個黑臉黑手的小乞兒，一搓鼻子，先伸出手。
包綿綿一看，那手可夠髒的，更重要的是，這裡是皇城，皇城爲什麼會有討飯的。
這一點都不科學啊。
元魏從來大方，直接給了一錠銀子。
小乞兒眼睛都亮閃閃了。
“王爺，皇城怎麼會有討飯的？”
“皇城怎麼不能有討飯的？”
“天子腳下，皇上多丟臉啊……”
元魏一呆，他還真沒想這麼多。
包綿綿看到一個，就想到兩個，眼睛兩邊看看，還不止這個，那邊有，那邊的那邊還有。
肯定比富陽城的多。
“等我們見到耍猴的，我再給你這些。”
“那還等什麼啊，快跟我來。”
小乞兒在前面跑得快，元魏眼睛一眯，拉住包綿綿。
“王爺，他都轉彎了。”
“不，他不會跑遠的。”
如果是爲了銀子，肯定要等着他們。
如果不是爲了銀子，那就更會等着他們。
包綿綿的眼睛往下看看，王爺拉着她的手。
王爺拉着她的手。
她的手。
元魏卻顯得很自然大方，臉上沒有一點其他的表情。
包綿綿有些討厭王爺的面癱臉，王爺在想什麼，她壓根看不出來，弄得她很被動好不好。
“王爺認爲這個討飯的，有問題？”
元魏嗯了一聲：“皇城也有乞丐，這麼髒的，卻是難得。”
好像故意怕被別人認出來，全身滾了一層泥。
“王爺，我說，你在皇城有冤家嗎？”
小公子隨便出來走走可以，要是有冤家路窄的，事情可就難辦了。
“沒有。”
他幾年沒有回皇城，來了也不過是進宮見皇上。
連那個倪九真以前也不過匆匆見了一面。
“王爺，你想到什麼？”
包綿綿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臭太監，是不是那個臭太監抓了小公子。”
一激動，拍得太重，她差點又站不穩，坐在地上。
“沒見到小白之前，都是我們胡亂猜測的。”
“我說你們到底要不要找人啊，走還是不走啊。”
被元魏說中，小乞兒果然轉回來找他們了。
“走啊，怎麼不走，你跑這麼快，是不是根本想拿了我們的銀子跑路。”
包綿綿這張嘴，有理從來不饒人。
“我要是想跑，會回來找你們。”
“那你管你帶路，我們不會跟丟的。”
元魏一句話，鎮壓全場，小乞兒摸着鼻子，乖乖走在前面。
包綿綿反而更來勁了，就差一蹦蹦到王爺耳朵邊。
“王爺，對方人多怎麼辦？”
“人多也不怕。”
“嗯嗯。”這話從王爺嘴裡說出來，就是辣麼的帥。
三個人繞了幾個彎，小乞兒站住了腳，往前面的小屋一指。
“耍猴的就住在裡面。”
元魏不動聲色，往前走兩步。
眼見着小乞兒想跑，他眼明手快，也不怕髒，直接握住了對方的後脖頸。
包綿綿才知道，他們抓她衣領是很客氣，很給面子的。
像這樣抓住了脖子，往上一提，根本就是想跑都難。
小乞兒雙腳離地，胡亂掙扎。
“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我帶你找到人，你想賴了我的銀子。”
元魏冷笑，不說話。
“我不要另一份銀子了，你放開我。”
包綿綿有樣學樣，也不說話。
小乞兒滿嘴放炮，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罵。
元魏壓根無動於衷，眼見着他手上又加了一成力氣。
小乞兒的臉孔漲得通紅，沒力氣再罵了。
“屋子裡是什麼？”
包綿綿多看了王爺一眼，王爺問的屋子裡是什麼，而不是什麼人，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
小乞兒知道遇上難纏的，眼珠子亂轉，這會兒就想逃跑。
“你不說也沒關係。”
元魏轉頭看着包綿綿：“我們有的是閒工夫，陪你在這裡等。”
小乞兒努力想伸手，表示他有話要說。
元魏稍微放鬆開一絲，讓他能透口氣，
“有話快說，機會只給一次。”
包綿綿朝着他大喊了一聲。
“這位爺，我們無冤無仇的，今天是我有眼無珠，想騙你們的銀子才胡亂說什麼耍猴的……”
“你撒謊。”
包綿綿纔不和他客氣，真當她沒出過遠門，沒見過壞人啊。
你要是說真話，你眼珠子轉的像雙色球的搖獎機一樣，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沒有……”
小乞兒明顯更害怕話少的元魏。
“我要找一個穿天青色的少年，和你差不多年紀，長得很清秀了，不愛說話。”
元魏的聲音一沉，明顯帶着警告。
“告訴我，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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