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總管也是暗暗叫苦,你說那路就那麼丁點兒的距離,他愣是繞了大半天,累的像狗一樣才進來,聽說最近王妃在研究什麼陣法,他想說你能不能別沒事兒就把陣法擺在人家走的路上啊!不知道人家很胖嗎!
“呀!最近天很熱嘛!看總管您累得滿頭大汗。”鹿彌看了看明朗的天空,裝糊塗地問。
“是啊是啊!這天兒真熱!”莫總管抹了抹額上的汗,那叫一個有苦說不出啊。
“可我怎麼又覺得這天這麼涼呢!總管,我看您還是應該多穿點兒啊!”鹿彌把衣服攏了攏,又看向綿綿,“綿綿,給總管拿件裘袍來!”
“是!是這風吹得有些涼。老奴就多謝王妃厚賜了!”莫總管強笑着穿了上去,活像只裹了幾層皮的企鵝。
“可是這太陽又照得我熱得慌。”鹿彌揮了揮扇子。
“對啊,這太陽可真熱!”莫總管裹着衾袍熱得發慌。
“不過莫總管您還是把袍子穿上吧!說不定還會下雨呢!”
鹿彌笑着低聲對綿綿說:“你看他,活像只偷油卻掉進油罐子裡的耗子,簡直是太滑稽了!”
“哼,這個可惡的傢伙最會見風使舵阿臾奉承了,以前小姐寬厚不理世事的時候,這個傢伙將我們欺負得最慘!活該他今天倒黴!”綿綿皺皺小鼻子,看着真是解氣極了。
莫總管聽了鹿彌的事,連忙說:“是啊!這天悶熱極了,或許真是要下雨了。”他這說辭一變一套,簡直比變色龍還要厲害。
鹿彌看着他滑稽地樣子,頗爲有趣地說:“總管您來找我是來送樂子的,還是送麻煩的?”
“哎呀,老奴怎麼會給王妃送麻煩能?是喜事!天大的喜事!王爺邀你一起去吃早膳!”莫總管擠出諂媚的笑容,心裡卻冷汗直流,這王妃怎麼變得這麼難纏了?
“王爺?”鹿彌撇撇嘴,“看來是送麻煩的。”
那個傢伙怎麼現在纔來找她麻煩,她都等了這麼久了,他反應也忒遲鈍了吧!
鹿彌拍拍身上的糕點渣子,端起茶杯漱了漱口,便大搖大擺帶着綿綿奔赴大廳,大有英雄拿刀直向戰場的氣概,惹得那莫總管直一哆嗦,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看到了接下來大廳裡的混亂局面。
他連忙抖抖屁股跟了上去。
待他趕去大廳時,看到了盡是一派和睦景象,讓他不禁覺得是不是自己已經老了,開始出現幻覺了。
雲錦淵坐在主位上,鹿彌就坐在他的身側。一衆的侍妾坐在旁邊,都默默的吃着飯,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的兩位。
這時候莫總管聽見了雲錦淵的問話:“聽說王妃你前幾天隨錦歌公主一起去了醉月樓?”
醉月樓?王爺,你不是應該問拍賣會上王妃買的那個男人嗎?你搞對重點啊喂!什麼?醉月樓?那不是妓院嗎?王妃你怎麼可以去嫖妓?
可憐的莫總管幾欲崩潰,一旁偷聽的那些侍妾們也是隨風凌亂。
“哦!”鹿彌倒是極爲淡定,彷彿早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去那裡喝了點兒酒吃了點兒飯。”
“只是吃飯喝酒?”雲錦淵挑眉問。
只是,喝酒?王爺,王妃去醉月樓喝酒還是小事嗎?你怎麼可以用“只
是”這個詞!
“嗯,順便燒了醉月樓一些地方!”鹿彌戳着筷子,想了一會兒說。
“只是燒了一些地方?”
王爺你怎麼可以醬紫!王妃燒的是醉月樓啊醉月樓,那可是連皇上也極爲推崇的地方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地就將它揭過去。
“好吧!我們還順便搶了一下親!”鹿彌無可奈何地攤手。
搶親?堂堂王妃去搶人家的親,有沒有搞錯啊你,你怎麼不搶你自己的啊!啊不!說錯了,搶親是不對的,你怎麼能搶親呢?
“嗯!我知道了。”雲錦淵不再說話,面無表情吃飯。
這就完了?這下連鹿彌都吃驚了,他怎麼不問問關於拍賣會的那件事?難道真的是他口吻獨特喜歡,呃,鹿彌有些不敢相信,低聲試探問:“王爺,你就沒別的問我了嗎?”
就是!就沒別的了嗎?拍賣會啊拍賣會啊王爺!一旁偷聽的人羣情激憤,雖然對鹿彌特嫌棄,但在她問出這一句的時候,還是覺得她實在是太善良了,完全滿足的她們的心哪。
雲錦淵這才似乎想起來:“嗯,是有一件事。”
終於終於要說了,激動。
“明天你隨我一起去皇宮吧!太后想見你!”
“嘎?”鹿彌懵了。呃,說好的拍賣會呢?
話說,那太后見她做什麼?她又不是長頸鹿,也沒什麼好讓人隨便參觀的啊!
話說直到鹿彌走出大廳後,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傢伙有那麼好說話麼?他可是被綠了啊喂!沒哪個男人會不介意這種事吧?那個冷冰冰的面癱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可是也不至於啊!若說他是爲了保持與鹿家的友好關係所以故作不知,那也沒必要啊,畢竟這件事是她理虧,而且在鹿彌的記憶中,她那個正直的老爹可是十分不待見她啊,說來說去,果然還是那個死麪癱的腦子有問題!怎麼想都想不通,那傢伙簡直是讓人難以揣測,果然還是應該離他遠點兒比較好!
鹿彌一路走一路嘀咕,所有路過時聽到她的話的丫鬟們都是嚇得一身冷汗。就這麼大庭廣衆之下說王爺的壞話真的好嗎?
一回到萫彌苑就看見了風雪寒那張妖孽臉上的八卦表情,他的眼睛晶晶閃閃:“小主人,那個討厭的傢伙叫你去幹什麼了?”
鹿彌趴到軟榻上,拿着一本書看着:“也沒什麼,就是問問我最近乾的那些事兒唄。”
“我就說嘛,那個傢伙肯定不懷好意,他是不是罵你了?你看,還是我對你好吧,不僅對天天給你泡茶,而且對你百依百順,你看你早就應該和我一起私奔了!”風雪寒給鹿彌倒了一杯茶,一個勁兒的慫恿她。
鹿彌用極懷疑的眼光瞅了他一眼:“你武功恢復了?”
風雪寒笑得像朵菊花的臉頓時僵了僵:“呃。”
“你武功恢復後打的過雲錦淵?”
“呃。”
“那你還是啃你的黃瓜去吧!”免得被揍成翔。
“可是話不是這樣說的嘛!你看雲錦淵那個傢伙這麼過分,你就甘心被他欺負?以你的聰明加上我的美貌與武功,那咱們倆逃出去還不是小菜一碟?”風雪寒繼續慫恿。
鹿彌頭都不
擡淡定看書:“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就算你說出花兒來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溜出去的。”
“呃。”這女人怎麼這麼聰明,一下子就將他的心思看穿了。聰明的女人最討厭了!
他挺起胸膛,決定不再跟她來軟的了,於是硬氣十足地說:“反正我在你這裡連飯都吃不飽,你要是再不給我吃一頓好的,我就告訴別人你窩藏罪犯!”
看來兔子急了也咬人啊!這傢伙看來是真急了,不過只是爲了一頓飯就這麼不要命,夠狠!
鹿彌搖搖頭:“我叫綿綿給你去做!”
“不!我要吃清醉月樓的蒸鹿茸絲、蘭香閣的爆炒龍膽、仙客來的黃鶯啼日、閒酒居的烤全羊,還有梅花齋的梅花糕!”風雪寒揚揚頭,一口氣報了一大串菜名,算是解了這些天的鬱憤氣。
鹿彌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過頭繼續看書:“算了,你還是跟別人說去吧!”
“喂!”
“出門右轉直走一千步,那有棵柳樹,你仰頭45度,然後把腦袋猛地往上磕,你就可以在夢裡看到你想吃的那些東西了。”
“喂!”
“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去書房,雲錦淵在那兒,說不定他看你誠實,會給你一個好點兒的牢房,你再色誘牢頭,說不定人家看你秀色可餐,也就買給你了。”
“嗚嗚嗚,我錯了小主人,倫家是餓得神志不清了。”風雪寒發誓他以後絕對不惹這個女人了,她就是一魔頭!至於現在,還是先扮可憐再說吧。
切。剛纔看戲不是挺高興的嗎?還一個勁兒得鼓搗她私奔,不就是想看睿王府的笑話嗎!還當她不知道!
“餓得神志不清?好吧!我去叫綿綿給你做點兒吃的。”鹿彌起身去廚房。
“嘎?”風雪寒有一種不真實的幸福感,他不是在做夢吧!鹿彌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麼寬容善良了?
風雪寒機械似地看着鹿彌端上來一道又一道菜,突然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那個,這些沒下毒吧?”風雪寒突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鹿彌嫣然一笑,突然湊近他的臉,兩人的臉頰只有一指的距離:“怎麼?不是你說餓了嗎?現在怕了?”
風雪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白皙粉嫩的秀顏,心忽然不規則地跳動了一下,耳朵微微發紅,忽然覺得,其實這個女人笑起來的時候,也蠻可愛的。
他故作鎮定說:“誰怕了?就是有毒我也敢喝!”
鹿彌揭開了第一盤菜,是一道魚肉羹,看起來色澤飽滿,聞起來也讓人食指大動,風雪寒悄悄嚥了一口唾沫,夾了一塊肉:“那我就不客氣了!”
細細咀嚼,然後腦袋一抽,臉頓時由紅變青、由青變黑,然後黑得不能更黑。他的口裡簡直是像吞了一百瓶醋的味道。酸!特別酸!牙齒都快酸掉了。
他就知道,這女人這麼殷勤肯定沒好事。他剛纔還覺得她可愛?簡直是腦子抽了!這個女魔頭!
風雪寒剛想擱下筷子,便聽到鹿彌戲謔的聲音:“剛纔某人還義正嚴詞的說是毒藥都吃呢!怎麼,現在這不是毒藥的菜都不敢吃了?”
風雪寒嘴角一抽,咬牙硬撐:“你說誰不敢?吃就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