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雪狐狸是師傅陪她上山打獵的時候捕來給她的,當時她還被這狐狸咬了一口,現在手腕上還有個淡淡的咬痕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清秋蒙着白色面紗悄悄潛入王府,她直搗樓依雪的住所而去,卻沒想到王爺竟然在她那裡!
清秋躲在屋檐上,掀開琉璃瓦片,只見他們在喝酒。
樓依雪諂媚的獻好,歐陽煜也不推拒,任由她予取予求,她倒在他懷裡,像是壁虎貼在他胸上。
清秋緊緊咬住下脣,直到泛出血跡,原來師傅沒有欺騙他,他果真無心無情啊!清秋嘴角揚起一抹澀然的笑意。
她掄起一塊石子聲東擊西的往依雪閣外院丟去,歐陽煜機敏道:“什麼人?!”清秋匍匐在屋檐上,看門守衛從下面是看不到她的。
守門侍衛驚慌道:“好像有刺客!”
歐陽煜眯着眼瞳:“拿下!”
樓依雪佯裝害怕,直往歐陽煜懷裡縮:“王爺,妾身怕……”
歐陽煜擁着她的肩膀:“本王在,莫要害怕。”
樓依雪嘴角驕傲的上揚,牢牢抱住他的腰:“嗯。”
清秋看得心裡抑鬱,她從指尖射出一枚金針,那針剛好落在樓依雪的臀瓣上,“啊——”樓依雪失聲尖叫起來,歐陽煜斂眉問道:“怎麼回事?!”
樓依雪伸手將臀瓣上的金針拔下,五官扭曲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歐陽煜淡淡道:“依雪,本王——”
‘嘎吱’一聲,歐陽煜似聽到屋檐上的動靜,他眯起鷹眸,對樓依雪說道:“依雪,你吩咐廚房去做幾個下酒菜。”
“是。”樓依雪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清秋眉頭一凜:“樓依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以報答你對我假惺惺的恩情!”
清秋順着牆壁往後面而去,一路趕往廚房,她不知道歐陽煜其實一直尾隨其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清秋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半道中她便發現自己被人跟蹤,急忙躲進隱晦的樹身後,斑駁的樹影搖搖曳曳。果然有人跟蹤,當她一劍刺過去的時候,纔看清楚那人是王爺!
歐陽煜陰寒的眯着眼瞳:“爲何要刺殺樓依雪?!”
月色比較昏暗,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但是他依稀能感覺到對方是個女人。
清秋也不言語,招招出手狠絕,沒有留般點情面,直襲男子要害,任務,她必須完成!阻擾者,絕不輕饒,即便是他……
歐陽煜沒想到對方武功如此高強,也不掉以輕心,他在空中挽出一朵劍花,劍長驅直入,只逼清秋身上,清秋一心對付歐陽煜,卻沒想到後背被狠狠刺了一劍。
“王妃!!”歐陽煜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沒想到樓依雪竟突襲?他心生不悅,但是也未多說什麼,只是一向脆弱的樓依雪何以會拿劍刺人?
似看到歐陽煜臉上的疑惑,樓依雪‘啊’的一聲尖叫,丟下長劍,奔到王爺懷中:“王爺,我不是殺人了吧?王爺,我不是故意的!”
清秋背部受創,她額上冒出一些冷汗,歐陽煜沉聲道:“沒有。”
清秋擡眸,手中長劍直朝樓依雪而去,歐陽煜沒想到她竟這般誓不罷休,猛力甩出一掌,打在清秋胸上,清秋朝歐陽煜投去一瞥,四目相對,歐陽煜渾身一僵,只覺得如雷遭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咳咳!”歐陽煜揮去面前白色煙霧,那女早已不知去向。
清秋一路逃竄,方知後面無人追蹤,這才放下心來,她無力的半跪在地,只覺得氣血翻滾,渾身痠痛,背後一劍深刻疼痛,沒想到樓依雪出手竟如此狠毒,都道‘最毒婦人心’,果真。但也不怪她,她們之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若是王爺沒有從中阻擾,她一定會取下樓依雪的項上人頭,樓依雪的矯揉造作,虛僞裝嫩,她都是看在眼中的,這王府中最看不進眼的便是樓依雪,姬月雖然身份複雜,可是她終究不如樓依雪這般狠辣。晚風吹來,清秋只覺得神清氣爽。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花香,她盤坐在地,調息運功。夜黑風高,樹葉沙沙作響,清秋隱隱聞道空氣中有檀香味,一個心驚,只見一襲黑衣男子已然立在她面前不到三米處,他沉着嗓音道:“你究竟是誰?!”
清秋只覺好笑,方纔一瞥,竟是沒有認出她,難道忘記一個人真的這般容易?難道在他心上,果真已經不再有自己半點位置,心底只覺淒涼,清秋也不回話,那人踩在鋪滿樹葉的地上,發出沙沙聲,每一下都是這般有利的敲打在她身上,敲的心頭尖銳的疼痛,檀香味愈來愈濃,清秋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一樣緊張……
歐陽煜握着拳,內心充斥着害怕和不安,因爲那一瞥太過深刻,震撼,他只是不相信那人當真是已葬身火海的她。
眼看就能靠近她探個究竟,清秋竟是從手中投擲出一面薄薄的雲紗,那紗上繡着一個霜字,如一襲雲煙般飄落在他臉上,只覺得鼻底香氣縈繞,似荷非荷,似蘭非蘭,歐陽煜心蕩神馳,揭下覆在俊彥上的面紗,那女早已不見蹤影,暗暗惱恨,捏着薄紗,指節泛白,沒想到她這等雕蟲小技,竟然難倒他……該死的!歐陽煜一拳狠狠砸在樹根上,震得那枝枝搖曳,落葉紛飛。這種種跡象都告訴他,那人不是她,她根本沒有此等造化,更何況是與他實力相當,濃稠的夜色投射在臉上,只覺詭異。
他閉着眼眸,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心像是被千絲萬繞起來,繞得鮮血滲出,扯得心臟絞痛,修長的睫在眼圈投射出兩片剪影,爲什麼,明明是恨極了她,卻總是無時不刻惦記着她,他痛恨極了這樣的自己,優柔寡斷,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