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又大又圓,雲末兮感覺鬼谷離天空異常的接近,整個夜空純淨無暇,繁星密佈,星空閃耀着,好似伸手就可以摘取。
而因爲谷中到處是紅石綠樹,繁花飛瀑,夜色下不但沒有失去顏色,反而增添一層朦朧的神秘感,如畫如幻。
她深吸一口氣,此刻的心平靜而安定,細想自從邾邪鈗辰出現以後,自己的平靜生活就被打亂,直到此刻才安靜下來,纔有心情擡頭看這美麗的夜空。
又或許是因爲此情此景太過美好,心儀之人相伴,對於她來說已經足夠。才發現原來自己內心對於愛、對於安定的生活是如此的嚮往,
從出生自己便被賦予艱鉅的使命,以爲此生就在經營謀算中,擔着這副重擔走下去。
可是沒想到能遇到相愛的人,能在如此美麗的地方放空自己。不用想雲家,不用想祖父的囑託,不用想世間的一切煩惱。
這裡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只有彼此。
只要有他相伴,放棄一切原來並不難。而外間的一切離開自己也照樣在運轉。
她不禁好笑,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副重擔,壓的喘不過氣。可原來自己不挑也自會有人挑,放下的,其實只是執念。
轉頭看邾邪鈗辰,也正轉過來看着自己。四目相對,心意相通,柔情滿溢。
他冰冷多年的心,此情此景也是平靜溫暖的。
有那麼一刻,他內心真的在想,如果和雲末兮相伴老死在這裡,也許纔是真正的幸福。
這種幸福他從來沒奢望過,或者根本沒想過原來人可以這樣來過——不同以往的全新生活。
可是,這個想法只是那麼一刻,像流星一閃而逝。那些東西已經多年滋養,在他心底早已根深蒂固。
對幸福——他想得到。
同樣對仇恨對野心——他也捨棄不了。
“會有的。”他輕輕擁着雲末兮,像是對她說,更像是對自己說:“終有一日,待外面一切安定下來,一切都實現了。我們便來此地隱居。”
“真的嗎?”雲末兮內心並不想離開這裡,可是她也知道就算自己放得下,也不能勉強他也同樣放棄一切留下來。
既然心意相通那在哪裡都一樣。
她願意等,願意陪伴,願意退讓,不管需要等待多久!
“嗯!”邾邪鈗辰點點頭,“你願意跟隨我天涯海角去實現我的夢想嗎?”
“我願意!不管是留下來,還是出去,我都會陪着你。”她的眼睛晶亮,堅定的說。
邾邪鈗辰傭緊她,閉上雙眼,輕聲嘆息,“末兮……遇到你,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她伸出手回抱着他,感覺他的身體不再冰冷。
以前的他就像包裹着一層厚厚的寒冰,而此刻,那層冰冷慢慢在消融。
她會心一笑,滿足而甜蜜。
兩人往前走,越發驚歎兩個鬼谷的景緻簡直一模一樣。
雲末兮看那些紅石,就連放置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傳說鬼谷子是神仙下凡,只怕是真的,不然爲何會有如此神奇的地方!一模一樣的兩個鬼谷簡直不可思議。”她看了半天紅石,站起來說,卻沒得到迴應,轉頭看邾邪鈗辰,他定定的看着前方。
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只見飛瀑旁的峭壁巨大平整,就像一塊立着的巨石。
平時沒太留意,可此刻月光下,卻突然金光閃閃。
“那是什麼?”雲末兮疑惑的問。
邾邪鈗辰沒說話,拉着她走過去,走近了擡頭看,原來上面顯出許多金色的字。
仔細看,兩人驚喜的看着對方,同時大叫:“莫非這就是天書?”
果然,最右邊兩個大字:天書。
整面巨石上字跡清晰、洋洋數萬言。彷彿用金箔所書寫,整個山壁金光閃閃,甚是奇異。
原來這面峭壁上的巨石,是特殊的石材,屬陰性,見日則不顯,在月光才顯其縷縷金文。
當年鬼谷子正是研習了這部天書才成爲曠世奇才,萬聖之祖。
兩人欣喜異常,並肩坐在崖下,研讀上面的金文。
上面有縱橫家書、兵法、致富奇書、養性修真**、推命相面術等等。
分不同的篇章,詳盡的講述。
天上人間、治國安邦、仕途經濟、天文地理、星命術數、丹藥養生,無所不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兩人視爲珍寶,目不轉睛的看着。
很快一夜就過去了,等到月落日升,峭壁上的金字便消失了。又變成了一面普通的峭壁。
看了一夜不覺得累,此時金字消失兩人才感覺到有些睏倦,但是又很興奮。
看雲末兮眼睛泛紅,他有些心疼的說:“既然我們找到了天書,來日方長,慢慢研習,也不急着一時。現在回去休息一下,待晚上再來。”
雲末兮雖然很興奮,但是想想也對,這麼大一片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看完。主要是需要擡頭遠眺,她只是普通人,目力有限,所以看起來更加艱難,學的也就慢。
邾邪鈗辰拉她起來,兩人走向竹樓,一路討論着所看所學,興奮異常。
竹樓內只有一張牀,“你睡吧!我坐椅子上就可以!”邾邪鈗辰推她坐到牀上。
雲末兮猶豫了一下,往裡挪了挪,“你過來這裡吧!哪裡不舒服。我一個人……也不用這麼大的牀。”
他邪魅一笑,走過來說道:“你是邀我同牀共枕嗎?”
她臉一紅,嗔道:“讓你坐過來,沒讓你躺下!”
他卻大咧咧的躺了下去,手臂一扯就將雲末兮拉的倒在牀上,被他一把抱着壓住動憚不得。
“喂!”她很是羞澀掙扎着想要推開他。
“別動!”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只是想抱抱你,一會就好!”
她只得靜下來,他抱着她靜靜的躺着。誰也沒說話。
邾邪鈗辰將頭埋在她的秀髮裡,愛戀的輕輕摩挲。多少年沒有這樣舒服的躺着休息,鼻端傳來陣陣的少女清香,令人沉醉,欲罷不能。
雲末兮感覺到他身體不但不再冰冷,而且越來越熱,攬着腰的手臂也越來越緊,耳邊的呼吸聲漸漸變的粗重起來。
“末兮……”他低聲呢喃,輕柔的吻着她的秀髮,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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