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末兮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霞輝宮偏殿的牀榻上。
想坐起來,胸口突然一陣劇痛,忍不住哼出聲來。
“你懂醫術,自己診治,就不用勞煩御醫。”一個冰冷絕情的聲音傳來。
扭頭看去,纔看到邾邪鈗辰站在一旁,好似看着自己,背對燭火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空氣裡瀰漫着一股寒氣。
這纔想起了之前的情形,當時一定是走火入了魔。
急忙按在手腕上給自己把脈,體內那股亂竄的內力仍然還有些混亂,只是此刻被一股更強大的內力所壓制,已經漸漸趨於平緩。
體內一股寒氣透過指尖傳遞上來,忍不住抖了抖,拉過被子將自己包裹的緊緊的,寒氣似乎從心底所發,依然冷的發抖。
“麗姑麗姑”她忍不住大喊。
麗姑跑了進來,看到邾邪鈗辰本能的頓了頓,又急忙衝到牀邊。
驚喜的喊道:“姑娘醒了!”
“冷……”雲末兮抖着嘴脣說。剛纔昏迷不覺得,此刻醒來越來越覺得冷,彷彿躺在冰塊上一般。
“馬上來。”麗姑看她抖的厲害,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急匆匆的跑出去抱來被子蓋在她身上。
可是雲末兮還是覺得冷,麗姑看她嘴脣都凍的發紫,已經蓋了幾個被子還是一直喊冷。
“這該怎麼辦?”麗姑在一旁看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邾邪鈗辰卻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不多時,朱雀便端着一盆火進來了,將火盆放在牀邊,寢殿內頓時暖和了許多。
火越燒越旺,雲末兮抖的沒有剛纔厲害,纔有力氣吩咐道:“麗姑,去把白瓶裡的藥丸倒兩粒出來給我服下。”
麗姑依言伺候着給她服下,沒多久她的嘴脣就有了紅色,沒有剛纔那般抖的厲害,裹在被子裡盯着火發呆。
“可好些了?”麗姑忍不住問。
幾年前雲末兮練習攝魂曲時也不慎走火入魔,當時是日、月、星奇三人聯合三日三夜給她不斷輸入內力才壓住體內的魔氣,卻並沒有出現怕冷的情況。
雲末兮又自己把了把脈,“已經好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躺一會興許就沒事了。”
“奴婢都嚇死了,可是玄武守在外面不讓奴婢進來。”麗姑說,她從北宮回來就被玄武擋住不讓進門,自己也是重傷未愈,打也打不過,只得守在門外乾着急。
“那是何人幫我療傷?莫非是……”
朱雀接口道:“是公子!”
她遠遠站在牆邊,好似並不喜歡熱火。
雲末兮點頭,“難怪恢復這麼快,幾年前出現這樣的情況休養了大半個月纔好起來。看來你家這位公子內力還真是深不可測。”
她看了看炭火,感激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多謝!”
“只是按公子吩咐的辦事,不用謝我!”朱雀冷漠了許多。雖然公子竟然意外的沒責罰她,可是她也覺得這段日子,自己越來越不像從前,所以刻意的想要以後跟雲末兮和麗姑保持距離。
“我出去了。”她說着就要走。
“朱雀,你家公子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對蜀國皇宮之中的事如此熟悉?就連那孟昶和徐蘇都畏懼他幾分?”雲末兮問道。
“姑娘還是安心休養吧!”她不願多說,不待再問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雲末兮也知道她忠心耿耿,也沒指望真的會說什麼。
看向麗姑問道:“你沒事吧?我自己失控,險些連你也傷到。”
“奴婢沒事,當時確實很危險,幸虧那邾邪公子來的及時,我們才都得救了。”
“本是仇人,沒想到卻蒙他相救了兩次。”雲末兮不無感嘆。
“無需歉疚,他若沒有目的又怎會相救姑娘。”
“你說的是!有的時候咱們麗姑也是通透的很。”
“姑娘整日就是排遣奴婢,這纔剛脫離危險就又開始了。”麗姑嗔怪道,自己忍不住笑起來。
“對了,那位姑娘怎麼樣?”雲末兮想起本是想要救那位紅衣少女的。
“她沒事,奴婢已將她帶回來,就在廂房裡還未醒過來。”
“好生照顧,待她醒了好好問一下。”
“奴婢曉得,姑娘你就好生歇着吧!莫要操心這麼多事。”
“最後問一件事,那徐蘇呢?”
“她啊……”麗姑冷哼道,“禍害遺千年,自然也沒死。不過聽到玄武問朱雀‘公子是否會殺徐蘇’不知是何意。”
“那朱雀怎麼回答?”
“她說公子留她還有用,不會殺她。”麗姑努力想着,當時自己正在一旁調息聽的並不真切。
雲末兮閉上眼沒說話,麗姑以爲她睡着了便整理好炭火,退出了寢殿。
閉着眼思緒卻未停歇,蜀國皇宮處處都透着神秘,而這一切又好似跟這位神秘的邾邪公子牽扯不清。
想起自己暈過去時,被一個人抱了起來,當時的感覺似曾相識。
又想起了死人洞中,他也是同樣的突然出現,救了自己。
心中的滋味難言。
有些氣惱,爲何每次都在他面前展示虛弱
又有些氣憤,他本來就帶着不純的目的,何況跟孟昶和徐蘇之間是什麼關係,這蜀宮中一切的邪惡醜陋跟他是否有關係?
可突然又有些羞澀,再強大的人也需要尋找一份慰藉,每當必死時出現的那一份救助,讓她有了莫名的一絲安定,甚至回想起來有一些心跳。
五味雜陳,想着想着身子暖和許多就真的睡着了。
天色發白,漸漸的明亮了起來。
邾邪鈗辰走了進來,
火盆裡的炭火已經幾乎燃盡,面上剩下一層厚厚的灰白炭灰,下面縫隙裡透着微弱的紅光。
牀榻上的雲末兮還在沉睡。
看了一眼蜷縮着的雲末兮,他皺了皺眉。看到火盆旁有剩餘的新炭,猶豫了一下,厭惡的拿起火鉗夾起一塊放到火盆裡,輕輕撥開炭灰,又夾起一塊架在上面。
不多時兩塊新加的炭就冒起了紅光,漸漸的燃了起來,又耐着性子加了兩塊才放下火鉗。
屋裡漸漸暖和起來,雲末兮深鎖着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身子動了動,不再似剛纔那般蜷縮。
他站在牀前看着她。
昨夜救她回來時,已經經脈紊亂,只得用自己內力輸入去壓制她體內失控的內力,雖然救了她,可是自己的內力奇寒無比,所以雲末兮纔會感覺到寒冷。
看她雖然有內力,卻並沒有學會如何很好的控制。
他心中想着,是否要教一下她,如何有效的控制住內力,才能發揮威力,又不傷損自身。
可是有必要對她那麼好嗎?只是暫時利用罷了,在他眼裡任何人都只是一枚棋子,可還是忍不住仔細打量起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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