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趙光義怒瞪着他,“膽大包天,你可知罪!”
“陛下,事情原委還要查清楚。”雲末兮大聲道。
“太妃已死還有什麼原委?”趙光義大吼道。
“陛下請看太妃今日所穿衣飾,在遠處誰能看得出這是太妃娘娘。”
衆人聽她說仔細一看,確實這才發現徐蘇穿着宮女的服飾,都感覺到奇怪。
“徐太妃爲何穿着宮女的衣服?還出現在此地?”趙光義一臉困惑。
“因爲徐太妃知道臣妾獨自一人在此地採藥,便特意裝扮成宮女前來刺殺。不巧魏王殿下正好來尋臣
妾,在遠處看到臣妾危險,情急之下以爲是刺客便射殺了她。”
衆人都一臉錯愕,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爲何太妃要刺殺魏王妃。
“大統領可以作證,魏王殿下也是和大統領一起翻看屍體才發現刺客是徐太妃。”雲末兮繼續說道。
大統領張着嘴總感覺哪裡不對,可魏王妃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刺客?她爲何要刺殺你?”
“臣妾也不知道。”
“這……”趙光義看徐蘇的屍體,確實穿着宮女的服飾,手裡還拿着匕首,一時也懵了,不知爲何會出這樣的事。
這時何衝押着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是何人?”趙霆喝問。
“回殿下,這是徐太妃的貼身侍女玉兒。剛纔在山坡上遇到她,神色慌張看到屬下就跑,屬下奇怪便將她帶過來問問。”
“很好!正好問問她,也許就知道爲何徐太妃要刺殺本王的妻子。”趙霆說。
趙光義陰沉着臉沒有反對。
玉兒跪在中間嚇的瑟瑟發抖。
“徐太妃可是來刺殺魏王妃?你若如實回答,本王還可替你向陛下求情。”
玉兒看着地上徐蘇的屍體,知道一切已無可隱瞞,抖着嘴脣點了點頭,“是!”
聽她承認,場中衆人都驚呼出聲。
“快說!”趙光義吼道,“堂堂太妃爲何要刺殺魏王妃?還親自動手。你若敢胡說朕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陛下饒命啊……”玉兒嚇得大喊着,“徐太妃確實是自己想要殺魏王妃,她一直記恨王妃,說當初當不了皇后,還進了冷宮是王妃所害,所以才……”
衆人聽的吃驚不小,誰都想象不到如此嬌美的後宮女子竟然做出這種事。
趙光義心中不舒坦,隱隱覺得此事不簡單,趙霆明明在跟衆人一起狩獵,爲何突然出現在後山還正好救了雲末兮。
可事實如此,這麼多人看着,他也不能說什麼。
何況人已經死了,即使是趙霆有意設計,那徐蘇也不是沒過錯。
再追究對誰都沒好處。
“陛下,徐太妃並不只是爲了私人恩怨纔要殺臣妾!”雲末兮突然說道。
“什麼意思?”
“根據臣妾收到的消息,徐太妃其實是北漢的細作,此事在先帝時便印證過。先帝仁慈只是將她打入了冷宮而已。”
她低頭問那個玉兒:“可是這些年她並沒有跟北漢斷了聯繫,而且還對北漢皇帝忠心耿耿,此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玉兒嚇的面無人色。
趙光義聽的心中一驚,怒吼道:“快說!”
玉兒嚇的驚跳起來,哭叫道:“是真的。可是奴婢什麼也沒幹,宮裡……有她跟北漢的書信往來……奴婢可以去找,奴婢只是負責伺候她的……什麼也沒做過……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玉兒爲了保命什麼都供認不諱.
雲末兮大聲道:“既然是北漢細作必定早在策劃謀害陛下。幸虧魏王殿下今日將她及時射殺,否則還真是一個禍害,說不定何時便會對陛下動手。”
衆臣紛紛議論起來,點頭稱是。
趙光義此刻心裡對徐蘇的最後一點不捨和憐憫也都消失,涉及到他自己的安危也覺得雲末兮說的有道理。
畢竟他和徐蘇之間也都是各取所需哪裡有什麼真情存在。
恨恨的看着屍身,“丟到山崖下喂野狗!”
“是!”大統領急忙回答,指着玉兒,“這個侍女如何處置?”
趙光義看了一眼,手一揮,“押她回宮,讓她把那些信件都找出來然後再處置。”說完便氣呼呼的回大營去了。
看着徐蘇的屍體被侍衛拖到山崖邊,像一個破布玩偶一般丟到了山崖下。
曾經名動天下豔絕一方的絕色美人就這樣消失在世間,就連全屍都沒留下。
雲末兮看着並不是歡喜,雖然一直以來這個女人都是自己所討厭的,可是想到她對邾邪鈗辰的癡情,又忍不住的覺得可憐。
正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趙霆看她發呆,上前攬住關切的問:“這麼了?”
“只是看她就這樣死了到有些可憐。”
“哼,想到二哥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一箭穿心沒有痛苦的死掉,算便宜她了。”
“人死不過如此,往事我們也放下吧!太執着於仇恨自己也會活的很痛苦。”
“聽你的!”趙霆說,“只是你怎麼如此肯定她一定會親自前來殺你。”
“從蜀國時候便跟她鬥,這麼多年,她是什麼脾性已經很瞭解。若不能手刃我,即便派人殺了我只怕她也不會開心。”無奈的笑了笑。
“所以你這幾日所作所爲便是故意激怒她。”
“她性格衝動,心思並不縝密,所以才往往做事囂張跋扈。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便是激怒她。”
“剛纔一路上還在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裡實在怕她傷害到你。”
“你來的很及時,她畢竟不會武功,我也纔敢如此計劃。”
“不管怎麼樣,總算順利的除掉她,也可以緩解我心裡的恨,對二哥也算一個交代。”
這整件事都是兩人策劃好的,從春獵開始便想到了這個計劃。
因爲在宮中,徐蘇也不可能冒險殺雲末兮,而趙霆更找不到藉口自己不受牽連的親手殺掉她。
只有在這個山林之中大家的心纔會放下來,有了機會心底的仇恨纔會蔓延開來,徐蘇纔敢毫不顧忌的動手。
只要她動手,自然也就給了他們機會。
兩人相擁着回到營地。
而營地裡因爲出了這麼大的事,本來歡騰熱鬧的最後一天的春獵頓時意興盎然。
皇帝陰沉着臉,衆大臣也不敢再宴飲歡歌。
第二天一大早便下令拔營迴轉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