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傾城棄妃情歸何處 番外之陌上花開(一)
韓阡陌三歲的時候,家裡就有了變故,身爲家裡最小的兒子,他比雲景陌幸運,雲景陌被送往皇宮作爲人質,而他,卻遠離家鄉拜師學藝。
那時候雲家對外只承認有云景陌一個兒子,雲景陌繼承雲家的爵位也是被所有人看好的,只是繼承又有什麼用呢,雲家的興衰存亡全部掌握在先帝手中。
韓阡陌拜師到八歲的時候,師傅已經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教他,因爲小阡陌實在太聰明瞭,八歲,已經學完了師傅所有的武功和醫術,於是師傅打算將他送回雲家。
可是當時雲家正遭受大難,雲景陌在皇宮中得罪了小皇子,雲家又被查出和朝他大臣勾結,當時的雲家差點被誅滅九族,索性昔日雲家在朝堂中塞的銀子起了作用,不少人願意保住雲家。
越是這種情況,先帝越是懷疑,可是先帝也希望得到雲家的寶藏之後再滅雲家,於是這場災難就發展爲雲老爺也就是韓阡陌和雲景陌的父親被凌遲處死,三千刀,真正個血肉橫飛,觀刑的是雲景陌,十歲的雲景陌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被劊子手的刀,一片片剮成白骨。
當時的韓阡陌躲在暗處,他想要衝出去,卻被自己的師傅拉住,後來,他和師傅大吵了一架,埋怨自己的師傅沒有出面救出自己的父親。
無論師傅怎樣解釋,八歲的阡陌都不願意再多聽一句,他執意的脫離師門,無奈之下,師傅遠走,於是韓阡陌從此就一個人,逢人,他就說,“我叫韓阡陌,無門無派……”
直到他十六歲,昔日少年已經長成一個翩翩公子,摺扇輕搖,綠衣翻飛,絕色的姿容,迷倒了不少名門閨媛,可是他依舊一個人,逢人便說,“我叫韓阡陌,無門無派,無父無母。”
世人都知道,楚國有一名孔雀神醫,此人看重自己的美貌甚於一切,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位孔雀神醫自戀的外表下其實是恐懼,他有一顆恐懼的心,所以他無門無派,無親無故,他害怕有一天,慘禍會再次降臨在他親近的人。
當他武功高強到可以在皇宮來去自如的時候,雲景陌已經長成了一名二十歲的少年,從小寄人籬下的生活,讓這位哥哥非常敏感而且疑心甚重。
他沒有告訴韓阡陌,其實他一直都有在暗中行動,他只是間接的提點他,現在天下大勢一分爲三,皇帝風漠然,宸王風漠宸,還有太后一家。
於是韓阡陌就故意接近宸王,看見風漠宸的時候,其實他心裡是嫉妒的,爲什麼會有這種天之驕子?俊美的外表,雷厲風行的手腕,還有無可匹敵的軍權,最重要的,這個男人幾乎沒有任何弱點。
他抱着一種試探的心態接近他,他想要幫助雲景陌完成雲家復興的大業,直到,他遇見沐七爲止。
遇見沐七的那一天,是在深秋,郊外的楓葉都紅了,通紅似火,遠遠的看去,如天空着了火般,沐七肩膀上有傷,臉色淡然的從叢林走來。
他接近她,沐七想要掙扎,卻昏倒在他眼前,昏迷前,沐七問他,“你是誰?”
韓阡陌說,“我是韓阡陌,無門無派,無親無故。”
韓阡陌確定沐七是聽見他的話了,因爲她醒來,第一句話是,“爲什麼你無親無故?”
韓阡陌只是微笑,“姑娘不一樣無親無故。”
沐七沉默了,在這個時代,她確實無親無故,看着自己身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和換好的乾淨衣衫,她擡頭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
“不用擔心,是我找丫鬟幫你換的衣衫,只是姑娘的傷勢甚爲奇怪,我也不敢確定這樣的醫治得不得體,姑娘倘若感覺不適,儘管提出來吧。”韓阡陌淡淡的笑,一雙桃花眼輕輕挑着,攝人心魂。
這個男人,天生是個妖孽,沐七當時是這樣想的。
後來,她在韓阡陌的照顧下傷勢逐漸好轉,可是韓阡陌始終都沒有問過她的姓名,他一直都叫她,“姑娘。”稱呼的生疏冷漠。
當那晚遇見刺客的時候,沐七終於明白,爲什麼韓阡陌一直叫她“姑娘,”爲什麼他對她這麼生疏,因爲他身邊叫的出名字的童子,都被黑衣人殺死,他害怕連累她,所以叫她“姑娘”。
沐七看着滿地的屍體,淡淡的道,“我叫沐七,無親無故,無門無派。”
韓阡陌看着她微笑,若有所思的道,“你不害怕,遭來殺身之禍嗎?”
沐七搖頭,“我不怕,韓公子救命大恩,沒齒難忘!”
韓阡陌只是笑,從那以後,他就叫她“小七。”
小七是極其溫婉賢淑的,只是有時候她的表現可以用一個“彪悍”來形容,她有一把極度厲害的武器,叫做“手槍。”
沐七也經常提起京城郊外叫風漠宸的那個男子,韓阡陌問她,對他記憶那麼深刻,爲什麼不肯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沐七清淺一笑,她說,“因爲,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是一個時空那麼簡單。”
韓阡陌當時不明白,可是後來他明白,卻已經晚了,因爲,她已經成了他的妻。
雲景陌讓韓阡陌做的事情,韓阡陌始終無法完成,因爲,他不想背叛風漠宸這個朋友,他覺得,不值得,爲了已經沒落的權利,不值得背叛他們之間的友誼。
韓阡陌對沐七說,“我不想報仇了,也不想在參與雲家的任何事情,我只是想離開,退出江湖,再也不問世事。”
沐七想起了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要怎麼退出?
她只是笑着看着他,想起了京城郊外風漠宸拉着一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她點頭道,“或許,我可以幫你,即不用失去風漠宸這個朋友,又可以幫助你的哥哥。”
“什麼方法?”韓阡陌看着她。
“想辦法,讓風漠然娶了白青鸞,風漠宸自然會嫉恨風漠然,你哥哥,就有機會了……”
“可是,遠遠不夠。”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