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說了,你會不相信如煙說的話的。”
“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如煙你可以不用說的……”賀蘭依溫笑着,拿起桌上的梳子給如煙梳髮。
如煙的黑髮又黑又直,摸起來的時候就想是在摸綢緞一樣,讓賀蘭依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如煙忽然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賀蘭依:“如煙不是不想說,是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姐姐現在身處的大陸,並不是只有人類一個種族,還有神族、魔族、妖族。不過這些種族在萬年前就消失了,倖存下來的只有人族,而且還失去了法力的傳承。凌帝就是魔族的遺孤,身子裡流淌着魔族一部分的血液。而我說的晶石,是一種能源,也是一種武器。”
什麼傻逼玩意?
神、魔、妖?
這些話要是不是從如菸嘴裡蹦出來的,賀蘭依那肯定會一槍崩了他,讓他到地府去醒腦。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啊。
她忽然又想到了斬天劍的事情,聽宇文珂說柳夏夜遲遲不露面,就是去查央國丟失的另一把和斬天劍階位相同的神劍。
還有什麼聽不懂的神之啓示,難道斬天劍真的是一把上古的神器?那要是被天魔教主那廝拿到手裡,還不得毀天滅地了?
“那你可曾聽過神之啓示?”賀蘭依沉聲問如煙。
“依姐姐,你信了我的話?”如煙眼睛一亮,賀蘭依能說出神之啓示,就證明她相信自己的話!
表面上誠懇的點了點頭,賀蘭依心中還是各種震驚,她還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如煙說的“神話傳說”。
“我明白了!如煙我明白你爲什麼說要幹掉魔了,如果天地之間有魔族,妖族,神族出現,那麼人族沒有強大的武力,就會完菜,所以你警告我要我把凌帝扼殺在搖籃裡,對不對?”賀蘭依每次彈膝蓋上和吉他弦一樣的骨頭,就能想通很多問題,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學吉他的那些日子。
如煙還沒回答,賀蘭依又補了一句:“可是上哪去找晶石啊,沒有晶石是不是就幹不掉魔啊?”
“晶石就是藏在相國府的兵符,它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最後一枚晶石。”如煙說完,賀蘭依覺得自己又掉進一個陷阱裡去了,齊王一早就讓她盜竊兵符,難道齊王那個傻大個知道兵符的作用?
晶石可以幹掉魔,而凌帝身上流淌着一部分魔的血液,現在外界的人並不知道兵符的作用,而且還是以爲兵符還在相國府。
只是凌帝自己似乎不知道自己是魔,變身後就失去了變身後的記憶。還有一點的是賀蘭依百思不得其解,凌帝身上的烈火起碼有幾千度,可是凌帝抱着她的時候,竟然沒有把她燒死。
想了這麼多關於一萬年前怪誕傳說的事情,賀蘭依還是理不出任何頭緒來。
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對付天魔教,一萬多年前的傳說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想到這裡賀蘭依就釋然了淡淡一笑:“如煙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去把從王府帶來的商會賬本再看一遍,明日我就和楚歌談談合作的事情。”
如煙送過來的賬本,賀蘭依基本上都看過,那是之前查案子遺留下來的資料。現在仔細看看,其中還有不少當初沒有關注到的商機。把成立幫會所需要的資源一一都記下來,再逐個分析,明天應該能和楚歌商量出一個好辦法。
不自覺就抱着一堆賬本,就睡在了書桌上,夜未央,閨房中卻是半個人都沒有。忽然從窗外掠進一隻黑影,黑影躡手躡腳的抱起賀蘭依,將她平放在牀上,聲音磁性而又優雅:“小依依,都是一個快要當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大大咧咧。趴在桌子上睡覺,會生病的。”
蓋上了一牀棉被之後,黑影明顯感覺背後有一個金屬物體盯着自己的後腰,他冷冷的嗤了一下鼻子:“不想打擾小依依睡覺的話,就出去解決。”
黑影身後的那個人毫不猶豫的收了匕首,跳窗而出,黑影緊隨其後,一把鑲嵌着紫色寶石的長劍出鞘,語氣不屑一顧:“既然還關心小依依,爲什麼鬼鬼祟祟的?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害了小依依吃了這麼多苦。現在居然有臉來賀蘭府,偷窺她!”
“裂天劍?本王還以爲裂天劍被天魔教的人拿去了,沒想到還在凌帝你的手上?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二缺,半夜闖入別人的宅邸,難道不是偷窺?嘴巴還沒擦乾淨呢,就開始指責別人。”齊王重重的甩了一下軟劍,軟劍劍身上噴薄出一絲寒氣,鷹一般犀利的星眸盯着黑影。
那黑影“啊哈哈哈”爽朗的笑了,銀絲滾邊衣袖一抖:“二缺?很快這個詞語,朕會送還給你。你是想被朕砍死,還是被朕震斷經脈而死,你自己選一個吧。”
“本王哪個都不會選,既然你我都看上同一個女子,還廢話那麼多幹嘛。不如通通快快的單挑,誰活下來,誰就抱得美人歸。”齊王的嘴角抖了一下,一個八步趕蟬衝上去,軟劍揮動氣勢如虹,一個抱月歸星,劍氣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黑影也不是蓋的冷笑了一聲:“就你這熊樣,還抱得美人歸,你還是做朕的劍下亡魂吧。敢傷害朕的小依依,朕非親手剁了你不可。”
說吧,黑影一個凌厲的側空翻,氣守丹田,手中的裂天劍劈面而來,劍上附着沁人的銀芒。
巨大的銀月下,齊王黑髮鍍上一層月華,在清風中亂舞,深深的眉頭緊鎖,喝了一聲:“難道你就能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嗎?本王只是想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守着她,保護她。儘管,她可能根本就不想見到本王。”
月光焦距,一頭紅髮的黑影不再是黑影,紅髮如血,白皙的面容仿若清冷似玉盤,裂天劍揮動時,在空中發出破空的聲音。
齊王快速的一躲,踏雲靴點地,軟劍已然掃到了黑影白皙的側臉,凌厲的烏眸仿若天河中的星辰一般明亮。
“不管你是躲着還是如何,朕都無法容忍你出現在他的身邊。愛她,關心她,守護她的人,永遠只能是朕的。而你?宇文齊?你傷她那麼深,根本沒資格在呆在依兒身邊,污染她的空氣。你還是哪涼快哪呆着去吧。”黑影拋出得瑟的話之後,一個不注意,臉部就被銀質的軟劍劃出了一道口子。
齊王同樣是報以譏誚的冷笑:“不好意思,本王就覺得依兒這裡涼快,所以本王偏要呆在這裡了。”
黑影感覺到側臉劃破的傷口涼涼,一下怒了,心裡忍不住罵道,點天燈的欺負小依依的負心漢,朕手下留情,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真的出手傷人,朕廢了你。
想到這裡裂天劍毫不留情的砍中了齊王的肩胛,齊王悶哼一聲,隨即就是臉色發白半跪在地上。
血液順着鋒利的彷彿附上神力的裂天劍滴落下來,黑影冷冷的看着齊王:“你是一個弱者,連自己的命都留不住。更別說保護小依依了。”
“至少依兒愛本王,而你呢?只是本王的一個候補而已。”齊王冷峻的臉部輪廓在月華下,就像一尊無敵的戰神,只聽齊王一聲爆喝,“今夜,他媽的誰倒下,誰就是孫子,永遠都別見依兒了。”
說道賀蘭依心中愛着的人是齊王的時候,黑影的心忽然一沉,心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種疼,是那種一點一點從心房深處,向外蠶食的痛楚。
但馬上,黑影眼中就流露出殘暴的清楚:“好!朕正有此意!你就等着受死吧!”
“我說你們兩個二缺,也太囂張了吧?半夜三更來姐姐的地盤胡鬧,你們是找死的吧?”如煙一手一把手槍,槍口黑洞洞的對準了凌帝和齊王。
凌帝和齊王兩人對視了一眼,兩看兩相厭,紛紛扭過頭哼了一聲。
“姐姐最近已經很煩了,希望你們最好不要再製造麻煩了,如果把姐姐吵醒了。那如煙只好請你們吃槍子兒了!還不快滾。”如煙的聲音既冰冷又邪惡,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
齊王看了如煙一眼,這不就是活脫脫的賀蘭依的翻版嗎?冷着臉將軟劍收了,卻還是沒有放棄和凌帝爭風吃醋、捻酸惹醋的意思,哼唧唧道:“該死的狗皇帝,放着自己的央國不呆,非得往笏國跑。以後別讓本王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