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送死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做的”看着被他綁住手腳的林姬在不斷的掙扎着,他狠心下的道,而後忽視林姬的控訴,轉身出了去。
“餘藍,你給我回來,”林姬在大聲的嚷着,還努力的想要扯掉綁在她手上的繩子,凌亂的髮絲掉了幾根在額前,她不介意形象的呼喊,餘藍根本就沒有回頭,當做沒聽見。
“餘藍,你說話不算話,你卑鄙,你小人”
“餘藍,你給我回來,你聽到沒有”
聽着林姬在裡面越發激動的話語,餘藍扯了一抹蒼白的笑容,落寞的垂下睫毛,悶悶的看着腳下自己的步伐,丫頭,我這是爲了你好。
突然的從破廟的旁邊茂盛的樹上傳來一陣肅殺之氣,餘藍耳朵敏銳的聽到一些嘻嘻唆嗦的聲音,樹上的葉子在慢慢的掙開一點,而後一道黑影夾雜着一把鋒利的劍向餘藍揮舞過來,劍的方向直指餘藍的心臟。
餘藍一閃,驚險的躲過了那一擊,不過,他耳朵旁邊的墨發被削掉了一縷,輕飄飄的落到地上。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待餘藍站定身子,利落的把自己的劍從劍柄裡面抽了出來,回擊,他的目標是那人臉上的面紗,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餘藍的目的如此的明顯,他不會不知道,他在盡力的避免餘藍接觸到自己,無論如何,身份不能讓餘藍知道。
從一開始的攻擊到現在的防守,來人處在下風,倆把劍在空中交匯,摩擦出了火花,“吱吱”的聲音響着,餘藍從這邊一越到了另外的一邊,眼看着就要掀開那人的面紗,又被他躲過去了,餘藍懊惱了一下,提起劍又向他襲擊過去。
“餘藍……”林姬還在裡面不停的嚷着,她的心思全在餘藍的說話不算話的事上,沒有聽到外面聲響激烈的刀劍聲。
林姬的聲音讓餘藍有一瞬間的楞神,那人趁着這個空擋,運起自己的劍向餘藍飛去,餘藍一個彎身,躲過了,不過那劍卻在餘藍的後面回來了,差點餘藍的脖子就不在了,再看前面,那人已經不見了,劍也穿梭到茫茫的夜色之中,沒了蹤影,餘藍謹慎的打量了周邊的環境,直到他確認剛纔那人的確是離開了,其實未然,那人敏銳的目光透過層層深厚的葉子在看餘藍返身回破廟裡。
見到餘藍回來,林姬趕緊的把被綁着的手手伸到餘藍的面前,她語氣堅決,道“放開”她沒有看到餘藍手中已經拔出來的劍。
餘藍沉默的看着林姬,被餘藍的目光正視,林姬突然有了是她錯的念頭,卻卻的收回目光,只聽到餘藍乾脆利落而準確無誤的把劍收回劍柄裡面,而後別在腰間,他沒有把林姬放在,而是把林姬打包扛起,不顧林姬的掙扎,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就這樣,林姬被餘藍一路扛回上揚莊,他們不協調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清閣中,噼裡啪啦的暖爐在燃燒着火炭,有點悶悶的味道從火爐中散發出來,寧清一個人在屋子裡面生着悶氣。
林姬那個賤人居然被人救走了,真是氣人,寧清的在揉捏着她手中的手帕,彷彿那個就是林姬,手帕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一團,在他的蹂躪下變得慘不忍睹。
不過,到底是誰?慕容風?不可能,她收到消息,連慕容風都不知道林姬去了哪裡?難道說是王爺?可是,劉沐羽一直沒有出過府,如果是王爺,那爲何不見林姬,寧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一個人最有可能,那就是餘藍。
說到餘藍,寧清對他可是氣的牙癢癢的,上次他嘞她脖子她還記得呢,最重要的是,每次他都在閣主面前否定她的主意,最後寧清得了一個定論,這個人,太惡劣了。
“小蘭”寧清聲音輕輕的一喊,有點病殃殃的味道,聽到的丫鬟從外面進來了,躬身在寧清的面前“王妃,有什麼吩咐?”
自從上次走水的事情發生後,寧清的貼身宮女死了,就換成了小蘭,不過,這個可是她的人。
“小蘭,”寧清向小蘭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小蘭順從的靠近寧清,寧清奸詐的在小蘭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而後小蘭神色有異樣的擡頭看寧清,卻卻的問“要是藍門主發現怎麼辦?”
寧清笑的狡邪,看在小蘭的眼裡是極其危險的,小蘭有種想要後退的念頭,奈何她是自己的主子,她不能退。
看清楚了小蘭眼中的害怕,寧清反而更加的狂妄了,她要的就是害怕,不然人家以爲她好欺負。
“小蘭,你只需要把這個東西放在他的身上就可以了”
小蘭接過寧清手中的東西,她仔細的看看,是一個骨質的獠牙,上面帶着猙獰的圖案,看起來有點恐怖。
“是……”在小蘭應答的時候,從外面窗戶飛進來一個人,嚇的寧清和小蘭猝不及防,還打算出手攻擊呢。
“是我”一個男人把臉上的面紗扯掉,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清秀明朗的容顏
在燈火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邪魅,只不過,可惜了,這麼陽光的男人居然是一個殺手。
“你怎麼來了?”寧清看清楚來人,讓小蘭把陣勢收起來,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個把這裡隨便當成他家的男人,看起來,他是料定她這裡會安全。
“沒事,最近手有點癢了,想出來伸伸骨頭,”說着,他還帶侵略性的目光看向寧清,把手放在下巴上,頑咧的笑着,一點陽光明朗的意味都沒有了。
聽到他的話,寧清嚴肅的把邊上的東西一甩出去,差點就中了他英俊的臉,幸好的是他及時的躲開了,要不然他俊美的容顏就沒有了。
男子詫異的看着寧清,一副你好狠啊的模樣,還退後了幾步,離寧清遠遠的,寧清無視他的行爲,誰讓他那麼不正經。
寧清惡狠狠的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的揉捏着手帕,揮揮手,讓小蘭下去,在小蘭出去之前,她還有深意的和小蘭對視了一眼,男子在旁邊看戲一樣看着她們的小動作。
切,他又不是很想知道,他才懶得知道她們在搞什麼鬼的。
男子自顧自得坐下,還順手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倒茶,一擡頭就迎了下去,絲毫不怕裡面有什麼料。
“閣主竟然能讓你出來”寧清語氣裡多多少少帶着不可置信,說着還上下打量着男子,彷彿他是從牢裡逃出來的一樣。
男子不理會寧清的疑問,悠閒的在房間裡面瞎晃悠,最後停留在掛在牆上的那幅畫面前,畫中的女子是寧清,劉沐羽傳呼其神的畫工把寧清的美麗襯的唯妙唯俏,就連眉心的妖媚都刻畫了出來,在呆板的紙上活靈神現。
寧清意識到男子沉思的在畫前,有着緊張的起來,擋在男子的面前,下逐客令“黃,門口在那邊”還配合動作指了指門口。
切,下次你求爺來爺都不來,男子不屑的轉身,一眨眼的瞬間就消失在清閣裡,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咳咳……王妃,您在嗎?”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頓了幾下就安靜下來。
“進來”寧清招呼着外面敲門的人進來,,之後她看看丫鬟帶着唐嬤嬤進來了。
“王妃吉祥”唐嬤嬤聰慧的向寧清行禮,說是行禮,其實也是微微福身而已,並未下跪。
“唐嬤嬤,您怎麼來了?”寧清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而後大度的一揚手,立刻有丫鬟會意的過來,擺上了茶水和點心。
唐嬤嬤只看了看,沒有坐下,恭敬的道“王妃,太后有請”
太后……哈哈,林姬,你逃不了的,寧清心裡在打着小算盤,她笑的溫婉,有禮的對嬤嬤道“唐嬤嬤,稍等”之後就走進內殿,不久之後便出來,隨着唐嬤嬤一起進宮了。
如月端着一碗宵夜進來了,從那天行刑回來,慕容風就一直關在書房,沒有踏出過一步,也許,他是就想着怎麼找到林姬吧。
如月苦笑着,而後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推開書房的門,看到的正是沉浸在書中認真的慕容風,人家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吧?
意識到有人進來,慕容風擡頭,冷擰的臉稍微的變得柔和,一邊的燈火給他鍍上了一層光環,陰柔而不失霸氣。
如月揚着笑容,一步一步走進慕容風,把宵夜在慕容風的面前放下,溫柔的道“夫君,您一定餓了吧!吃點宵夜吧”還體貼的把筷子遞給慕容風。
慕容風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後還是接過來,悶頭吃宵夜,暖暖的感覺和可口的味道立刻的侵佔了慕容風的心,他有異樣的道“是你做的吧”聲音藏在吃的動作中,竟然有些含糊不清。
“夫君,好吃嗎?”如月希冀的問,眼裡的光芒很閃亮,這是她第一次做給慕容風吃的,真心的希望好吃一點,而慕容風稍後的反應讓如月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靨了,他只是冷冷的道“一般”
好吧,一般,如月在心裡有點難受,第一次出師未竭就失敗了,不過,她會繼續加油的,如月在心裡默默的爲自己加油打氣,她有着打不死的小強精神,不怕打擊。
說是一般,可慕容風把碗裡的粉吃了個精光,只留着青青的蔥花漂浮在湯上面,慕容風把碗放下,優雅的推到如月的面前,一直沒有看如月,“回去吧”
聽到他的話,如月臉上的笑容立刻的僵住,心裡流過一抹酸楚,她默默的收好碗,“夫君,如月告退”她低着頭,淚水就要流下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把淚水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步伐變得沉重,一個人退了出去。
外面,寒風夾雜着雪花,在無聲無息的飄落下來,一點一點的落到頭上,她擡頭看着陰沉沉的天空,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來,最後身子順着冰冷的牆壁滑下來,掩面哭泣。
他何苦要這樣對她,他只是喜歡你而已啊。
慕容風透過窗戶,看着在外面哭泣的如月,他強
迫壓下自己想要衝出去拉起如月的念頭,拳頭憤憤的砸在書案上,手上的疼痛也減輕不了心裡的惆悵,他不是要這樣冷眼相對如月,他只是不能面對自己,姬兒現在都不知道身在何處,而當年信誓旦旦的他卻轉身擁抱他人,他還真是一個混蛋。
突然的從窗戶邊上飛過來一隻白色的鴿子,愉快的站在窗戶的杆上,偶爾低下頭來啄啄木頭,在等待着主人來收信。
慕容風默然的走到窗戶邊上,伸手抓住順從的鴿子,輕巧的從鴿子的腳下解下信紙,順手把鴿子放走了,安靜的鴿子在原地徘徊了一下,而後撲扇撲扇着翅膀飛走了。
慕容風攤開信紙,上面赫然的寫着幾個黑色的字體一一餘藍,上揚莊。
慕容風拿着信紙在沉思,上揚莊在青城的南邊,餘藍的身份不明,姬兒怎麼會和他牽扯在一起?
顧不得那麼多了,慕容風快速的出門,大步流星的走到馬廄,馬伕立刻的遷出一匹馬,慕容風帥氣的越了上去,扯了扯馬兒的僵繩,飛快的奔出府。
在慕容風的身後,如月傷心的跑過來,只看到了慕容風離開的背影,她知道他要去找林姬,她是想要告訴他小心安全,而現在,他已經走了,如月落寞的呆在原地,幽怨的容顏頗有點深閨怨婦之感。
慕容風沒有想到,現在不僅僅是他在找林姬,很多人都在找林姬,劉沐晨的,太后的,寧清的,還有何深的,只不過是意義不一樣,一些是救,一些則是殺,唯有劉沐羽安然淡定的在王府裡悠閒的喝着茶,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外面已經亂火如天了,他這個漁夫,就等着林姬這個小魚來了。
夜裡,兩個急忙的身影奔跑在寂靜的夜裡,目標就是在前面不遠處的沐王府,他們倆悠悠拐拐的走到沐王府的圍牆後,看着高高的圍牆,林姬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看向身邊的餘藍,“餘藍,你確定可以上去?”她指着那有藝術感的圍牆問。
餘藍默認的點點頭,他最終還是妥協了,正確來說是兩個人各自退後了一步,餘藍答應讓林姬回來,不過不是回來自首,而是拿東西逃跑。
林姬上下的打量餘藍對他說的話產生了懷疑,而餘藍,不跟林姬多說廢話,直接的一擁,帶着林姬飛了進去。
林姬捂住自己的嘴巴,詫異的看着遠離她的地面,哇塞,她飛起來了耶,很不能相信,等她到了王府的裡面,她纔回過神來,崇拜的看着餘藍,一臉的羨慕。
“丫頭,要不要拜我爲師啊?”餘藍見林姬如此反應,更加的得寸進尺,自信的伏身在林姬的身邊低喃道。
林姬傻傻的猛然點頭,還沒有等他開口說話,餘藍便快速的拉着她躲到樹從的後面,謹慎的看着走過去的巡邏侍衛。
餘藍的身子伏在林姬的身上,在這個大雪的冬天裡,有了一些的暖意,注意力在侍衛的林姬,看到侍衛過去,低低的問,“過去了吧?”
“噓……”餘藍小聲說,靜靜地看着外面平靜的地方,好像在思量着什麼,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前一隊侍衛過去後,緊跟着就是另外一隊,如果他們現在出去,肯定被逮個正着。
果然不出他所料,真的看到一隊拿着刀劍的侍衛過來了,林姬回頭看餘藍,心下里想:他怎麼知道那麼多?
似乎是看透了林姬的疑問,餘藍的脣靠近林姬的耳朵,曖昧的姿勢在勾引着人,他暖暖的氣息呼在林姬的耳邊“如果不知道,那我們還怎麼孤男寡女的見面”脣角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略過林姬的耳朵。
“你別亂說”林姬立刻的戰慄起來,推開一點餘藍,不自在的手不知道要擺向哪裡。
餘藍的笑容在風中頓了一下,而後一臉頑咧的道“娘子,跟爲夫走”他的語氣有着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不正經感,林姬無語的瞥了他一眼,緊繃的心落了下來,她還以爲……算了,是她想錯了。
“走……”被她怒視,餘藍不在吊兒郎當,正緊嚴肅起來,拉着林姬機靈的越過了層層的守衛,回到離閣裡。
餘藍在外面爲林姬守門,他催促着林姬快點動作,不然被發現了,兩個人都走不了了,林姬有目的的走到她放東西的抽屜下面,輕輕的託開抽屜,上面的夾層是空無一物,不過,她順手往抽屜的下部摸去,指尖觸到一個突起來的東西,她重重的一按下去,在空空的抽屜上面立刻的出現了一個盒子,原來是層中層。
林姬胡亂的翻開盒子,蓋子隨便的扔在一旁,她把在裡面的簪子和戒指拿了出來,急忙的塞在衣袖間就跑了出去。
“快,走”餘藍見林姬出來,扯着林姬的手就想跑,餘藍掃視着四周,他總覺得不好的感覺在靠近,可是,卻聽不出什麼,這裡,安靜的太過分了。
“怎麼,那麼快就想走嗎?”天外傳過來一聲玄幻的聲音,宛如空靈的一般穿透了林姬的耳膜,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