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思亂想,不要刻意的疏遠和拒絕,就像剛纔,你也很快活,不是嗎?”獨孤玦只要琳琅真實的面對他。
琳琅臉一紅,將頭埋進獨孤玦懷裡:“哪有?我只是不想你失望,剛剛丟了個夫人,我再不理你,不是自討苦吃?”
“我有那麼壞?拿你出氣?我當似玉是妹妹,朋友,一個能征善戰的幫手,解除和她的婚約,對我們彼此都好,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獨孤玦對於琳琅做鴕鳥真的無可奈何了。
好吧,琳琅承認自己真二的可以。
“小玦玦,你把那麼大的秘密告訴了陶老爺子,不怕他跟陶似玉說了,然後傳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你以後怎麼辦?你不該那麼衝動的,就一口咬定我不准她進門就好了。”
獨孤玦跳下馬,將琳琅抱下來,尋了塊大石頭,抱着她坐下,看着腳下的軍營道:“不會的,老爺子會編造個理由說服似玉,不會把我的事情透露給第二個人知道。他知道我不會騙他,還說要幫我尋訪良醫。”
“他也這麼說?那太好了。與其老爺子親自出馬容易被人懷疑,不如讓他指點,我去尋訪,別人只當我是遊山玩水,不會懷疑什麼的。”琳琅正愁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好下手,這下子可好了。
“琳琅,拋開過往的一切,好好地和我相處。”獨孤玦輕輕地用手指摩挲着琳琅的脣,軟軟的,溫熱的,令人嚮往心動的。
琳琅的心不覺又歡跳起來,那憐惜帶着略微粗糙的感覺,拂得人心裡也癢癢的。
爲什麼不答應呢?
鬼使神差地,她脫口而出:“好。”隨即心裡有點兒後悔,好好相處後面的潛臺詞就是認了王妃的身份,再往後好好過日子嗎?
她沒想過要給獨孤玦這樣的承諾啊。
而獨孤玦不假掩飾的喜悅,她又不好意思再重新解釋,大敵當前,獨孤玦不該在這些事情上分神,就當是她爲蒼梧做貢獻吧,好好相處,只要把握好度,其實也不用她把握,獨孤玦也不可能將她怎麼樣,沒事的。
“不早了,今晚就在軍營裡將就一下,明天我們回鎮上。”獨孤玦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而看看下面的火光漸漸地熄滅變得稀疏起來,雖然這裡離蒼梧軍營近,可是畢竟兩國開仗,還是小心點好。
琳琅自然聽從獨孤玦的安排,兩人上馬,也不急,獨孤玦聽着琳琅計劃明天都要添置些什麼東西,將住處收拾的像個家,偶爾提醒上兩句,兩人這時倒像是新婚燕爾的夫妻了,說說笑笑有商有量地。
“別看這裡沒有那些綾羅綢緞,其實土布看着粗糙了些,用起來透氣吸汗也不錯的,不過你這樣享受慣了的,我明天還是好好再找找有沒有織的柔軟細密些的,先做上新的被褥……”
“你明天還要出去?我陪你纔可以,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沒事,鎮上還是比較安全的,今天也是誤會,那個程華芳雖然柔弱了些,看起來倒是個有來頭的,不這樣我怎麼會認識她,不認識她,她怎麼能找到個落腳的地方?這說明我和她有緣,我是她生命裡的貴人。”
說到這裡,琳琅忽地一扭頭,非常嚴肅地對獨孤玦道:“告訴你,不準打她的主意,不準那麼色迷迷的看着她,聽見沒有?”
獨孤玦傲慢地一扭頭:“你又沒有答應我剛纔的要求,我爲什麼得聽你的?”
“那我——表面上還是你的王妃,你當心再惹出個什麼人來賴死賴活要嫁給你。”琳琅威脅道。
“那很好,我看再沒有不像你這麼不聽話的王妃了,那個程華芳可溫順多了。”獨孤玦看着琳琅氣鼓鼓地,臉上浮現出笑意來。
“我可不是妒忌,是不想你的秘密被人知道,好心不得好報。”琳琅正氣着,忽地被獨孤玦一把捂住了嘴,伸手就去推他,花心男,又要佔她便宜?
獨孤玦一帶馬繮往旁邊的樹林鑽去,並低聲在琳琅耳邊道:“別出聲,有人。”
原來是發現敵人了嗎?
琳琅立即將獨孤玦握住馬繮的手抓緊,身體用力向後靠去,獨孤玦鬆開握住她嘴巴的那隻手改成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
兩人剛轉進樹林,就看見前面幾騎飛奔而來,到了樹林外,爲首之人放慢了速度,濃眉大眼,機靈英武,正是劉濤。
“劉將軍,咱們還是趕快往前找吧。”身後的士兵催促道。
“剛纔這邊好像有人。”劉濤四下張望,輕聲道:“王爺,你在嗎?有急事。”
獨孤玦看看外面沒有異常,而劉濤很是焦急,囑咐琳琅道:“不管有什麼事情,抱緊我,不用害怕。”
“嗯。”這會兒琳琅也顧不上跟獨孤玦鬥嘴了,乾脆抱住他的腰,細窄卻是緊實有力地觸感,令人心安。
劉濤正準備待人往前繼續去尋,聽到樹林裡傳來動靜,馬上戒備地抽出佩劍,只聽獨孤玦道:“是本王,出什麼事了?”
劉濤面露喜色,將佩劍收回,行禮道:“王爺,將軍府遇襲。”
說完這話,獨孤玦的馬才從樹林中走出,外面幾個侍衛看清楚王爺懷裡擁着王妃,兩人那個親密,不由得便想到剛纔只怕是……
是他們打斷了王爺的好事麼?幾個侍衛包括劉濤馬上尷尬不已。
獨孤玦只當沒有看見,問道:“是什麼人?將軍府有沒有什麼損失?”
“那些人都蒙面,武功不錯,將軍府倒沒有什麼損失,因爲他的目標是——”劉濤看看伏在獨孤玦懷裡,睜大雙眼聽她們談話的琳琅,猶豫了一下道:“似乎是那位程小姐。”
“啊!”琳琅一驚,在馬上就要蹦起來,一下將正在思考這問題的獨孤玦下巴撞個正着,趕緊一邊摸他的下巴以示安慰,一邊追問:“有沒有傷着她?那些難道是追她回去逼婚的人?”
“程姑娘沒有受傷,幸虧有榮兒及時護着她,所以,榮兒受了傷。”劉濤轉向琳琅回答道.
“榮兒受傷了?傷的重不重?王爺,我們得趕快回去。”琳琅好擔心,怎麼知道程華芳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害得榮兒受傷。
這不是帶了個禍害回去嗎?
“逼婚的人?”獨孤玦已經聽琳琅說了程華芳的來歷,若有所思道。
“王爺,這事情很蹊蹺,那些人肯定不是尋常百姓,而是訓練有素的……”劉濤繼續彙報道。
“行了,本王這就回將軍府,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本王剛來就鬧事。”獨孤玦一催馬,便向鎮上奔去。
劉濤的話還沒有說完,將軍府出事,誰知道半路上有沒有什麼危險,他出來前,陶老將軍可是要他護送獨孤玦回軍營的啊。
難道只是因爲榮兒受傷,王妃說要回去,王爺就這麼不冷靜的要冒險?
果真是兒女情長就英雄氣短,劉濤很不願這麼去想獨孤玦,可是看看他的不斷地催馬,不信也不行。
琳琅也是跑了一會兒,看着兩邊一會兒是黑壓壓的樹林,一會兒是茂密的雜草,纔想到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
“王爺——”她又不願就這樣回頭,不親眼看看榮兒,她心裡怎麼能踏實?
獨孤玦低頭看看她糾結的模樣:“本王是送你回去。”
他是爲了她在冒險?
琳琅將頭往獨孤玦胸口貼的更緊了些,忽然獨孤玦抱着她飛身而起,大喝一聲:“劉濤,當心。”
後面劉濤跟的最近,已經看到獨孤玦抱着琳琅離開了馬鞍,而一片片亮閃閃的白光已經擊中了他的坐騎,他也趕緊跳下了馬,就地一滾,躲開了暗器偷襲。
再後面的那幾個侍衛,雖然還沒有看清前面的狀況,也聽到了獨孤玦的示警,都紛紛棄了馬匹,翻身而下,拔出了武器。
琳琅不管耳邊傳過來的是慘叫,還是兵器磕碰的聲音,甚至有一次,她都感覺到一股冰冷已經快要觸及到後脖子,那種馬上就要腦袋搬家的感覺已經真實地抓得她的心生疼,她都沒有尖叫,只是緊緊地抱住獨孤玦的腰,咬緊了脣。
獨孤玦他們被一羣黑衣蒙面人包圍了,那些人數量不多,卻很是拼命彪悍,踩着前面被殺死的同伴,向他們一個勁地猛衝。
爲首一人,中等身材,更是勇猛,劉濤阻攔不住,那人幾招便在同伴掩護下衝到了獨孤玦面前。
獨孤玦護着琳琅,功力自然大打折扣,好在琳琅儘可能地配合他的步伐,於是他與那頭領打的難分難解。
不一會,黑衣人已經橫七豎八倒下不少,而獨孤玦這邊,那幾個侍衛都掛了彩,只聽得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向這邊而來,聽起來人數不少。
雙方都有些緊張,現在兩邊一時間誰也佔不到上風,要是來的是對方的人馬,另一方必定完蛋。
“把他們纏住。”獨孤玦下令道。
“是。”劉濤他們都領命將與自己鬥在一處的敵人拖住。
獨孤玦難道不怕那是對方的人馬?不必要逞這種匹夫之勇吧?
琳琅擔心,可是不敢問獨孤玦,怕他分神。
一聲尖銳的唿哨,黑衣人不再戀戰,拼命擺脫獨孤玦他們,向草叢中退去。
對於被獨孤玦纏住的同伴,竟有人揮刀相向殺之滅口。
眨眼間,除了一地的死屍,那些黑衣人都竄進了雜草從裡,聽得動靜是慌慌張張地逃跑了。
“窮寇莫追。”獨孤玦攔住想要追上去的劉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