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迎面撲鼻的香氣。
雲末兮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好像有花香,有青草的香味,我們剛到的時候怎麼沒聞到?”
邾邪鈗辰看着她,“那時候我們剛走出密林,密林中也有這個香味,所以你不覺得有差別。可是現在你突然從山洞中出來,自然就會覺得格外的清香。”
“是嗎?密林中也有這個香味?可能當時我集中精力在想破陣的事,所以沒有留意到。”
一旁的侍女說道:“這個山谷就叫聞香谷。傳說是本族聖尊取的名字。這裡風景優美,各種奇花異草常年清香。只是族人白日裡都不能出來,所以也看不到這些色彩斑斕的美景。”
“夜晚裡看多少都欠缺一些。”雲末兮有些替麻衣族人感到遺憾。
走在月下的草地上,初嘗相愛的美好,兩人心情異常的舒暢,十指交纏不時的相視微笑。
走着走着,夜裡的草地很是潮溼,雲末兮這才發現鞋襪不知何時已被打溼。
“始終覺得這個聞香谷透着古怪,你有這種感覺嗎?”雲末兮問。
邾邪鈗辰點點頭,“此地雖然風景優美,可是三面高山,一面密林,將這裡圍的就像一個牢籠。太陽不能很好的照耀進來,所以才這般潮溼。”
雲末兮想了想,“明日正午我們再來看看,我有些頭緒當也需要再印證。”
“好!那回山洞去吧!”看她穿的單薄,攬住她的肩想讓她暖和一些,“你剛纔被魔音笛所傷,也要多休息!”低頭看着她,滿眼的關切。
“你不也是,內力耗損這麼大,也要好好的調息一下,還不知道鬼谷裡面什麼情況呢。”溫順的靠着他,感覺到他身體沒有了冰冷的氣息。
兩人心裡都甜蜜蜜的,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覺,相攜着跟在侍女後面走回洞內。
侍女帶他們到了兩個相鄰的小洞穴,轉身說:“兩位,請在洞內休息吧!一會奴婢給二位送吃食來。”
“多謝姑娘,有勞了!”雲末兮說。
侍女轉身走了。
兩人走進其中一個洞穴,裡面並不大,這些麻衣族人用來居住的洞穴大半是天然形成,然後再加上人工擴大弄成可以居住的樣子。
裡面雕砌了一個半土半石的牀,墊了乾草樹葉,最上面鋪着麻布牀單和單薄的粗布被子。
洞內還有一個石頭桌子和兩個石頭椅子。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陳設。
雲末兮不禁嘆息道:“麻衣族人過的還真是不容易。”
“此地物產並不豐富,又與世隔絕生活閉塞,只能靠他們自己自產自織一些麻布,能傳承數百年已屬不易。”
邾邪鈗辰輕撫她的秀髮,“你睡吧!”
雲末兮乖巧的點點頭,躺到牀上和衣而臥,身體確實虛弱,大喜大悲的折磨。
邾邪鈗辰給她蓋好被子,坐在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她閉上眼,心中很是安定,有他在身邊就可以放任自己放鬆下來,漸漸的睏意來襲,果真睡着了。
不一會,麻衣侍女走了進來,看到雲末兮睡着了,還算機靈輕手輕腳的將端着的木托盤放在石桌上。
偷看邾邪鈗辰一眼,看他只是看着雲末兮,一眼也沒看向自己,有些失落,只得默默的退了出去。
邾邪鈗辰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托盤裡的東西,只有兩碗蔬菜糙米粥和兩個番薯。
想到雲末兮餓着肚子,本想叫她起來吃一點。可看她實在睏倦便只得作罷。
想想自己先前的舉動,此刻冷靜下來竟然有些不可思議。看着眼前熟睡的人,他的心很是複雜,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爲了一個女子甘願獻出性命。
有些苦澀的搖搖頭,輕輕拿起雲末兮的手握在手中。
原來人的心有的時候連自己都無從掌握。
也許是有了人可以依靠,也許是從此以後這世上又有人愛自己了——雲末兮這一覺睡的很是香甜。
很多年也未如此深睡過。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就再不能毫無牽掛毫無憂慮的安心睡眠。
再睜開眼,看到的是邾邪鈗辰。
她的心情愉悅起來,加上一夜好眠,臉色也恢復紅潤。
愛的力量有的時候是很強大的。
“我睡了多久?”她的聲音還帶着剛醒的低啞,聽在他耳中卻很是迷人。
忍不住俯身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吻,“沒多久,你還可以再睡一會。”用額頭抵在她額頭上,聲音也同樣低啞。
看着她睡了一夜,自己卻一點也不累。
氣息吹拂在彼此的臉上,她心跳加速,紅着臉說:“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一直沒離開。”
“那我睡了多久?”雲末兮有些吃驚。
“一整夜!”他低低的笑,“外面已是午時。”
“午時?”她更吃驚,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推他責問道:“那怎麼不叫醒我。”
“你身體虛弱多睡一會兒也無妨。”逗着她,乾脆在她身邊躺下,扳她側過身子跟他面對面躺着。
“那你一夜沒睡?”她問,但是看他臉色也恢復的不錯,雖然還是蒼白,但是已沒了昨日受傷後的跡象。
“我只需要運功調息就可以恢復。”
想起他以往每次都是如此,從來沒見他躺下睡過覺。
她好奇的問道:“你練的到底是什麼武功?爲什麼恢復這麼快?”
“冰魄神功。”
“冰魄?好像是一門失傳的域外神功。”雲末兮似乎聽過。
“你竟然知道?”他也有些意外。
“昔日看祖父的書卷看過,記載並不多。覺得好奇所以記住了這個名字,可是對武功我並沒興趣,所以只知道這些罷了。所以你身上總是會透出一股寒氣。”
“嗯,練此神功需在冰窟中苦練多年。絕情斷念,才能練成金剛不壞、百毒不侵之身。”
“冰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她聽的很是心疼。
他淡淡一笑,“那一年我五歲,跟隨師傅在冰山上一待就是八年。所有時間幾乎都是在冰窖中打坐練功。所以已經不需要躺下睡覺也能恢復體力。”雖是平淡的說着,可有些事確實深刻在心底。
“一個五歲的孩子是如何堅持下來的,還真是難以想象。很辛苦吧!”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
他握住她的手,“不辛苦怎麼可能練就神功。若無神功相助又怎能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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