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先放下戒心,對他好,他知道了你的心意,纔會把你當自己人。”
“我覺得,你和王爺不應該這樣的,既然大家註定要在一起,爲什麼不試着好好相處,現在這樣誰也不好過。”
琳琅琢磨柔妃這話,未免把獨孤玦說的太好了吧?那些女人他只看不碰?不,連看都不看,當他是柳下惠還是瞎子?
柔妃不是賢惠的要幫獨孤玦做說客,要她心甘情願的從了那個大種馬吧?
古代女人以男人爲天,柔妃這麼溫柔,又喜歡獨孤玦,肯定一切都是以他快樂爲原則,所以琳琅認爲,柔妃對她好不是假的,只是在她心裡獨孤玦更重要。
也許柔妃以爲能勸得王爺王妃恩愛,是她的本分和職責,她有海納百川的雅量,琳琅可沒有與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尤其是獨孤玦,這個相看兩相厭傢伙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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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玦後來果然再沒有出現。
琳琅被關了三天後,柔妃將她放出了柴房,換到了更大的鳥籠裡——漪瀾居。
就現階段而言,琳琅覺得已經滿足了,反正她對漪瀾居以外,王府的地盤也不感興趣,不出去更好,省的要跟那些幽怨的女人們打交道。
榮兒溜出去了一趟,帶回來的消息是,墨韻齋已經擺放上了段愈的詩集,因爲段愈文采斐然,又是墨韻齋的掌櫃,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詩集印刷的很精美,擺放在顯眼的地方宣傳。
榮兒看到不斷有書生翻閱,只是琳琅那些畫的反響怎麼樣,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段愈要她不要急,再等段時間看看。
榮兒還給琳琅捎回來了一本,是段愈送給琳琅的,本來是有些樣本給琳琅這個合作者的,但是這次印刷的不多,全部發往各地書坊,因此暫時只能拿一本來給琳琅看看。
琳琅反正也沒有什麼好贈送的人,也不計較,反而想段愈既然大力推舉這本書,拿不出多的來,證明形勢大好,她高興還來不及了。
迫不及待的翻開還帶着榮兒體溫,散發着油墨香味的書,看到自己心血凝成的畫變成了印刷品,琳琅興奮極了。
在現代,她煞費苦心畫了那麼多,還沒有一本變成書的,沒想到來到一千多年前,卻圓了這個夢,也許這是對她遠離親人,來到這裡受了那麼多磨難的一種補償吧。
榮兒看到琳琅珍惜的將那書反覆看了又看,隨身攜帶,不時拿出來,看着便會心的笑,也爲她感到高興。
“姐姐,你終於達成心願了。”榮兒笑道。
“不,這只是第一步,我還要畫更多的畫,讓大家接受獨一無二的小喜。有一天,出單獨的畫冊,讓小喜的畫變成‘洛陽紙貴’,那時候——也許,我又會有新的目標。”
小喜是琳琅的筆名,可愛喜氣,和她畫的那些漫畫風格很相襯,又好記,也是她在現代時的筆名,直接搬過來用了。
琳琅就是小喜,這個秘密只有段愈,榮兒,巧慧三個人知道,她不想再讓更多人知道,萬一以後離開王府靠這個生活,她就會成爲真正的小喜,琳琅公主就會永遠消失。
經過這次被獨孤玦抄家,琳琅深刻的體會,男人翻臉無情,靠不住,所以女人必須加強戒備,與男人好的時候,千萬不能將所有的秘密全部告訴他,否則,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會利用這些來對付你。
損失慘重啊,琳琅看到自己辛苦的積蓄被獨孤玦一句話就全部沒收,化爲烏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現在她又有了盼頭。
賣畫的話,雖然耗體力和傷神,但是不需要錢財做本,而且本錢隨身帶,別人搶不走,比起那些金錢來,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營生,只要形成了良性循環,以後就不愁了。
所以,王府後院很快恢復了平靜,那些女子們風傳,王妃紅杏出牆,在外面找了個情郎私奔,沒想到找到的居然是王爺。
王爺勃然大怒,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給女王三分面子——畢竟王妃是女王送來的,纔沒有殺掉王妃。
後來王妃被沒收了所有家當,又被關了幾天餓了幾天,出來後就老實了,再不見她出漪瀾居的門,就連兩個丫頭都不出來,還自己生火做飯,要不是柔妃經常惦着往那裡送吃穿用度,幾乎都讓人要忘了,那裡還住着個正經主子。
漪瀾居里也沒有多要人,只有巧慧和榮兒兩個丫頭,那麼大的院子哪裡打理的過來?
聽那些偶爾路過的丫頭們說,漪瀾居門前的草長得可快,裡面花木凋零,一片悽清,就像是王府裡的冷宮。
這會,笑得最開心的莫過於麗夫人了,那個小王妃,以爲她聰明,以爲她是正妃了不起?再怎麼樣,大家都是王爺的女人,只要王爺一句話,誰都別想翻起浪來。
大家都以爲小王妃這會完了,再難翻身,恐怕躲在漪瀾居里憔悴啊,哭泣啊,懊悔啊,就是沒人想到,其實琳琅每天過的充實又自在,快活的不得了。
榮兒得空會越牆出去到墨韻齋打聽情況,還會順帶給琳琅帶回各種畫冊來,琳琅除了吃喝拉撒,就揣摩那些賣得好的畫冊內容,再將自己的心得融合在畫裡畫出來,倒是忙得很,沒有功夫去想別的。
轉眼到了前往皇陵祭奠先帝的日子,女王,主要的大臣及其夫人,當然最重要的是獨孤玦攜帶了王妃前往,他是祭奠先帝最關鍵人物。
不過,在準備出發的過程中,出了一點點小意外。
皇上太小,不方便前往皇陵,所以,留在了永樂宮,可是太后女王都已經登上了車輦,卻有女官急急忙忙跑來說皇上忽發急病,這麼一來女王和太后就必須得留下一個,在宮中守着皇上。
太后有些日子沒有看到皇上了,看來想念的緊,跑下車,不顧周圍人的勸阻,趕到女王的馬車前,急切道:“女王陛下,給先帝祭奠是大事,哀家回去陪着皇上就行了,不要耽誤了大事。”
太后自先帝駕崩後,聽說時而糊塗,時而清醒,今天這情景看在衆人眼裡,均猜想,母子連心,太后這會兒又有些明白了?
女王步出車輦,居高臨下的看着太后惶急的樣子,心中在思量,作爲女王肯定不能回到皇宮去守着,但是放太后與皇上在一起,萬一這是獨孤玦與她們串通一氣,趁着皇宮空虛,想要做些什麼,可就難說了。
但是,這個皇上雖然只是個小小嬰兒,畢竟是萬乘之軀,沒有一個夠分量的人在宮中留守,真要出了問題,可沒法向滿朝文武百官交待,沒法向天下百姓交待,這表面文章還是得做。
就在她爲難之際,一輛金碧輝煌的寬大車輦從後面駛了過來,其後還跟隨了一青一藍兩頂瓔珞寶石流蘇軟轎。
車輦上並肩坐的是獨孤玦和琳琅,後面那轎中分別是柔妃和麗夫人。
按理,獨孤玦帶上正妃就行,女王以爲,經過上次琳琅紅杏出牆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情,又傳獨孤玦將琳琅大罵一頓,軟禁於漪瀾居,他一定會想借口,不帶琳琅,沒想到,他不僅帶上了琳琅,還將柔妃,甚至麗夫人也一併帶了來。
獨孤玦這美人環侍的架勢,更是將他夜夜笙歌,沉湎於溫柔鄉的說法坐實了。
轉而一想,女王明白了,獨孤玦,這是表面上全了祭奠的禮節,實際上,是故意在氣她,弄出幾個女人,尤其是那個昔日的花魁麗夫人,那樣風騷潑辣,平日裡連看都不看的女人一併享受琳琅同等待遇帶了來,不就是說,女王賞賜的王妃,不過和破爛的青樓女一樣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