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迎着撫雅詫異的目光走了進來,熟練的一揚,扇子帥氣利落的打開了,他舉止優雅的煽動着扇子,活生生一個偏偏公子哥的模樣。
“是我”段白得意的笑着,還好,她沒有忘記他。
如青一臉防備的看着段白,有種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嚴肅感,憑他的直覺,這個男人,肯定不簡單。
“你怎麼會在這裡?”撫雅單純的問。
段白把扇子漂亮的合回手上,當着如青的面調戲撫雅,一點都不把如青放在眼裡,“如果說,我是爲你而來的呢?”他把頭湊近撫雅,故意挑逗的在撫雅的耳邊吹氣。
撫雅還沒有來的及反應,便被如青拉着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和段白保持着安全的距離,段白還意猶未盡的看着撫雅,那眼中完全是對撫雅的掠奪。
“雅兒,這位是?”如青咬着牙問,他居然敢輕薄雅兒,他是不想活了是嗎?段白冷笑了一聲,自動忽視瞭如青的憤怒。
“哦,他是段白,”
“這位,是如青”說到如青的時候,撫雅臉上是滿滿的笑容,有點害羞的主動挽上了如青的手臂,笑的一臉的燦爛,而段白則是定定的看着撫雅的那個動作,心裡有點失落,這一抹失落被如青看在了眼裡,他故意的挑釁的,一直在顯擺着,像個小孩子得到心愛的糖果一樣。
“如青兄臺(段白兄),在下這廂有禮了”
撫雅看着他們面對面的蹬着,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人,不知道爲何,她總感覺氣氛怪怪的,好像他們是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如青,怎麼了?”撫雅靠近如青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問。
“沒事”如青對着撫雅笑笑,而後對着段白道,“段白兄,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一直用膳吧!”作爲禮貌,如青還是很好心的道,但沒有想到,段白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順着他給的臺階下來。
“既然如青兄如此盛情,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這樣,一頓飯在三個人的詭異氣氛中度過了,如青不爽的看着對面坐着的那個人,居然當他不存在,公然的調戲雅兒,真是太過分了。
“段兄,我們要回府了,你請自便”如青陰沉着臉色,現在他看段白很不爽,他拉起撫雅就走,不顧在後面還意猶未盡的段白。
看着他們下樓,段白也沒有阻止,因爲,天空中正盛開了一朵漂亮的五彩繽紛的花朵,那是他們的某種信號。
這是,要出發了嗎?
他看着天空中久久都沒有消失的信號,脣角間展開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明亮的丹鳳眼向上揚,從中略顯玩味。
古希城,段白匆匆的趕來和餘藍相會,地點就在東邊的那片山林之中,就是之前劉沐羽和如青昏倒的那個地方。
餘藍隱藏在樹上,噠噠的馬蹄聲從那邊響了進來,他握緊了手中的劍,謹慎的看向聲源的方向。
“襄……”段白只感覺到前方有一道強烈的氣息逼過來,他身子一下,和馬兒同樣的高度,那道逼人的劍氣就差那麼一點的距離和段白擦臉而過,不過後面的大樹可無辜了,白白的替段白捱了一劍,被砍成了兩段。
“白,怎麼是你?”餘藍從樹上飛了下來,落到段白的面前,他還以爲是三寒門的人呢,不過,他這次怎麼那麼準時了?餘藍特別不可置信的瞥了一眼段白。
“藍,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要爲我收屍了”段白重重的在餘藍的肩膀上一拍,像是要把剛纔的驚嚇全都用另一個方式還給餘藍一樣。
餘藍面不改色,只是和段白保持了一段距離,無情的道,“是,是,是,我纔不給你收屍呢,要收,讓那些野鬼收去”
“你還真是無情”段白悶悶的瞥着餘藍,雖是那麼說,話語中有的卻是對餘藍的無可奈何。
餘藍看着他想打又打不過,最後只能忍氣吞聲的委屈樣就笑了起來,接着,他耳朵動了動,敏銳的聽到了來自五里之外的聲音。
“噓……”餘藍做了一個停止說話的手勢,指了指前方,朝着段白使眼色,段白也立刻的明白過來,點點頭,輕輕的一拍馬兒,那個馬兒好像聽懂了段白的意思一樣,悶不吭聲的離開了。
“走……”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擡頭看了一下樹上,一躍,飛了上去,就在他們剛上去的瞬間,前方就出現了人影,一個男子騎着馬向他們過來了。
餘藍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人,只見那人在那兩個茂盛的樹木下面停了下來,躍下馬,謹慎的看看左右,見沒有人之後,便拍拍馬兒的背,接着就看到那個馬兒乖巧的走到其中的一棵樹下,咬了咬樹下的草,令他們詫異的是,就在此刻間,兩棵樹中間居然出現了一道門,旁邊的門一直在晃動,若有若無,顯得很虛無,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個人奇怪的回頭笑了一下,接着一團霧氣襲來,瞬間籠罩了他們,他們的眼前都是看不見的霧氣,伸手不見都五指,過了一會兒,霧氣消散,人和馬都不見了。
“人呢?”他們從樹下飛了下來,用手一觸,那道屏障就
如同靈異的東西一樣,突然的消失不見了,彷彿他們剛纔看到的只是一個假的幻覺一樣。
“不知道”餘藍搖着頭道,他看着那兩顆奇怪的樹木若有所思,腦袋中有零零碎碎的畫面飛過,他想要抓住,卻是徒勞,他覺得,這兩顆樹肯定有問題。
剛纔,那個人,是怎麼把屏障弄出來的呢?餘藍在仔細的回想着剛纔的畫面,先是到這裡,然後下馬,再然後在空中一觸,接着就出現了屏障。
餘藍也和剛纔那個人一樣,一步一步的重演步驟,可是,沒有,別說屏障了,就連一縷煙塵都沒有。
段白木楞楞的看着餘藍獨自一人在東動動西動動的,那奇怪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可笑。
“啊呀,你說啊,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既然騎馬都可以直接過去,又何必的多此一舉下馬呢?對吧?”段白悠閒的雙手抱胸,依靠在旁邊的樹幹上面,似乎對於尋常進去的門路並沒有多着急。
下馬?對,就是下馬,他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在這裡下馬呢?莫非,這裡有什麼貓膩?他在苦思冥想着。
段白突然的走到餘藍的身邊,伸出手去,一觸,“別動……”風餘藍意識到段白的動作之時已經來不及了,段白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麼,他們警惕的看着周圍,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的感覺。
果不其然,下一秒,從樹林裡面飛出來無數的箭,洶涌的朝着他們飛奔過來,餘藍眼疾手快的把段白給拉了過來,飛到樹上,不然,段白現在早已被箭刺破了肚子了。
段白驚險的看着那後面被箭刺的滿滿的樹木,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天啊,他差點就變成那樣了。
餘藍撞了撞段白的胸膛,慎重的道“白,把那匹馬叫回來”
“馬,要馬乾嘛?”段白剛問,就被餘藍一瞪,他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把手放在嘴邊上,一吹,接着就看到馬兒噠噠的從那邊過來了。
“吶,馬來了”段白把馬牽到餘藍的面前,只見餘藍甚是奇怪的在旁邊左看看右看看,接着對段白下命令,“白,讓你的馬去觸一下那邊”。
段白看着餘藍指的那個方向,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了,馬兒在段白的指引下很自覺的到了其中的一棵樹木下面,接着就真的看到了那道白色的屏障出來了。
“走,進去”餘藍帶頭先走在前面,段白在後面跟着,地上是滿滿落下的葉子,似乎是很久的歷史了,他們周圍是茂盛的樹木,長的都差不多一個樣,一條道路直通深處,不知道究竟是何地方。
半刻之後,餘藍意識到了什麼,緊緊的皺上了眉頭,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們進了一個迷霧森林。
“藍,我們好像走錯了”段白拉住餘藍,他明智的判斷,這些路,他怎麼感覺好像走過一樣?
“不是錯,是真的錯了”餘藍看到面前的東西在一直後退,段白還在苦思冥想着,擡頭一看,立刻的退後了幾步。
他看到了什麼?他怎麼看到長了六隻角的怪物?身形巨大,而且還氣勢洶洶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白,快躲開”餘藍在旁邊看到那怪物衝着向段白跑過去,瘋了一樣的用觸角直攻擊段白。
“爲什麼它只追我,不追你?”段白一邊躲着怪物,一邊在提問題。
對哦,爲什麼沒見它來追他?餘藍剛想完,就看到那個怪物突然的轉了頭過來,朝着餘藍衝過去,餘藍向後面跑,腳一踢樹幹,藉着這個幾道飛到怪物的後面,抽出自己的劍,一劍划向怪物,怪物利索的躲開了,怨恨的朝着餘藍再次撲過來,餘藍身子一下腰,半個身子都跪在地上,怪物正要從空中越過餘藍的時候,餘藍看準是時機出手,一劍過去,快,準,狠,準確無誤的捅進了怪物的心臟上方,那怪物的被餘藍劃開了一大口子,倒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
“就這樣?”段白從樹上跳了下來,不敢相信那麼龐大的東西就這樣一倆下就被制度了,他還踹了一腳怪物,惡狠狠的道,“哼,敢嚇大爺,不想活了不是”
而後他轉過一邊對餘藍道,“哎,藍,這個是什麼東西啊?我怎麼沒有見過這種東西?”說着他還幽默的把手舉到了頭上,在扮演這個怪物。
“我也不知道,之前並沒有聽說這裡有什麼怪物啊,那它是怎麼來的?”
餘藍剛看過去,就被它以來不及閃躲的速度衝了過來,一撞,撞到了餘藍,餘藍飛出去了好遠,疼痛的捂着心口,在他胸膛旁邊,血流了下來,染紅了藍色的衣襟。
剛纔被餘藍一劍殺死的怪物居然活了過來,還撞傷了餘藍,而那錚錚的眸子像是瘋狂了一樣,猙獰的蹬着他們。
“藍,你沒事吧?”段白抽出劍,飛到餘藍的身邊,把他扶了起來,在他面前保護着餘藍。
“我沒事”餘藍剛說完,一口血就吐了出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單膝跪在地上。
“藍,”段白把劍收回手中,過去扶着餘藍,那怪物看他們的防備小了很多,一舉朝他們攻了過來,眼看着那怪物就要到段白的身後了,想要防備已經是不可能了,餘藍
一把把段白推開,自己擋了上去。
疼痛,麻木,平靜,祥和,餘藍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最後面的疼痛感卻沒有如意見之中的過來,他試探的睜開了眼睛,只看見段白笑的嘻嘻的擋在他的面前。
血一滴一滴的掉到地上,不知道是那怪物的還是段白的,又或者是融合了,餘藍只看到血越來越多的染紅了地上,接着段白就倒在了他面前,那鋒利的劍就插在怪物的心口上面,不過,段白也被他尖銳的觸角刺進了腹中。
“白……”餘藍髮生的呼喊,他不是把他推開了嗎?他怎麼那麼傻,幹嘛要去擋啊?餘藍抱着昏迷不醒的段白,茫然的看着周圍,他們進了迷霧森林,現在,段白還昏迷了,而且,他還身受重傷,這可怎麼辦?
在此時,遙遠的深處似乎傳來了一句虛若空靈的聲音,“閉上眼睛,我會幫你”
不知道是不是這聲音裡面的平靜的語調,餘藍居然不自禁的跟着她的話做,接着就沒有了意識,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房間全是黑壓壓的一片,連自己的手心都看不到了。
這裡是哪裡?這是餘藍的第一個念頭,他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好像麻了一樣,完全動不了。
“你醒了?”此時一個女子推開門進來,手上還捧着一些東西,她手一揮,那燭臺上面的蠟燭就像是有感性的一樣,唰的瞬間,全都亮了,和剛纔的黑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女子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面,而後走過來緊緊的盯着餘藍,好像在看什麼可攻研究的東西一樣。
“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餘藍懊惱着,爲什麼他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女子並沒有回答餘藍的問題,反而是答非所問,帶着一點對餘藍的欣賞,“能把轆的第一條命打到的人,肯定不會很簡單”
轆?她說的是那個怪物?
餘藍髮現了什麼不對勁,左右看看,沒有發現段白的身影,女子看穿了餘藍的緊張,淡淡的開口,“他沒事,你放心吧,只不過是他傷的比較重,正在修養罷了”
聽到說段白沒有事,餘藍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女子把這些都看在眼裡,這個人,應該是一個重情義之人。
女子走到一邊,拿起了她剛纔拿進來的東西,餘藍看清楚了,是一瓶小小的藥,上面寫着一些小小的字體,看不清楚,等她走近,餘藍再看,上面赫然的出現了兩個字一一砒霜。
“來,快點把你的藥喝下去,喝完就好了”
此時女子的好心歸勸在餘藍的眼裡變成了一個穿着天使衣服的魔鬼在朝着他哄騙着,他在怎麼傻也不會不知道砒霜的用處。
眼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過來了,餘藍想動,卻又像是被捆綁的病人一樣,等待着噩耗的到來。
“你想要幹什麼?你到底是誰?”餘藍冷酷的問,全身上下都豎起了冷漠而敵視的氣息,女子察覺到,楞了一瞬間,臉上盡是茫然和無辜,他幹嘛要這樣看着她啊,搞得她好像是壞蛋一樣,她的內心被一種罪惡感衝刺着。
“我,我是我啊,至於我要做什麼嘛,當然是給你喝藥啦”
說着女子不顧餘藍的不願,把瓶子打開,邪惡的朝着他過來,餘藍企圖掙扎,卻怎麼都動不了,最後女子把那個瓶子在餘藍的鼻尖輕輕一劃而過,本想要收手,可是,沒有想到,餘藍儲存的能量在此刻間爆發,她手上拿着的藥被餘藍一踢,飛到了空中,餘藍沒有意識到,此刻間,他的能量都恢復了,這一切都是因爲那瓶“砒霜”。
“啊,我的藥”女子無暇顧忌餘藍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了,她心心念念全都在她的藥上面,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藥啊,裡面的藥材是極難尋得的,可不能這這樣掉了啊。
可惜,女子撲過來,就在雙手要觸到藥瓶子的那刻角,腳下突然的被桌子角絆倒了,“呯啷”的一聲,她似乎聽到了她的心在碎的聲音。
“呼呼,藥,我的藥”女子繞過桌子惋惜的看着地上和大地融爲一體的藥,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你,賠我的藥”女子憤憤的回頭怒瞪着餘藍,誓要把他千刀萬剮了的感覺。
“嘰呀,四妹,你好了沒有啊?”此時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剛好的緩解了這個箭拔囂張的氣氛。
男子看到他們兩個奇怪的在對視着,忍不住走到自家妹子的身邊,偷偷的問,“這是怎麼了?”
“還不都是他,他摔壞了我的藥”說到這個女子就有氣,都是這個男的,她剛纔還想欣賞一下他來着,現在看來,哼,好心沒有好報。
“藥?什麼藥啊?”男子很茫然的看着女子,女子不願多說一句話,只是指着地上的液體,在怒視着餘藍。
男子看到掉了的藥和旁邊的瓶子之後一切都明白了,他把女子扯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都說讓你別把解藥放到砒霜的瓶子裡咯,你這樣,人家當然會想歪啊,你這不是在找事嗎?”
聽到他們的低語,餘藍的頭上有一滴冷汗劃過,那不是毒藥,原來是解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