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楚齊天對於這個親暱的稱呼顯然是有些接受不了的。細一想想他每次都是連名帶姓的叫蘇錦世的名字,可是莫離殤那個冰渣渣竟然會叫這麼親暱的稱呼,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慕明軒與公孫言清和雲辰熠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看來真正的高手是莫離殤啊!原來他不是不動情,而是一直隱藏着,這可是比他們都要高明的。
“莫離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小爺死,小爺不會放過你的。”興許是見連莫離殤都已經對蘇錦世上心了,楚齊天一時有些惱怒,當下便顧不得那麼多,勢要爭一個高下。
莫離殤當然是準備應戰,當下擺好架勢,慕明軒,公孫言清和雲辰熠則是一臉事不關己的站在一邊,有句話是鷸蚌之爭漁翁得利,他們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蘇錦世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一臉緊張,這是要鬧哪樣?
“莫離殤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非要到動手的地步吧!”
“還有你,楚齊天,你不是不知道莫離殤的性子,對於除了殺人意外的一切事情他都是不懂的,方纔只是他表達方式的錯誤,你就不要再鬧了。”真是要命啊!怎麼一來就攤上了這麼個情況?能不能安生過幾天日子啊!
對了,段少卿不是說他會在這山下守着的嗎?怎麼眼見這裡這麼熱鬧他都沒出來阻止?難不成他被嚇到了,躲起來了?蘇錦世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似乎自她從山上下來還沒看到段少卿,爲了避免血濺段少卿的莊園,他應該會出來阻止的啊!
“段少卿,你死哪兒去了,你莊園裡要出人命了,你不出來阻止一下嗎?”蘇錦世四下喚着,站着的幾人識趣的沒有開口出聲。
半晌總算是聽到一旁的草叢裡傳來氣若游絲的聲音:“快要沒命的,是我······”段少卿踉踉蹌蹌的從草叢裡爬出來,好不容易纔站起身。
蘇錦世看清他的模樣,一時呆住,這是段少卿?
“這位仁兄,你是哪兒來的?”看着段少卿的模樣,蘇錦世委實是有些不敢確定,他現在能看得見人嗎?本來俊朗的臉已經是面目全非了,見過摔碎的西瓜嗎?就是那樣子,還連帶着一臉的腫脹,連眼睛都已經看不到在哪裡了。
不得不說,能將段少卿打成這個樣子的人,還是有些水平的,怎麼樣能不傷人性命而達到最大的殺傷力?那就是毀了他的臉,尤其是,段少卿這種還需要靠臉吃飯的人,實在是最大的殘忍,蘇錦世着實是有些不忍,到底還是問道。
“段少卿,你這樣是怎麼了?”她總不會以爲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纔會這樣的,莫非是他們?蘇錦世看了幾人一眼,幾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不與她對視。看來就是他們乾的好事了。
“蘇錦世,你的夫郎委實太下作,竟然會以多欺少,我自然是打不過他們了。”段少卿聲音有些不滿,當然如果現在能看到他的表情的話,還是能看到他一臉的不屑,可是現在看着除了一個發了的饅頭臉,連五官都已經看不清了。
慕明軒看了段少卿一眼,好心提醒他:“段公子,說什麼打架那麼不好聽,明明就是你單反面被毆好嗎?”
不得不說慕明軒補得一手好刀啊!果然段少卿氣得不輕。
“你們來我的地方,打了我還如此囂張,是真的欺我拿你們沒辦法嗎?”
楚齊天這時也是轉移了對莫離殤的憤怒,因爲段少卿適時的站了出來,他自然有了更重要的要對付的人。
“怎麼?小爺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些什麼本事,你儘管使出來,小爺一定奉陪到底。”
一旁的慕明軒他們似乎也是一肚子的氣,對莫離殤發不出來,自然只有找不知趣的段少卿了,幾人又是一聲冷笑,一擁而上······
看來內鬥歸內鬥,該一致對外的時候也是絕不含糊,眼見楚齊天與莫離殤的對峙終於是被段少卿這麼一打岔總算是岔開了,蘇錦世倒是鬆了一口氣,只是不時聽段少卿那一聲聲的慘叫委實是有些不忍。
算了,段少卿也算是爲了世界的和平而獻身了,她會感激他的,這個時候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承受一下受氣包的角色吧!
好不容易再聽不到段少卿的聲音他們總算是住了手,蘇錦世有些憂心的看着他們道。
“你們不是將段少卿打死了吧?這樣不好吧!我們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況且這金線蓮花的事他還幫了不少忙呢!”
慕明軒瀟灑的拍拍手上的灰,看着蘇錦世笑笑。
“錦世放心,我們手下自然是有輕重的,段公子不是閒不住嗎?這次我們便幫他好好在牀上躺上個幾個月,沒事的······”
言下之意就是段少卿這一次受傷,少不了要在牀上躺上幾個月了,蘇錦世這才微微有些放心。
“走吧!”公孫言清上前想要接過蘇錦世的花瓶,卻被蘇錦世避開,他有些不解的看着蘇錦世。瓶口被封得好好的,自然是看不見裡面有什麼。
蘇錦世自然是不希望他們知道她是怎麼得到這金線蓮花,而且這金線蓮花要怎麼養才能入藥的。見公孫言清一臉狐疑,她也只能笑笑,裝出一臉貪心的模樣。
“這可是我找到的,你們自然不能沾手,要不然可就搶了我的功勞了,還有,這金線蓮花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萬一你們粗手粗腳的給我弄壞了,我不是要哭天了。要知道,這是這世間爲唯一剩下的一株了呢!再也找不到了······”
此時,莊園的守衛似乎是被驚動了,聽到響動,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自然是不能久留,反正他們也已經找到了蘇錦世,而且也是教訓過了段少卿,當下來不及多想,幾人交換一下眼神,撤。
楚齊天輕巧的帶着蘇錦世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夜色中,可憐的段少卿知道他們走了。可是雙眼已經腫了,連蘇錦世臨去的背影都是沒見到的,守衛趕過來見段少卿成了這個樣子,當下要追出去。
卻被段少卿喝住:“由他們去,扶我回房······”今日的樑子可是結大發了,日後他定要討回來的。
一路帶着蘇錦世出了莊園,已經有馬車等着他們了,將蘇錦世帶上馬車,雲辰熠駕車一路離開了此地。
蘇錦世一直小心的抱着手中的花瓶,只是面上卻是叫人看着心驚的蒼白,就連粗枝大葉的楚齊天都是看出了不對勁兒來。
“蘇錦世,小爺說你,是不是有哪兒不舒服?怎麼就成了這個樣了?”
本是受過重傷,加上這一段時間的失血,她確實是有些撐不住,可是她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前因後果,肯定是不會讓她再繼續以血養花的。眼見到了這步田地,她當然不能前功盡棄,蘇錦世看了楚齊天一眼,強打起精神來。
“其實吧!楚齊天,你知道姑娘家每個月都會來葵水的吧?我這是來了葵水所以有些不舒服,過幾天就沒事了。”她確實是見楚齊天好忽悠,所以才這樣說的。
果然,楚齊天臉上紅了紅,看來他還是知道的,便也不再問下去了。不過顯然公孫言清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他看了蘇錦世一眼,開口道。
“那,錦世手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公孫言清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掩藏在層層衣袖下的傷口,他伸出手將蘇錦世的手臂拉過來,傷口的包紮一看就是她自己的傑作,依舊是凌亂的包紮。
他細細的解開來,替蘇錦世包紮好,神色雖然是淡淡的,可是卻是有着洞悉一切的瞭然,蘇錦世自然知道公孫言清是不好忽悠的,眼見幾人的目光像是探照燈一樣打在她身上,她知道是混不過去了,當下便開口了。
“其實吧!是這樣的,我也是害怕說了你們擔心而已,這纔沒說的。我在魔教的這些時日委實是過的辛苦,你們也是知道段少卿的爲人了,他將我軟禁在魔教的這些時日,一直覬覦着我。每天趁着我睡熟了,就摸進房來想要非禮我,我當然是誓死不從了,可是他也不肯善罷甘休。如此幾番,我打也打不過他,只能以死威脅他。”
“每次他一過來的時候,我就割腕,每次他一過來我就割腕,這樣他就不能得逞了不是?可是每次割腕了我總會流血嘛!這樣失血過多,自然就成了這樣了。再加上你們方纔已經替我教訓過段少卿了,總的來說他是沒有得逞嘛!就這樣忘了這件事吧!”
蘇錦世一臉黯然,在心裡默默給段少卿唱了首哀歌,她不是故意要拉他躺槍的,只是這樣才能騙過他們,雖然只是暫時的,到時候等解開血煞再好好解釋吧!
此言一出,馬車中是靜默一片,似乎幾人都是相信了蘇錦世的話,莫離殤與楚齊天站起身來,不發一言的出了馬車,還不待蘇錦世問出聲,兩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