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蘋果無法理解面前這詭異的情況。
但是作爲一個孩子,好奇心驅使之下,她就會開始做一些尋求答案的舉動,卻完全不計後果。
於是,她再一次以自己的本體之態,悄無聲息而又非常漫長的穿越了龍人駐守者,摸進了氣息最濃郁的那個源點。
那是城主府中的後花園,但是此刻,花園一點美態都沒有,因爲整個地面被挖的土堆滿地,而中間卻有一條道路向着地下延伸。
當然在這個道路的口子上,還有三個龍人正聚在一起,像是值守者。
但此刻更像是湊在一起講八卦的無聊守夜人一樣嘰嘰喳喳着,眉飛色舞。
藤蔓,再度穿行,貼着地面,甚至很大一部分就在那些土堆裡暗自向前。
鬼王藤,它很強大,但它也是植物,所以強大的根系以及藤蔓的附着延伸能力,讓她很安全的一直向下,終至摸到了這條地道的盡頭,而整個過程,那三個龍人壓根就沒注意到。
“我的天!”
當小蘋果完完全全站在地下這個偌大而空曠的地宮裡時,她看到了祭祀之殿與供着的一尊詭異神像,而後她驚恐的說出了這三個字,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爲神像的手中,有一顆紅色的寶石正在徐徐生輝,而她,一個對命氣無比敏感的幽族聖物本體,自是和別人不同的--她能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命氣!
所以她看到了,這個寶石正在吸納着命氣,那些命氣猶如棉網,猶如菸絲,正在一縷的被吸進寶石之中!
而這個寶石,她認得,在帝釋的黑暗大軍裡,在帝釋用以培育他們的地方,有很多這樣的紅色寶石。
它的名字叫做煉魂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一個煉魂石吸收的命魂滿載的時候,這顆煉魂石就會成爲血池的基座!
……
“小姐,您不會一夜都沒睡吧?”
當鮫女姍姍睡醒,發現蘇悅兒的房間裡燈還亮着時,自是趕緊的湊過來關心問候。
可是蘇悅兒沒有回答她,她全身關注的盯着自己畫下的各種幾何圖形,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關心一般。
姍姍見狀,抿脣自覺的退了下去,爲蘇悅兒準備早上洗漱的種種,還有早餐,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悅兒捉筆在紙上劃下了一串的符號,而後嘆了一口氣。
“都是臆想,都是假設,我必須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嚴謹的推斷,才能知道怎麼救他。”
她有些喪氣,因爲一晚上的猜疑,雖然已經讓她摸出了一個大概的順序,可問題是,這些事情都必須一個個的解決,還得保證夜白的安全,那是必須要明白它們出現的內因的。
伸手揉了揉自己腦袋,她不得不丟下筆離開書案的去牀榻那邊休息。
於是她更不會知道,她離開後,書案之上的紙張往下沉了沉,就像是一個人的手按在了這些紙張上一樣。
……
一個白天的休眠,加胡思亂想,也沒讓蘇悅兒能有個好的探尋之策。
到了夜晚,她看到夜白殿裡的人都被攆走後,就自覺的略等了片刻,去他殿中報道。
結果雙腳剛踏進殿中,就聽到後殿傳來了夜白的聲音:“我在後面!”
於是蘇悅兒抿了下脣,朝着內裡而去,居然看到夜白相當自覺的已經趴在了牀榻上。
並且從他裸露在錦被外的上半身來看,他應該是光溜溜。
“你倒是都準備好了!”蘇悅兒見狀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就開始上前掏那些東西。
可是當把第二個竹管擺上牀頭時,夜白卻忽然擡手將它拿了過去,並打開嗅了一下:“爲什麼給我用血?”
蘇悅兒眨了下眼睛:“一個人的記憶可以抹滅,但身體的感覺無法抹滅,血液是刺激你身體作出最本能反應的媒介,通過它們我能清楚的發現你身體裡的變化……”
“那通過昨天的治療,你發現了什麼?”夜白就這麼揚着腦袋看着她,一雙眼裡充滿着好奇,也充滿着防備的警惕。
蘇悅兒盯着夜白,猶豫了三秒後說到:“我說過,你被人下了降頭,你的身體裡因爲你不知道的咒術而抗拒着你和你的龍後靠近以及親熱,但現在還有一個可能。”
“什麼?”
“你可能還被禁止回憶其以前的事,否則的話,你不會想起點什麼,就立刻昏厥,而後不記得自己想起什麼……”
“那是最近纔有的事,以前沒有。”夜白看着蘇悅兒,非常實在的給她答案:“至少在我去迦樓之前,沒有這個問題。”
蘇悅兒聞言眉一高挑:“沒有這個問題?難道以前你可以去挖掘你喪失的記憶嗎?”
“當然可以,不過,也會有頭疼腦脹,但不至於會胃部灼燒,身體抽搐,甚至昏迷。”夜白說着無奈似的撇了下嘴:“只是,結果是什麼都想不起來而已,不過……
他盯着蘇悅兒的雙眼:“可自從我去了迦樓,在和魂族的女皇接觸後,就出現了現在這個問題,你說,會不會是魂族女皇搞的鬼?”
“怎麼可能!”蘇悅兒幾乎是本能的給否定了。
可這話說出來後,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不對--實在太快,太肯定。
而此時夜白已經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就在他要開口時,蘇悅兒又搶着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魂族女皇,她可是魂族的領導人,對你這麼做,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她是魂族的領導人,我是龍族的領導人,我們,有利益之爭!”夜白說着眼神已經有些犀利,像是要捕捉一些她的反應。
而蘇悅兒此刻卻是冷笑了一下:“第一,我所知道的魂族女皇,可是個愛好和平的人,她比誰都討厭戰爭和利益之爭!第二,你不是帶着你的人去迦樓幫她的嗎?難道你認爲她會恩將仇報?”
夜白的嘴撇了一下:“你和她很熟?”
蘇悅兒眨了眨眼:“是的,挺熟的,她……曾是我的病人。”
“什麼?”夜白驚愕的挑眉:“她還是你的病人?她得了什麼病?”
“抑鬱。”蘇悅兒看着夜白:“難道你不知道,她的丈夫違背了誓言一去不復返嗎?當然她自己倒是一直堅持,她的丈夫不會背叛她,並且信誓旦旦地說……‘我老公一定會回來的,我們說好了,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