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朱景鴻吧。”靠在椅子上的蒙珏,突然開口說道,“本是想讓無影衛一路護送你們到冬寧城,好與朱景鴻匯合,以便影響戰局,讓我可以趁機進宮殺掉蒙珩。若朱景鴻死了,即便能到達冬寧城,又能怎麼樣呢?還要等大樂皇帝派新的副將過來,只會貽誤戰機而已。”
梓瑜感激地看了蒙珏一眼,雖然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但若梓瑜說這個話,就顯得私心太重,一旦蒙珏不同意,雙方就會鬧僵。如今從蒙珏口中說出來,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只是,如今無影衛的任務變了,我們的計劃也要變一變。”蒙珏繼續說道,“王妃已經開始顯懷,不宜舟車勞頓,不如就和王爺一起留在青陽城,這次就讓琰弟和安公主一起去雁歸城吧,人少點,行動起來也方便點。”
“我也一起去吧,可以幫他們易容。”小南接嘴說道。
梓瑜偷偷笑了笑,心道小南對衛三還真是看得緊。小南微微紅了臉,飛了一個眼刀過去。梓瑜急忙收斂了神情,點了點頭道:“也好,此事宜速戰速決,待無影衛救了哥哥,你們就一起去冬寧城,我跟太子殿下一起,在青陽城等你們的消息。”
三人點了點頭,便下去準備了,衛三和上官冶爾這兩張招搖的臉,首先得藏起來。
小南把雁歸城裡部分據點的情況跟影一、影二簡單介紹了下,同時讓聞星傳信給各據點,全力配合無影衛。
五十個無影衛明確了任務之後,便離開了據點,短短几個呼吸,五十個人就消無聲息地消失了,小南心中暗暗咂舌,這些無影衛還真是厲害啊。
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也匆匆趕往了雁歸城。
雁歸城中
“王上,明日就出兵前去攻打冬寧城,會不會有點匆忙?”雲一試探着問道。
“正是因爲大家都覺得匆忙,纔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上官雲澤胸有成竹地說道,“那李墨前日回去,本王已經大發慈悲給了他兩天的時間安葬席文啓了,明日出兵,也不算突然。而且,他現在必然在謀劃如何救朱景鴻,若本王不出兵,他可能就要攻過來了。這陣前燒人的事,幹第二次就有些無聊了。”
“王上神機妙算,屬下佩服。”雲一面無表情地拍着馬屁。
“傳令下去,儘快出發!”北境王吩咐完,便進了內室休息。
次日,衛三一行剛剛到達雁歸城的據點,就看到了已經等在那裡的影一。
“情況如何?”上官冶爾匆匆上前問道。
“回公主,今日一早,朱公子就從縣衙大牢裡轉移到了北境在東邊臨時搭建的軍營裡。而且,北境士兵們已經整裝待發,似乎要出兵”影一簡單地說道。
“看來,上官雲澤是想趁李將軍尚未緩過氣來的這段時間,再佔點好處了。”衛三氣呼呼地說道。
“若朱公子隨軍去攻打冬寧,還能救出他嗎?”上官冶爾擔憂地問道。
影一想了想,說道:“救是肯定能救,只是,難度上會增加不少。一旦出兵,朱公子就是重要的人質,到時候肯定會有重兵把守。”
衛三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羊皮地圖攤在桌上,說道:“從雁歸城去冬寧城,大軍正常行軍的話,大概需要一天一夜,是以在半途上,勢必會休息一晚。這一晚,就是我們救人的最佳時機。”
影一點了點頭道:“不錯。只是,到時候混進大軍之中救人,萬一暴露,只怕傷亡不小。”
“若製造點事端,吸引衆人的注意呢?”小南建議道。
影一搖了搖頭道:“若是普通人,此法可行。但上官雲澤心思細膩,一些不入流的事端,只會讓他聯想到有人要救朱景鴻,反而得不償失。”
“如果,是一些他不得不親自處理的情況呢?”上官冶爾輕聲問道。
衛三看着上官冶爾,嘆了口氣道:“安公主,此法不可。你去吸引上官雲澤的注意力,固然可以消除他的疑慮,但如此一來,我們便救不出你了,到時候只怕上官雲澤會對你不利啊。”
上官冶爾咬着嘴脣,不再接話。
影一見狀,說道:“那就想辦法直接救吧,只是希望小南姑娘能跟我們同行,到時把朱公子易容成普通士兵,會順利不少。”
小南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正午時分,北境的軍隊集結完畢,向冬寧進發。一路上,衛三帶着上官冶爾偷偷跟在後面,無影衛和小南尋着各種空檔,偷偷混進了隊伍裡。
入了夜,無影衛們悄悄靠近了關押朱景鴻的營帳,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了周圍的士兵。小南偷偷潛入營帳,一邊幫朱景鴻易容,一邊說道:“上官冶爾爲了救你,連她母后給她留下的救命牌都用了,你若真心喜歡她,可別負了她。”
朱景鴻愣了一瞬,有些賭氣地說道:“她當日說,自己是公主,跟我身份相差懸殊,讓我不要癡心妄想。”
小南順勢敲了敲朱景鴻的腦袋,無奈地說道:“那你想她怎麼說,衝破種種阻撓跟你在一起嗎?你可有爲了和她在一起,做過什麼努力?”
朱景鴻猛然愣住,才發現自己爲上官冶爾做的,實在是很少,甚至都沒有表露過娶她的決心。
小南並未理會朱景鴻的神情,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那上官雲澤是個什麼人物,他送上官冶爾來大樂接近睿王,結果上官冶爾喜歡上了你,要是被他知道,你覺得上官冶爾會是什麼下場,你又會是什麼下場?你真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把妹妹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朱景鴻神情有些不自然起來,只悶悶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她生母自縊而亡,是爲了讓她回北境奔喪,以便躲過在大樂變成人質的命運麼?你知道現在北境王一直在追捕她麼?你知道她一路跟着我們到了這裡,就爲了確認你是不是平安麼?”小南連珠炮似的問道,說得朱景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