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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痛的時候可以來跟本尊說,本尊痛的時候和誰說?無影閉上沉痛的雙眸,耳畔只聽到樓依雪撕心裂肺的哭聲,他從袖中拿出一顆褐色藥丸:“拿去給他服下,他自會醒過來。”

樓依雪半信半疑的看着無影:“這個真的可以救他的命麼?”

無影未有回答,而是如一陣風般消失在樓依雪眼前,樓依雪四處望去,已經不見他的蹤影。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思念如蟲,隨春情漸長,不停地噬咬着劇痛的心。她以爲她不會再痛,她以爲時間可以治癒傷口,卻不知日子一天天過去,心也逐漸空蕩了起來,彷彿只剩一副殘殼。手指一痛,被繡花針刺出血來,她低頭望去,只見指頭上冒出一丁點血跡,都說手指連心,可是不麼?頓時,只覺得密密麻麻的針紮在心上,扎的千瘡百孔。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皇帝走進便看到清秋正對着流血的手指發呆,“你——”他快步走過,一把抓過女子的手,用嘴吸吮着她的傷口,清秋一驚,急忙抽開自己的手,慌張道:“我沒事!”

皇帝目光冷冷瞟過她手中的刺繡,伸手拿過來看,只見上面繡着二隻鴛鴦,冷哼一聲,將那刺繡扔到桌上,說道:“可想知道他的情況?”

清秋擡眸,眼中流露着深切的期盼和思念。

皇帝心中一痛,他斂着眉道:“他相思成災,大夫說,很有可能會……”

“他會沒事的!”清秋說得篤定。

皇帝詫異的挑高眉毛:“哦,你怎會知道?”

“他不會輕易倒下的,我相信他。”

“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他?”

清秋搖了搖頭。

皇帝冷聲道:“你果然心狠!”

清秋不置一詞,皇帝也不自討沒趣,他望了一眼女子牀鋪,道:“枕上生涼,寂寞未央,難道你就不寂寞麼?”

清秋逃避着皇帝灼熱的眼神,“多謝皇上關心,清秋過得很好。”

皇帝眼眸一深:“無慾無求?”

“無慾無求。”她淡淡答道。

“好!”皇帝擊着掌:“朕倒是要看看你是否真的無慾無求。”

他從袖中拿出一帖白色粉沫,倒在上好的夜光杯中,用玉筷攪動着,挑釁的推到她面前:“朕想見識見識你的意志力。”

清秋淡淡的看着他。

他嘴角一勾:“怎麼,怕了?”

清秋咬着牙,他竟然如此無恥,放春藥給她喝?

皇帝那挑釁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朕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也是會有怕的東西的。”

清秋低眸看着那夜光杯中被參了春藥的水,心裡涌上一陣委屈。

“是不是我喝了這水,你就可以不再幹擾我?可以任我在這小築裡面自生自滅?”

皇帝心中有些懊悔,可是那藥量如此重,她又豈能抵抗的折磨,薄脣一扯:“好,朕便依了你。”

話落,只見她毫不猶豫的將那杯中水一飲而盡。

皇帝沒想到她果真敢喝那藥,心中不禁生起佩服來。

清秋乘着那藥物沒有發作,便對皇帝吼道:“皇上,請你出去!”

皇上臉上微微動容:“朕不走,朕要親自看着你是如何剋制的摧殘?”

清秋咬牙,“皇上,你一定會輸的!”

“朕從未輸過,朕不相信?”

清秋只覺得渾身鼓譟起來,她驀地推翻桌上東西,痛苦的趴在桌上,雙手揪緊着黃色桌布,渾身熱浪難擋,體內燃燒着濃濃慾火,清秋只恨不得將身上衣服都褪了去。

“你是禽獸,你從不顧及我的感受,你有把我當人看麼?你只知道羞辱我,侮辱我,欺負我,折磨我,你知道,我多恨你!”

——我多恨你!——額際上冷汗涔涔,男子不安的皺着劍眉,他只覺得心痛苦的捲縮成一團,女子的話匯成一把尖刀,將他身上扎得鮮血直淌。

——求你,放過我吧,你的女人何其多,不差我一個————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於江湖吧——“不!”歐陽煜一聲驚喊,從牀榻上坐了起來,月色清淺,剛毅的峻彥上蒙聲一層光輝,將男子深邃的輪廓照得明亮,烏黑柔軟的青絲從鬢後垂在胸前,隨風微微飄蕩,他閉着眼重重的呼吸,修長的睫在臉頰上投下兩片陰影,顫抖的睫泄露紙着男子的緊張和害怕,他不覺已經緊緊抓住錦被,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抽搐着,眉間落滿憂傷,驀地睜開眼睛,只覺那燦若星辰的眸子被一種悲痛的情感完全取代,牀前女子許是因爲疲累已經沉沉睡去,歐陽煜沉聲道“王妃!”

樓依雪徒然嚇了一跳,她驀地轉醒,當看到清醒的歐陽煜,只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無影的藥丸果真奏效,歐陽煜見女子泫然欲泣,心中只覺得煩躁,他厭惡哭哭啼啼的女子,他揮手道:“你下去吧!本王沒事了!”語氣充滿着疏遠和淡漠。

樓依雪聽罷,只輕輕點了點頭,纔剛站起,就覺得雙腿麻痹,往一旁摔了過去,眼疾手快的歐陽煜一把樓住女子的腰,樓依雪雙手緊緊抓住男子胸前衣服:“王爺。”

只覺得腰上一涼,他已經撤開自己的大掌,冷淡道:“小心。”

“謝王爺。”樓依雪往屋外走去,柔弱的背影就像在風中搖曳的柳枝,隨時都會折斷。她似是想到什麼,轉過頭來:“王爺可是餓了麼?要不要妾身去準備點吃的?”

這樣一說,肚子倒真有點餓,只道:“你回去歇息吧,本王需要清淨,這些事情讓下人來做就好。”樓依雪眼中有淚滑下,哽咽道:“是……”便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