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景天神色憤怒,道:“還死不了,哼!畢洪天,竟敢以下犯上,謀朝篡位,朕一定會狠狠的辦了他。”
畢慧蘭大驚失色,忙道:“皇上,國舅畢竟是臣妾的哥哥,他犯了錯,臣妾不求皇上饒恕,只求皇上留他一個全屍……“說着,便嚶嚶的哭了起來。
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皇后的請求朕又豈會不答應的?只是朕的身體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朕多希望再見到煌兒一面,這麼多年來,朕愧對雲兒,煌兒又從小吃了那麼多苦,朕這個做父皇的,實在是……“蒂景天滿懷愧疚,哪知畢慧蘭突然一陣憤怒。
道:“皇上……也虧得您現在還想着那個不孝子,臣妾真是……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蒂景天長嘆一口氣,無力的問道:“皇后這是什麼話?”
畢慧蘭爲難的別過頭,道:“皇上,臣妾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皇上受了打擊……“
“說!”蒂景天突然怒吼一聲,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噴吐出來,畢慧蘭一驚,大喊道:“皇上……皇上,您怎麼樣?”
蒂景天勉強支撐着身體,大口大口的喘氣,道:“朕沒事,只是這身體總覺得很累很累!”蒂景天話音一落,畢慧蘭神情便很不自然。
“皇上,您先別說話了。”畢慧蘭眼神躲閃着扶蒂景天躺下,心裡開始擔憂,是不是最近這藥放太多了,她還真擔心撐不過去了,那可就麻煩了。
她還需要這皇帝清醒,替她解決掉蒂夙煌和畢洪天這兩個死敵呢?
只要對蒂夙驍皇位造成威脅的人,她一個都不會留!
“告訴朕!皇后爲何稱煌兒不孝子?”蒂景天臉色憔悴,脣色蒼白乾裂,只是這個冷王,這個他和雲兒唯一的孩子,他放心不下……
“這……這……”畢慧蘭猶豫不決,令蒂景天的好奇心更甚。
“皇后……咳咳!”
“皇上……您何苦呢?那孩子不值得您對他心心念唸啊!”畢慧蘭替蒂景天感到不值,哭道:“皇上,您可知道今天的變故是何人做的,其實不只是臣妾的大哥啊!臣妾的大哥只是個國舅爺,雖然他有野心,但是沒有冷王的幫助,他怎敢呢?又哪裡來那麼多的兵馬呢?皇上……”
“皇后……你……你……說什麼?”
蒂景天瞳孔睜大,不可置信的瞪着皇后,嘴巴一張一合的,他在等待畢慧蘭給他一個答覆,畢慧蘭眼見時機成熟,正欲說話——
“夠了!畢慧蘭,收起你的‘濃情蜜意’和‘賢妻良母’的面具,你只不過是個不要臉的蕩婦而已,竟然也敢在父皇面前妄自非駁本王。”蒂夙煌突然冷冽寒冰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高挺英俊的身軀從屏風後走出來,一手揪住被捆的畢洪天,此刻畢洪天也是憤怒不已,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愛了二十幾年的女人居然會如此待他。
畢慧蘭看到蒂夙煌和畢洪天的突然出現,頓時大驚失色,“你……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蒂景天同樣感到震驚,蒂夙驍坐在一邊,嘴角浮出一絲苦笑,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不過也好,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皇后,驚訝嗎?”蒂夙煌鬆開畢洪天走上前,笑道:“本王可是剛纔聽到你說本王密謀叛變,還和國舅勾結是嗎?”
畢慧蘭一看畢洪天那顫巍巍的模樣,便知道靠他已經不可能了,剛纔的話他一定是知道了。
只是,她不能自己放棄自己!
急忙撲到蒂景天的面前,哭道:“皇上……皇上,你可要爲臣妾做主啊!你看,臣妾說的沒錯吧!他們的確勾結在一起了……”
蒂景天皺眉,道:“煌兒……”
“父皇,兒臣清者自清,今日前來,便是前來營救您的,儘管你當年對不起母妃,但是,你畢竟是母妃唯一愛的男人,所以……”蒂夙煌眼神突然變冷,“所以,今日父皇只要看好就行,兒臣今日會替父皇揭開這個女人的醜顏。”
“畢慧蘭,你也有今天?我告訴你,當年你陷害我母妃,密謀殺害夏家家眷上百口人,這筆血債,今日是該討還的時候了。”
“不……你胡說!”畢慧蘭驚慌失措的怒喝道,“蒂夙煌,你不要把什麼罪名怪罪到本宮頭上,夏戀雲她是自己病死的。”
“是嗎?”蒂夙煌直勾勾的盯着畢慧蘭,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畢慧蘭,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當年下毒謀害我母妃,還讓我母妃落得一個蕭條的名聲,連個像樣的陵墓都沒有,一切的一切,你以爲可以瞞天過海嗎?”
“你胡說,本宮沒有,沒有……皇上,皇上……”畢慧蘭哭訴着拉住蒂景天的衣服,一邊哭喊,一邊叫囂。
蒂夙煌不屑的翹起嘴角,負手而立,“本王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當年母妃突然暴斃,所有人都認爲她是病故,可誰又查過,母妃其實毒發身亡的,還有脖頸上的紫色痕跡,你們當本王是個白癡嗎?”蒂夙煌回憶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怒火直升,憤怒,他爲夏戀雲感到委屈,感到不值!
“還有父皇,你查過嗎?你瞭解過嗎?母妃身爲東夏公主,卻被你不分青紅皁白打入冷宮十年,你可曾想過,她愛你愛得很不值?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