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暘,你方纔說的那看見那兩人是誰?”是她心裡頭所想的那兩人嗎?
“莀兒,懸掛在你我心中的大石以除……不用在擔憂了……只要謹記當時那位大人物的交代行事便可……”他嘴角勾着笑提點着她。
看着他露出那輕鬆的神情,與他語氣裡的暗示,她恍然明白他的暗示,睜大的水眸裡有着不敢置信的喜悅。
“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她幾乎是不敢相信的問着。
他吁了口氣。“如果不是真的,就是爲夫看到那兩個人要來帶走爲夫的”
他們兩人得劫難真的已經完全結束,她與昊暘終於可以真正完完全全毫無顧慮的在一起了。
這時眼淚又不自覺的自眼眶裡滑落,這是沒有心酸沒有悲哀不捨,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極而泣……
“小傻瓜,怎麼又哭又笑的……”他笑問。
“人家開心的哭嘛。”
“妳唷,今天從爲夫醒來到現在已經掉了三大缸的眼淚了,再掉下去,妳那雙迷倒爲夫的漂亮眼睛就要瞎了。”他調侃着她。
“你真壞,纔剛醒來就欺負我。”她破涕爲笑的,“一下兩個驚喜能叫我不高興的哭出來嗎,你還這樣消遣我。”
“兩個驚喜?”
“一個是你終於清醒了,一個是我們兩人的劫難已過,不是兩個驚喜嗎?”她輕擰了下他的臉龐。
“那娘子不打算給爲夫這個驚喜一點獎賞嗎?”他笑問,這是他此刻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
“真是的,你纔剛醒來,怎麼就想着這個事。”她一怔,她羞怯的瞠他一眼。
“難道不行嗎?”他知道他躺在病牀上這幾天氣味一定不好聞,這時要跟她要獎賞也難爲她。
可他就只想要品嚐一下她那讓他沉醉的花脣片刻,感受她跟他一起還存在這世上的真實。
“你真是的,剛醒來就這麼不老實,這時應該先把剛熬好的小米粥喝了,墊墊胃,把藥喝了,這樣身子纔會好的快,而不是想着這些事情。”她輕手輕腳的再爲他將後背墊高,讓他等等可以順利的進食,纔不會噎到。
“你是嫌爲夫的嘴裡口氣不好嗎?”
她佯怒瞠他一眼。“你這什麼話,你嘴裡的口氣哪有不好,每次我幫你喂完藥或是雞湯,我都還用細布巾小心的幫你做好口腔清潔呢,口氣難聞,那不說我草率行事”
“既然不是,那莀兒在顧慮什麼?”他不悅的瞠她。
“我怕你太過激動,等等把傷口又給繃了。”她替他撩開垂落額前的髮絲爲自己喊冤。“先吃點東西吧”她將那晚小米粥端到他面前,準備喂他。
“什麼東西?”想要的獎賞得不到,他嫌惡地挑眉看着碗裡那黏黏稠稠的粥品。
“用老母雞還有加了一些補元氣的藥材一起下去熬的小米粥,已經熬上一天一夜了,這時候食用是最好。”她用湯匙攪拌了一下,稍微嚐了口試試它的入口溫度。
“我不想喝這粥”他想吃的不是這種可以滋養他空寂心靈的東西。
“不想喝,爲什麼不,你剛清醒,要趕緊近些流質食物補充體力,身體纔好的快?”怎麼一醒來確定已經脫離險境了,就像個任性的大男孩似的。
“我不想喝這種東西”他黑眉緊皺,嫌惡地想將它推開。
“就不能委屈一下嗎?”她扳着臉比比她手中的粥,她軟語央求。
“妳何時見本王委屈過自己?”怎麼他才昏迷個半個月,他的莀兒就跟他如此的疏離。
哩咧——
感情這傢伙在跟她使性子,這也難怪他冒火,從他醒來到現在她還沒給他一個吻呢
要獎賞啊——
她嘴角揚起一絲狡譎的微笑。“爺,你乖乖的把這粥喝了,藥喝了,我就給你獎賞如何?”
“先吃獎賞。”他堅持不妥協。
“我們商量一下好嗎?先把粥喝了,等等我一定給昊暘想要的獎賞……”她柔嫩的花脣溫柔的貼覆在他顯得乾燥甚至有些刮人的脣畔上頭,輕輕的吮着。“……不喝粥沒體力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原來她要給他的獎賞比他想的還要大,得到他想要的獎賞了,他滿意的佯怒瞠她一眼。“那還不拿過來喂爲夫的。”
“你唷,連受這麼重的傷醒來,還不改你惡劣的本質,就會威脅我。”她喂他喝粥不忘唸了下他,嘴裡雖然滿是抱怨但他的惡聲惡氣卻甜滿了她的心底。
他聳聳肩,他撂高眉頭,睨她,滿臉不以爲意。“誰讓妳不痛痛快快給爺獎賞。”
瞧他一副都是她的錯,不過剛聽白鶴齡說昊暘可以罵人損人了就是好事情,他不損人他這個神醫纔要擔心。
看他這模樣,身體雖然虛弱,但是精神不錯,可以欺負她了,那她就安心多了。
“好啦,都是我的錯,你趕快把粥喝了,,等一下我再幫你把身上的汗擦一擦,這樣你就會比較舒服。”
“這幾天都是莀兒擦拭身體的?”
她瞠他一眼,一臉委屈的說着。“可不是,這幾天都是我這個可憐的小看護,王爺的貼身小女侍在爲王爺你把屎把尿的,外加翻身擦澡的。”
“莀兒,辛苦妳了?”昏迷的他身軀如此笨重龐大,她一個小女人爲他這樣付出,實在太辛苦了,光聽就直叫他不捨。
“我生病受傷時,你還不是一樣這樣細心的對待我,談何辛苦。”見他停下吃粥動作,眼見碗內還有大半碗的,她又餚了一口送到他嘴邊,學着人家爲小孩子吃飯一樣。“啊——來,再一口——”
“妳把我當成你那個小傢伙了嗎?”他回過神錯愕地看着在他嘴邊的那一瓢粥。
“誰讓你跟小孩子一樣吃ㄧ半心思又跑掉了,快,啊——”她圓張着小嘴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玄昊暘眼角斜斂,滿臉不認同。
瞧他用着那種很不認同她的眼神也很不配合的態度,花羽莀只好再次催促。“討厭,快啦,趕快把粥喝完,你不想要獎賞了嗎?啊——”
她這可愛的動作讓他又氣又好笑,又想到他的獎賞,搖頭沉沉笑了笑配合她的張開嘴。
“好,啊——”
玄昊暘身上的傷在花羽莀細心的照料下與神醫的高超醫術與用藥的配合下幾乎是恢復神速。
約莫七日後他已經可以自行從牀上坐起,不需人攙扶的伴倚靠在牀背上休息片刻了。
這日他獨自一人在寢室裡待上了大半晌的,始終不見上廚房去查探他的湯藥熬好沒有的花羽莀,這時間拖太久了,讓他倍覺不安,滿心不安的忍着身上身上的劇痛想要下牀前去一探究竟。
不是他對她遲遲未感到生氣,而是這是偏遠寒冷的西北,是女人物以稀爲貴的地方,即便周遭有軍營裡調派過來的軍人負責守衛,但難保不會有漏洞。
他捂着腰間上的傷口轉動身軀準備下牀榻,即便他現在已經可以自行坐起,但是多餘的移動轉身動作還是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讓他疼痛萬分。
他坐在牀沿用力的喘了口大氣,正打算彎下身尋找他的靴子之時,緊閉的門扇被推了開來,瞬間灌進一道強烈寒風。
他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擡眸望了一眼那全身包裹得像只毛絨絨小雪兔般的花羽莀,和她手上抱的那一大束開得正豔麗的嬌豔桃花。
嬌豔的桃花與雪白的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卻又如此的融合,嬌豔清新卻又脫俗,
門一開,已坐在牀沿的玄昊暘那滿臉擔憂側影映滿了她的眼瞳,驚呼。“昊暘,你怎麼了?還有誰讓你下牀的”疾步的走向他。
玄昊暘搖頭,擡眼看着從陽光明媚處緩步而來的小女人那誘人的身影,讓他不禁目眩神迷了,心底的擔憂也稍微消退了些。
“怎麼了,瞧你一臉擔憂,還不顧警告下牀,還說沒事。”她放下手中的桃花握着他的手問道。
他籲口氣,“爲夫是見妳去查探湯藥這麼久未歸,有些擔心所以想出去查探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再扶着他回牀上躺好,爲他拉好被子。“我要回來的路上見到桃花開了,想剪幾枝盛開的桃花插到屋子裡,讓你感受一下春天的氣息,要不你每天躺在牀上也很悶的。”
他幽幽看了眼爲他忙碌爲他煩憂的花羽莀,“莀兒,一會兒,白鶴齡來幫爲夫換藥時,妳問問他,我們何時可以起程回京”
花羽莀驚愣的看着他,不認同的提醒他。“爺,你傷口都還未收縮癒合,這沒辦法上路的,要是路上一震動,傷口又裂開,豈不又是一番折騰。”
“這西北不適合妳一個女人久待,太危險,我們還是早些動身回京城較安全。”望着她這張迷人的芙蓉面,久待在這裡他實在很不放心,況且他現在又受着傷,無法保護她的安全。
她食指抵在他脣畔上,“昊暘你多心了,這裡雖然有軍營調派來的衛兵把守,還有大師兄派來的心護暗中盯睄着,沒有任何人敢隨辨惑輕易的進入這宅子裡的,我的安危你毋須擔心。
你如果真是爲我着想,那就趕緊把身上的傷養好,你不知道我們想念你的懷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