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那些明白的人頓時惋惜地搖了搖頭,看來那個漂亮的男人怕是又要被這個林家老女人給糟蹋了,玉蘭惜更是咬牙切齒地在包廂瞪着她,恨不能咬她一塊肉。
鹿彌對這個囂張的女人感到一絲厭惡,問:“小惜,這個女人是。”
“哼!她就是每次都和我們玉家作對的那個林家的老女人!”玉蘭惜恨恨說。
“林家?”鹿彌想起來了。
這林家原本是商業之都湘南的龍頭,可惜因爲家主早逝而被這個女人把住了大權,從此林家漸漸衰弱下來,被新起的玉家替代了。想必這個女人今天是特地來砸場的吧,她也不希望玉家在百市節上一飛沖天,真正取代林家的位置吧!
玉蘭惜滿臉焦急,不知道哥哥知道這裡的事了沒有?這個老女人到底是誰放進來的?
“哈哈。”那個老女人繼續囂張地大笑,“這個男人就是我林涵雲的了!”
站在臺上的白衣男子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還是一臉默然,按照程序念道:“九百萬一次。”
臺下有些人不忍看見這樣的美男子落入那個老女人的手中,望向鹿彌的包廂,低聲喃喃,剛纔不是那麼厲害的嗎,現在繼續加價啊,滅了那個女人的威風!
也有人暗暗惋惜,就算是敢加價,可誰敢和林家拼財富啊?這個美男子怕是,唉!
“九百萬兩次。”
“哈哈,小弟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男人了。”那老女人哈哈大笑,彷彿風雪寒已經成爲她的東西了。
“九百萬三。”
“嘭!”
鹿彌一下子踢開了包廂的門,朗聲道:“我出一千萬!”
那老女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人羣再次沸騰了,都爲鹿彌叫好,掌聲響若雷霆。
老女人打量了她半晌,發現她並未在那個權貴家中見過鹿彌後,便放心呵斥起來:“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和我搶人,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知道啊!當然知道啦。”鹿彌快速回答。
她看着那個老女人高傲地揚起頭,露出“你還算識相”的表情後,繼續說道:“你不就是每年過年時擺在最中間的那盤菜嘛!”
玉蘭惜一聽,頓時“噗嗤”笑了起來,連一直石化了的綿綿也笑得合不攏嘴。
臺下一些早就看不慣那個老女人的人更是大聲嚷嚷:“年豬、年豬、年豬。”嚷着嚷着便笑成一團。
那個老女人看自己成了笑話,頓時氣急敗壞,聲音尖銳對手下人喝道:“來人,給我殺了這個小賤人!”
玉蘭惜擺擺手,一大羣侍從涌了過來,她看着老女人的肥肉亂顫,忍俊不禁地說:“來人,給我把這頭年豬給拖出去!”
那個老女人不斷掙扎叫喊着被拖了出去。
鹿彌拍下風雪寒後,便失去了繼續閒逛的樂趣,這一天的奔波讓她也不覺感到有些勞累,只想着回府睡個好覺,於是便在教訓了那個肥婆後隨玉蘭惜
退回了內閣。
所以她並沒有看見在那個被安排得最爲偏僻的華貴的包廂中,那道一直注視着她的目光。
“青兒,那個女人便是七哥的王妃鹿彌嗎?”那個俊逸非凡的男子抿起一口茶,聲音如沽沽泉水,清朗迷人。
旁邊的侍女望着鹿彌離去的身影,眼神複雜,低聲回答道:“是的。只是,似乎與傳言中的睿王妃並不相同。”
“的確是有所不同呢。”雲錦逸饒有興味的笑道,“只是不知,七哥是否知曉他的王妃的變化呢?”
那個女人,真的是傳言中那個溫柔懦弱的睿王妃嗎?能夠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舉動的女人也能算是溫柔?
她今天的所作所爲若是傳了出去,不知又將在皇都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倒真是有些期待啊,雲錦逸笑了笑,將半涼的雪沫茶水澆在了一旁的含羞草上。
玉蘭惜興奮地搖着鹿彌的胳膊,開心說:“師傅,你可真厲害啊!我剛纔看到那個老女人的臉色一下子綠的那個樣兒,哈哈,真是解氣啊!”
鹿彌看着玉蘭惜哈哈大笑的模樣,也不禁彎脣笑了笑,神秘的問:“那你想不想更解氣啊?”
“咦?師傅你有什麼辦法嗎?”
鹿彌眨了眨眼睛,道:“山人自有妙計!既然你送了我這些東西,那我好歹也得還點兒禮吧!拿紙筆來!”
紙筆送到。玉蘭惜只看見鹿彌低頭寫着什麼,湊上去瞧瞧,卻發現雖然字看得明白,但裡面的意思卻是一點兒也不懂,不禁疑問出聲。
鹿彌卻是頓也沒頓,繼續流利地寫着,順便無語地說:“我是寫給你哥哥看的,你當然看不懂啦。”
“呼。”鹿彌朝紙上吹了一口氣,“寫好了。”
玉蘭惜拿着那張紙,有些不信。鹿彌翻白眼,將紙塞進了她懷裡,說道:“你只管拿給他看就是了,他一定會明白的。”
交代好一切後,鹿彌便大搖大擺地帶着她剛買的漂亮男人一路招搖地走回了睿王妃,後面是哀怨地跟在鹿彌身後不遠處的綿綿。
剛回到王府,鹿彌便看見王府內人羣來來往往,雖然忙碌但卻有條有理地佈置着花束甜品和各種珍稀古董,儼然是貴客到來的表現。
她不禁暗自嘀咕,這王府可真夠敗家的。全然忘了自己剛纔爲了一個男人一擲千金的敗家模樣。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那些女人到時候看見她帶回一個男人,又是各種麻煩的嘰嘰喳喳,她正好可以不惹人注意的溜進去。
鹿彌撇撇嘴,從偏門繞了進去,她纔不關心王府來了什麼客人呢,反正那些又和她沒關係。
回到自己的萫彌苑後她才真正放鬆起來,一下子就甩掉了鞋子趴在了軟榻上,全然不顧旁邊還有一個男人在。
風雪寒有些不滿,這個女人從拍下他到現在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似乎是將他當成了隱形人一般的存在。她不爲他的美貌所動的確是令他欣賞,可是若是連理都不理就將他晾在一邊,那就太讓人不爽了。
於是他說:“女人,你是打算讓我睡哪兒啊?”
鹿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這裡這麼多位置,你隨便找一個不就好了
。”
風雪寒嘴角抽了抽,呆滯地說:“你,不會是想讓我睡地下吧?”
鹿彌表情驚訝,“不然你以爲你睡哪兒啊?”
“我。”風雪寒是真的有些火了,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若不是這次被人暗算功力盡失,他爲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不小心逃到了玉家,他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被人拍賣的地步,偏偏這裡還有個女人不識相,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個不識相的女人又說了一句更讓他吐血的話:“若你不樂意的話,你可以睡到綿綿旁邊,你放心,雖然你長得很漂亮,可綿綿絕對不是那種看別人漂亮就會去非禮人家的膚淺的女人。”
非禮?他風雪寒會淪落到被人非禮?這個可惡的女人,正當他在腦子裡繞了一圈,憤憤不平準備反擊的時候,他更加悲催地發現,那個讓他氣得半死的罪魁禍首,已經睡着了。
而當鹿彌安心補覺的時候,玉家的拍賣會已經落幕了。
一條消息以秒速五萬裡的傳播速度擴散開來。
一個神秘女人打敗了林家家主,以千萬之金從玉家拍賣會贏得了一個男人。
一時間這條新聞成爲了上流社會茶餘飯後的當紅談資,只可惜,兩位當事人毫不知情,一個睡得像一隻圓鼓鼓的蜜蜂,還有一個氣得像一隻胖嘟嘟的小豬。
風雪寒站在那兒瞅了鹿彌半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灰溜溜地自己找地盤去了。
綿綿見風雪寒離開後,才放心的進來,看着鹿彌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姐的脾氣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既然她決定了留下風雪寒,那她是再怎麼勸也沒用了。不過好在王爺從來都沒有來過萫彌苑,所以這裡想要藏起一個人還是十分容易的。這樣想着,綿綿的心又突然苦澀起來,不禁爲小姐感到不平。
“綿綿,現在什麼時辰了?”那個看起來已經睡着了的人突然出聲,嗓音中沒有絲毫的迷糊。
“小姐?”綿綿嚇了一跳,原來小姐還沒有睡着啊。那剛纔,是爲了支開風雪寒?
“哦!小姐,現在已經申時了,您累了一天了,是不是要用些糕點?”綿綿反應過來,快速回答。
“唔。”鹿彌露出遲疑的神色,卻突兀地冒出了一個問題,“綿綿,你說,咱們也來行商怎麼樣?”
“行商?”綿綿嚇了一跳,想也不想地反駁,“小姐,這商道在五道之中排爲最次,是下等人的行當,小姐您是堂堂的睿王妃,平時又不缺錢,又何必再惹人非議呢!”
“也是。”她都忘了綿綿雖然待她極好,可畢竟是這裡的人,接受這裡的事物,若是貿然將現代的觀念告訴給她,那也實在是太不合實際了,還是慢慢來循序漸進比較好。
綿綿看她表示贊同,還以爲已經打消了她的念頭。若是讓她知道她那個腹黑的主人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把她拉下水,怎麼讓她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明面上的老闆娘,她肯定會拿一塊豆腐先把自己給撞死,以免被那個不靠譜的主人禍害。
可惜她不知道,所以她現在正滿臉好奇地詢問:“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那時候到底對風雪寒說了什麼,讓他的態度頓時好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