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所有

被染墨拉着一直*到晚上,穆彤彤再也承受不住開口求饒染墨才放過她,最後一次在穆彤彤體內釋放過後,染墨剛一起身,穆彤彤就從他身下爬了出來,錯過了午飯晚飯,又被拉着做運動,她早就餓得要命了。

裡面的動靜已停止,緊閉的房門就傳來一陣敲門聲:“皇上,皇后娘娘可要傳膳?”

“要要要要要。”也不怕被人恥笑,穆彤彤捲起衣衫套在身上就一疊連聲的應道,說完走向門口,想要讓小桃先送一桶熱水過來清理下身體,可手還沒碰到門框,就被染墨懶腰給抱了起來,眼見着染墨抱着她又走向剛爬起來的大*忙雙手合十的求饒:“饒了我吧,明天還要舉行大典呢,而且我好餓,都要餓死了,再繼續你就等着jian屍吧。”

“你以爲我要做什麼?”好笑的看着穆彤彤苦哈哈求饒的摸樣,染墨眉頭一挑,抱着穆彤彤繞過那張大*走進後面的浴室。

呃?瞪着眼前冒着熱氣大的驚人的浴池,穆彤彤一張臉瞬間染紅,想死的心都有了,原來染墨是要抱着她繞過*來着浴室,她以爲——嗷嗚,都是他不好,沒有說清楚。不怪她想歪。

一入水中,穆彤彤就忙從染墨身邊劃開,瞅了他一眼扯下身上被水沾溼的衣服,好奇的看向四周,摸着身後噴着不斷噴出熱水的龍形青龍噴頭,嘖嘖稱歎,就是不一樣,難怪那麼多人都相當皇帝。

閉上眼睛靠在池邊,舒展四肢,穆彤彤舒服的哼着小曲兒,真相就這麼睡死過去,只是的先填飽肚子再說。摸摸眼中抗議的肚子,穆彤彤快速的清理了下身上的痕跡,從水中跳出來,扯過一邊的布巾裹住身體,朝着染墨丟下一句:“你慢慢洗。”就衝了出去,找東西祭五臟廟去了。

出了浴池,穆彤彤才發現這鳳棲宮其實很大,昨天來的時候只顧傷心了,都還沒仔細的敲個明白,等下吃過東西,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個將來她要安身立命的地方。

走進房間,飯菜已經擺桌上了,接過小桃手中的白色宮裝換上,也不等染墨,自己就先開動了。小桃心細端來的都是她愛吃的菜,風捲殘雲一陣狂掃之後,拍了拍肚子,就倒在*上。

等染墨出來的時候,穆彤彤已經睡着了,看着歪在*上的人影,眼中閃過淡淡的笑意,看着桌上一片狼藉的飯菜,失笑的搖搖頭,也只有她敢給他吃剩菜了。

“皇上,奴婢把這飯菜收了在換一份?”看着桌上亂七八糟的飯菜,小桃縮了縮脖子,記得以前夫人的吃相沒有怎麼糟糕的呀?怎麼這會兒——

“無妨。”揮手讓小桃退下,染墨低頭輕笑,那丫頭是故意的,這是在報復他中午沒讓她好好的吃飯呢。

偷偷的看着吃剩飯都吃的津津有味的皇上,小桃懵了,抿着嘴,悄悄的退了到一邊,等染墨吃完飯走到*邊才進來收拾。

“收拾完,去御書房,把今天送來的奏摺搬過來。”看了眼正在收拾的小桃,染墨淡淡的開口,說完轉頭看着左側的空地,或許明天過後,讓人在這裡加張桌子。

第二天,天都還沒亮,穆彤彤就小兮小桃兩人從*上挖了起來,眯眼看了眼窗外一片漆黑,穆彤彤困頓的看向小兮:“幹嘛了,天都還沒亮,我還很困。”

“小姐,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趕緊起來該準備了。”無語的看着又倒在*上的穆彤彤,只得叫上幾個宮女把賴*的穆彤彤給擡到後面浴池。

於是整個沐浴薰香的過程,被穆彤彤給睡了過去,接下來是梳頭上妝,穆彤彤依然沉睡不醒。無奈,小兮只得託着她的脖子,免得她晃來晃去耽擱時間。

等穆彤彤終於被折騰的睡不下去火大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頭髮已經盤好妝也畫的差不多了。歪着頭看了眼窗外,轉頭問一邊的小兮:“現在什麼時候了?”

“卯時剛過,時間還早。”看了眼窗外,小兮繼續手中的動作,把身後宮女手中的髮飾死命的往穆彤彤髮髻上戴。

“如果我沒記錯,大典是要到午時才舉行的吧?”悶着一口氣,穆彤彤就不明白了,都還有三四個小時呢,這麼早把她拉起來幹嘛?

“不早了,在大典之前,都還要乘鳳輦繞城一圈,祭天之後纔可以舉行大典呢?”看都不看穆彤彤一眼,小兮手中的動作更快了。

弄好發間的裝飾,畫好臉上的妝容,小兮看着鏡中倒映出穆彤彤完美之極的臉龐,才滿意的退到一邊,揮手讓人拿鳳袍,給穆彤彤換裝。

“麻煩。”穆彤彤撇了下嘴,站起身子,攤開雙手,任由宮女們給她一件件的套上衣服,等穿上鳳袍,整理妥當,在掛好所有的配飾,戴上后冠,穆彤彤走到落地銅鏡之前,看着裡面的自己,嘴角揚起淡淡的笑,高貴美麗,不知道染墨看到了,可會驚豔?

想到這裡,穆彤彤不由的泄氣,再怎麼打扮,她的這張臉都比不上染墨的好看,只怕這天地間沒有人能讓他露出驚豔的神情吧。

“小姐,等下祭天遊行就要開始了,先吃點東西吧?”小兮端着幾樣精緻的小菜也一碗人蔘粥走到穆彤彤跟前,在沐浴上妝之前,穆彤彤都睡了過去,怎麼都叫不醒,而且穆彤彤平時剛睡醒也不怎麼吃東西,可今天不一樣,一趟遊行下來緊接着就是神聖的大典禮儀,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吃東西,她怕穆彤彤等下肚子餓。

明白小兮的意思,穆彤彤雖然不餓也不推脫,只是接過拿碗粥就讓小兮把那些小菜拿開,勉強吃了幾口,就又宮人來來報,祭天遊行的時間到了,鳳輦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

這就開始了?穆彤彤擡頭看了眼那個來報的宮人,揮了下手,讓他先退下,趕緊解決了手中的人蔘粥,就起身走了出去,小兮現在是將軍夫人,這祭天遊行,論身份,她是不能陪着穆彤彤的,只是交代了隨行服侍的小桃小心一點。

出了鳳棲宮,看着門口那前後看不到邊的儀仗隊伍和遮天的笙旗羅幃,斂起臉上的笑,深吸口氣,看向中間那個二十四人擡着的鳳輦,跟她回宮時候用的那個不同,這個比那個大了好幾號,而且這個比那個也奢華精美了許多。

看到穆彤彤出來,那些侯在門口的一張隊伍忙躬身拜倒在地,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在小桃的攙扶下,登上那個鋪着長毛毯子的鳳輦。而小桃小荷則是繞到鳳輦後面站好,穆彤彤纔開口讓跪了一地的一張隊伍起身。

從鳳棲宮出來的一路上,所到之處,宮女太監跪滿一地,一聲聲的娘娘千歲震得穆彤彤耳朵發麻。

出了宮門,鳳輦微微一停,後面擡着鳳輦的兩個壯漢微微側開身,小荷快步上前,抓着垂在後面裝飾用的金色絲絛用力一扯,鳳輦四面垂着的錦繡簾幃慢慢被捲起,等下游行的時候,好方便讓百姓和文武百官能更清楚的瞻仰皇后的風姿儀容。

隨着簾幃被拉開,穆彤彤忙坐直身子,本來還想有簾子遮着,可以隨意一點,卻不想還有這一招,眉頭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吐出一口悶氣,好在從宮門口到天壇沒有多遠的路程,忍一下就過了,也好在頭上的這頂后冠是她昨天選的那頂小巧的,分量沒有那麼重。

可穆彤彤沒想到的是,這京城的百姓居然有這麼多,而且都這麼空閒,好像所有的人都擠過來看她一樣,皇宮護城河開始,所到之處,放眼看去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更離奇的是自從出了皇宮,鳳輦上空就洋洋灑灑的花瓣就沒有停止過,不能轉頭看後面,這花瓣是從前方飄過來的,可穆彤彤瞅了一路都沒有瞧見前面有人拋灑花瓣啊?

保持着親和的微笑,穆彤彤在一個轉角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街道兩邊樓頂上快速的閃過一道反光,眉心輕動,嘴角的笑容不變,只是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可很快穆彤彤就發現自己想錯了,樓頂閃過的反光不是什麼刀劍反光而是侍衛的盔甲,而且還是提着花籃子的侍衛,等看清楚了,穆彤彤掛着親和笑容的小臉差點表情崩潰,對於穿梭在屋檐樓頂的侍衛表示無限的同情,衆目睽睽之下,飛檐走壁的只爲揚撒花瓣?這誰想的點子?委實太有才了點吧!

短短的路程,卻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在穆彤彤快要頂不住的時候,才終於到了天壇,文武百官跪地相迎,而祭祀的高臺上一身玄色繡金龍龍袍裹身的染墨已經等在了那裡。

遠看那立於天地間的俊美男子,凌人神聖的氣度讓穆彤彤呼吸一緊,鳳輦停下,看那人快步朝這邊走來,臉上是她熟悉的溫柔淺笑,眼眸一閃,慢慢的揚起脣角,在那隻玄色衣衫印襯下更加白希的手朝她伸過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伸手握住,剛要起身,卻被染墨搶先一步橫抱而起。

驚呼出聲,穆彤彤忙抓緊了他的手臂,擡頭詫異的看向她,在昨天那個有德一長串的規矩禮儀中好像沒有這麼一條吧?

只是低頭輕笑,染墨把穆彤彤抱下鳳輦,才放下她:“別擔心,我會一路陪着你的。”

聽他這麼一說,穆彤彤纔想起,這會兒他該是在皇宮裡而不知天壇,封后前的祭天是皇后一個人完成的。轉眸對上他柔和鼓勵的眼神,輕笑了下,什麼規矩不規矩,還不都是上位者擬定的。瞧着下面跪了的一地文武官員,不是沒人敢說什麼嗎?

祭天昭告天地,幾乎是染墨一個指令穆彤彤一個動作,就算當真出了什麼差錯只怕也沒有人敢非議。

等祭天完成,染墨牽着穆彤彤的手從另一個方向下了天壇,雖然也是重兵把守可明顯的沒有前面的人多,且都是士兵沒有百官。

“累了?”伸手按壓着穆彤彤痠痛的脖子,染墨眼中是濃的化不開是深情,見穆彤彤委屈的點頭,輕笑一聲,彎腰把她抱起:“我抱你回宮。”

被染墨抱在懷裡,穆彤彤忙轉眼看向四周,剛纔被他在文武百官面前抱着,這會再被他衆目睽睽之下抱着走,指不定明天再坊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她纔不要。

看穿穆彤彤的顧慮,染墨只是挑眉輕笑:“放心吧,我們走這邊,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說着不管穆彤彤的掙扎,邁開腳步,就往前走。

果然沒走多久,一個轉彎走進一條長長的巷道就不見有士兵的蹤影了,稍稍安心,穆彤彤轉頭看着陌生的環境:“這裡是哪裡?”

“從這邊可以很快就可以到大典的地方了,鳳輦按原路返回,還要一點時間,先休息一下,等下會更加的辛苦。”

捷徑?穆彤彤揚眉,難怪這傢伙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不過,這傢伙還讓人擡着空鳳輦穿街過市讓人蔘拜是不是有點那不地道了?

一路被染墨抱回舉行封后大典的大殿。大典的準備工作雖然已經將就緒了,可是因爲時辰還沒到,大多數人都在外殿等着迎接皇后鳳駕裡面到沒什麼人。

所以染墨抱着穆彤彤進了大殿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一身戎裝的人迎了上來,看清楚那個一身戎裝男人的臉龐,靠在染墨懷裡的穆彤彤身體微微一僵。

“你認識夜將軍?”察覺穆彤彤的變化,染墨低頭詢問,夜將軍夜軒是三年前才被他發現提拔的人才,穆彤彤應該是沒見過的纔對?

“不認識。”只是一瞬間,穆彤彤就恢復了原樣,轉頭看向染墨疑惑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湊到染墨耳邊,壓低聲音:“這個夜將軍長得真好看。”

低頭側目斜睨着穆彤彤,染墨無奈的搖頭,哪有女人當着自己夫君的面誇獎別的男人男人長得好看的?轉頭看了眼一眼器宇軒昂清風和月的夜軒,微微扯了下脣角,握緊了穆彤彤的小手:“是不錯,只是你不覺得比起爲夫,他還差了點?”

嘴角一抽,穆彤彤抿着嘴稍稍退開一步,轉過身子,不安的看了夜軒一眼,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她肯定沒有認錯,再說風御臣身邊的人,那個不是讓人過目不忘的?

現在逍遙宮的處境微妙,染墨要是知道夜軒的真正身份,是一定不可能把他留在身邊的,可看着夜軒在染墨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身份地位也一定非同一般,而且以她對逍遙宮那幫人的瞭解,對風御臣是絕對的忠心,那麼他留在這裡是風御臣的授意嘍?

夜軒只是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的掃過穆彤彤,恭敬的一點頭,轉身對着染墨一拱手:“皇上,大典的一切準備已經就緒了,只要吉時已到就可以開始了。”

點了下頭,染墨淡淡的看了夜軒一眼,轉頭對着穆彤彤一笑:“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不能留下來陪你了,夜將軍是負責這次大典的,有什麼事,跟他說就行了。”

點了下頭,擺擺手,讓染墨放心的出去,等染墨的身影一消失,穆彤彤只是快速的看了夜軒一件,見他低頭垂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嘴角輕抿也不開口,轉身坐到一邊。

難怪風御臣跟她說,不管她想做什麼,只要喊出天地無極,就有人幫她,只怕這皇宮內院,染墨身邊,不止這麼一個夜將軍,只怕還有其他的人。如果沒有記錯,這個人該是那四大護法之一。

不過看到風御臣的人,穆彤彤心底深處的惶恐徹底的消失了,託着頭,盯着華麗空蕩的門口,耳邊傳來外面像是很遠,又像是很近的肅穆樂聲吟唱,眉頭開始止不住的跳動。

內殿兩人,一個坐一個站,都寂靜無聲,穆彤彤嘴角一撇,歪着頭側目看着站的筆直一動不動的夜軒:“夜將軍是吧?你的名字叫什麼?”

“夜軒。”沒有擡頭,夜軒只是看着手中飄蕩在劍柄上迎風飄蕩的墜子。冷凝的眼眸閃過一絲淡淡的柔和。

順着夜軒的視線看向那個小墜子,穆彤彤笑了:“看來將軍很喜歡那個墜子,是妻子送的嗎?”故意加重了‘妻子’二字,嘴角勾起一絲笑痕,這是那傢伙的記號,以前之間桃夭有,後來無情身上腰間多了這個,後來在夙夜睿錦褚曦身上都前後見過,現在又在這陌生的宮位中看到熟悉的物件,心裡一陣親切。

聽穆彤彤口中那兩個加重語氣的字眼,夜軒嘴角動了下,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卻沒有點頭,只怕也只有她纔敢把這兩個字加註到那人身上。

託着下巴,看着從始至終都沒擡頭看她一眼的夜軒,穆彤彤也不在意,一雙美眸上下掃過夜軒挺拔健壯的身體,yy着他和風御臣一起的畫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門外的樂聲越來越近,吟唱的聲音也好像也來到了門外,穆彤彤眼眸微垂了下,聽着門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穆彤彤斂起臉上的笑,轉頭看向門口。

“皇后,時辰到了,請娘娘移步大殿。”門外進來的宮女先是恭敬的叩見,然後低頭朝着穆彤彤伸出手,以便扶着穆彤彤。

只是掃了那個低垂着頭的宮女一眼,穆彤彤起身,最後看了夜軒一眼,擡腳朝外走去,至於那宮女擡起的手,只是抿緊了嘴角,她都才二十多一點,有沒有到了行動不便的地步,有必要嗎?

整個封后大典雖然身邊有染墨陪着,身後又有小桃跟着,更是有有德在一邊提點,穆彤彤還是感覺有些吃力,雖然這典禮過程是她所熟知的,可是這受印受冊,百官朝見,一大推的壓下來,她還是有點吃的不消。不由得的感嘆,這風光無限的皇后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好不容易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穆彤彤也都快站不住了,身體一歪把全身大半的重量都靠在被染墨託着的那隻手臂上。

“在堅持一下。”低頭在穆彤彤耳邊安撫了聲,染墨掃過下方逐一朝拜的官員,眉頭動了下,雖然也有些不耐煩,可是這個環節是不能少的,雖然後宮不涉政,可也要滿朝的文武百官看清楚他的皇后。

伸手繞道穆彤彤背後,託着她的僵硬的腰輕輕的按壓。

感激的朝染墨一撇,穆彤彤動了下僵硬的身體,繼續維持正襟危坐的姿勢,嘴角快要垮下的笑容,又揚了起來。

終於完成了所有的過程,一下大殿,穆彤彤整個人就癱了,看來人還真是不能偷懶,這就是缺乏鍛鍊的後果。

一進內殿,就見一身淡黃色太子蟒袍的定乾朝着她奔了過來,精神一振,嘴角一揚:“乾兒。”

“母后,乾兒好累哦。”衝到穆彤彤身邊把臉埋進她繁複的裙裾之中蹭了下,擡頭看向穆彤彤,定乾的軟糯的聲音帶着一絲困頓:“過幾日的太子冊封典禮是不是也要這麼累人?”

說到這個,穆彤彤就泄氣,不明白染墨是怎麼想的,是有錢沒地花還是太過空閒了,幹嘛不把封后冊立太子一起辦了,還要分開辦,據說太子冊封的典禮比封后還要隆重,光是想想就腿腳發軟了。

捧着定乾的小臉,看他一臉的瑟縮惶恐,忍不住輕笑:“乾兒相當太子嗎?”從一開始要立太子的事情,她都沒有任何的表態,雖然定乾是她兒子,可是她不想勉強他,現在都還這麼小都還不懂那些事情,她想等他再大一點,懂事了再說,只是染墨從定乾一出生就決定了這件事,而且他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變。

“乾兒想和母后一起。想要母后開心。”看着穆彤彤,定乾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雖然他天子聰穎可是對太子的概念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乖。”窩心一笑,伸手摸了摸定乾的小臉,穆彤彤無聲輕嘆,看來有必要好好的跟染墨談談了,再不成也要給定乾爭取幾年的時間。等他知道太子是什麼了再說。

小桃上前從穆彤彤懷裡抱過定乾:“娘娘,現在離晚宴還有段時間,要不要先回宮換件衣服休息一下,在吃點東西?”

“當然要。”一聽小荷這麼說,穆彤彤忙點頭,伸手摸了摸肚子,一早起來折騰到現在,她都才只是吃了半碗的粥,早就受不住了。

舉行典禮的大殿距離鳳棲宮之隔了兩座宮門,這個時候,拉回準備出去備輦的小桃,嘴角一抽,有準備好鳳輦的那會兒功夫,她早就走回鳳棲宮了。

揮手讓小桃前面帶路,領着抱着定乾的小桃出了內殿,剛一走到鳳棲宮就見蓮妃李妃滿臉含笑的恭候在那裡,微微一揚眉,嘴角扯了下。

“恭請皇后娘娘金安。”看到穆彤彤,蓮妃李妃同時一跪倒地,兩人有怎麼看不出穆彤彤不待見她們,只是這宮中規矩,本來她們的朝拜禮是要在夜宴前才舉行的,可皇上已經下旨不許她們出現在夜宴上,所以才趁大典舉行完這個空檔過來叩拜的。她們還要在這後宮生存,不敢想容妃那樣,只求討好了穆彤彤,以後能在這後宮有個立足之地。

只是淡淡的應了聲,穆彤彤擺手讓小桃招呼她們,自己這是領着小荷和定乾走了進去,換下一身繁重的禮服后冠,穆彤彤一身輕鬆的靠在軟椅上,睨着坐在那裡侷促不安的蓮妃和李妃,眼眸閃了下。

想起昨天晚上染墨好像說過要拔了這兩根刺的話,吐出口氣,掩下心裡的不舒服的感覺,看着那兩人,掛了一天的假笑面具怎麼也扯不來了,只是斜睨着她們,微閉上眼睛,意思很清楚,有事說事,沒事就走人。

見穆彤彤擺明了要趕人,小桃只是微微挑了下眉頭,而蓮妃和李妃則是見穆彤彤這樣,忙恭敬起身:“皇上下旨不讓臣妾二人出現在今晚的夜宴上,所以臣妾們才趁這個空閒參拜娘娘,既然皇后娘娘要休息了,那臣妾就告退了。”

聽她們說染墨下旨不許她們出現在夜宴上,穆彤彤嘴角扯了下,眼神一晃,有些無奈的嘆氣,這倆人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染墨既然下這樣的旨就明擺着,就是怕她看到這倆人心裡不舒服,可這倆人倒好,鑽了染墨話裡的空子,不就是想要跟自己說明,雖然她們在染墨的眼裡什麼都不是,可是真真實實存在在這宮裡的,不容她忽視她們的存在。

擡眼看着她們退下的身影,穆彤彤轉頭看向小桃:“我先睡一會兒,等下夜宴開始了再叫我,守着門口不許任何人再來打擾了。”

說完也不再多看他們,轉身走進內室,躺在*上,瞪着帳頂,明明很想睡,思緒卻很是清明。從枕下摸出風御臣給的那個白玉瓶子,握在手中慢慢的摩挲,回想起當時風御臣給她這個瓶子是的神情,總覺得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而且還是關於染墨的,他——對她還有隱瞞嗎?

跟小桃說她要睡一會兒,現在卻一點睏意都沒有,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微微偏了下頭,聽到染墨壓低的聲音向小桃問了了幾句,然後聽到開門的聲音,忙轉過頭閉上眼睛。聽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感覺身後*榻陷了下去,微微掀開眼眸,瞥見他伸過來的手,嘴角動了下。

剛想轉身,那隻手又收了回去,良久,聽到身後一聲壓抑的輕嘆之後,就感覺身後的一絲涼意襲來,聽着染墨起身離去的腳步聲,穆彤彤慢慢的轉身,看着染墨轉出門口的身影,眼神一暗,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瓶,只希望她當真不會用到這個東西。

不知道是怎麼睡着的,穆彤彤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偌大的宮殿,除了噼裡啪啦的燭火燃燒聲音就再無其它,翻身坐起。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通明燈火掩映下的亭臺樓閣,明明置身其中卻又感覺好遙遠。

一直侯在門口的小桃聽到裡面的動靜,推開房門進來,見穆彤彤站在窗口,忙轉身招呼早就侯在門口的宮女們進來。

“這會兒什麼時辰了?離夜宴開始的時間還有多久?”收回視線,穆彤彤走了過來,伸出手,讓宮女們給她梳洗。之前好像聽誰說過不到天黑夜宴就該開始了,怎麼都這會兒了也沒人來叫她?

知道穆彤彤想什麼,小桃只是一笑:“娘娘不用擔心,是皇上不讓人來打擾娘娘的,說是什麼時候娘娘醒了什麼時候夜宴纔開始。”

敢情兒,都在哪兒等她呢?穆彤彤嘴角一抽,轉頭看了眼外面被燈火映紅了的半邊天的夜空,儘管如此可也看到出,這天不是黑了一會兒半會兒了。

只是簡單的整理了下,穆彤彤就領着小桃走出內殿,剛已轉到正殿就見染墨坐在那裡喝茶,看到穆彤彤出來,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朝她招了下手,等穆彤彤靠近,伸手牽起她的手:“醒了?”

對上染墨帶笑的眼眸,穆彤彤臉一紅,捏了下他的大手:“都什麼時候了,也不叫醒我,會讓那些大臣們久等的?”

“無妨,等等便是。”握着穆彤彤的手站起身,染墨牽着她的手朝門口走去。

無妨?穆彤彤嘴角再次抽搐,瞪這染墨的背影,抿起了嘴角,腳下卻加快了腳步,白天的時候,聽小桃說,皇后冊封大典的夜宴不光是西魏國文武百官都還有各國的使臣呢?

被染墨牽着手,走進夜宴大殿,一進門穆彤彤就忍不住倒抽口冷氣,想過各種各樣夜宴的場景,卻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的壯觀,不說沒有資格進殿外面坐着的那些官員,就是裡面這些沒有一千也差不多有八百了,這麼多大規模的宴會她還是頭一次參加,而且她還是主角,而且還只是因爲她沒有睡醒,而讓這麼多的人在等她。想想心裡就一陣發懵。

轉眸看了眼暗自吞口水的穆彤彤,染墨輕笑了下,環視了眼四周,拉着穆彤彤越過一衆人,登上正上方的位置,剛一坐定,那些官員就整齊劃一的朝着他們跪倒,山呼萬歲,千歲。

俯視這下面跪了一地的人,穆彤彤齁不住了,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享受,難怪那麼多的人爲了這個位置發瘋發狂,這種立於天地間萬物在腳下的感覺確實夠吸引人。

皇宮的宴會以前跟着染墨也參加過兩次,在現代各種豪門宴會也沒少參加,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掃之前的沉悶,興趣十足的看着臺下的各種表演。聽着各種樂器發出的聲音,看向四周,才發現,凡是這大殿裡面的官員,年齡都不大。

環眼四周發現除了坐在左邊從他們這邊數下去第三張桌子的夜軒,還有好幾個熟面孔,對上穆彤彤投過來的視線,言風言笑等人只是微微的揚了下酒杯,掃過另外一邊坐的也比較靠前的兩個絳紫官袍的男人,穆彤彤嘴角一抽,別開眼,繼續尋找熟悉的面孔,對上一雙含笑帶着三分邪氣的眼眸,微微一愣,墨卿,白天典禮的時候沒見他,還以爲他不在京城呢?

朝着穆彤彤揚了下酒杯,墨卿就別開頭不再看她了,只是跟上首位置一個武將打扮的中年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結果換來那人一個冷眉怒視,而那個中年人邊上則是坐着一個雍容華貴的美麗婦人。視線在那兩人臉上掃過,穆彤彤伸手扯了下身邊的染墨,低聲詢問:“那兩個人就是墨老將軍和公主了吧?”

順着穆彤彤手指的方向,染墨微微一笑,點了下頭:“是啊,終究是把這小子給拎來了。”

“什麼意思?”穆彤彤回頭,張大眼睛看向染墨,他說的是拎?

只是笑着看了穆彤彤一眼,染墨嘴角一扯,轉眸掃了墨卿一眼,沒有回答穆彤彤的問題,只是舉起了酒杯。

被染墨的那一眼看的滿心不是滋味,穆彤彤冷哼一聲,藉着衣裙的掩映飛起一腳踹向染墨,她從來沒有招惹過墨卿,至於那個荷包是什麼時候到墨卿手中的她都不知道,他這吃的哪門子醋?

察覺桌子下穆彤彤的動作,染墨只是嘴角一扯,微微一動,在穆彤彤踹過來的瞬間,伸腿夾住她的腳,含笑睨了眼穆彤彤僵住的小臉,轉頭看向大殿外面:“要放煙花了。”

煙花?穆彤彤一愣在,這年代有這種東西嗎?雖然疑惑,可卻沒忘她的腳還被那傢伙給夾着呢,雖然身前有桌子擋着,又有衣裙的掩映,可還是渾身不自在,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咬着壓,從齒間迸出倆字:“放開。”

只是佯裝不懂,染墨掃了穆彤彤一眼,轉頭看向門外:“這是表哥讓人送到宮門口的,說是給你的賀禮,你當真不看?”

就說呢,這年代這麼會有這種東西,穆彤彤氣惱的瞪了沒事人一樣的染墨,好像那輕薄的舉動不是他做的一樣,深吸口氣,轉身看向門外,果然,隨着一道光線,碰到一聲,一朵璀璨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這東西都做出來了,對於風御臣彤彤實在是不得不表示由衷的佩服,這東西,雖然她知道製作方法,可絕對不會想到去做,那人不一樣,只要是他想,不管是會的不會的,都非要給鼓搗出來,也好在鳳羽不怕死的求知研究精神,不怕失敗毫不氣餒,硬是能把那傢伙說出來的東西都做了出來。也不得不說,鳳羽真的是個天才。只是可惜了。

隨着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原本三五成羣交頭相談的人,同時轉頭,看到那空中一朵朵盛開的璀璨煙花,同時瞪大了眼,驚呆了。

低頭掃了眼下面目瞪口呆的衆人,穆彤彤輕笑出聲,不就是幾個煙花而已,至於嗎,要是讓這些人看到原子彈爆炸的威力,還不直接被嚇的昇天了?

因爲燃放煙花的地點很高,所以除了皇宮,全京城的人都有幸見識了這絢麗璀璨的盛世煙花。這天以後不管是在朝,還是在野,封后大典之後的夜宴成了所有人談論的話題,尤其是這空中燃放的璀璨煙花,雖然短暫,可卻永遠的停留在了衆人的心裡。

隆重的封后典禮第二天,穆彤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梳洗之後,想起昨天晚上染墨提起的太子冊封,就開始頭痛了,跟染墨說了一晚上,就沒有說服他打消這個主意,而且冊封太子的詔書都已經發了出去,都昭告天下了。

典禮可以等定乾成人禮的時候一起舉行,可是太子的封號就這麼定了。而且從今天開始,定乾就要正式開始上午上書房,下午開始練基本功了。小定乾的無憂的童年到昨天就結束了。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宮中掌管內務的各處主事在容妃的帶領下就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鳳棲宮。看到容妃,穆彤彤有些頭疼,染墨不是讓她在儀蘭殿裡抄書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有功夫來她這兒了?

進了鳳棲宮,容妃有些不甘心的朝着穆彤彤行了跪拜之禮,然後側身讓身後那些各房主事把賬本呈到穆彤彤面前:“皇上下旨,從今天開始後宮的一切事宜交給皇后娘娘做主,請娘娘接收。”

掃了眼那一摞摞的賬本,穆彤彤嘴角一揚,原來是來交接的,看容妃的樣子,這些東西以前是她管?看來染墨對她跟那倆妃子果然不一樣呢?也難怪那麼的囂張。看她一臉挑釁的樣子,穆彤彤就想笑,想要這個來爲難她?太幼稚了。

這些東西,雖然很少接觸,可也不陌生,隨手從幾個管事的手中抽出幾本帳隨意的翻看了下,眉頭微蹙,雖然表面上沒什麼,賬面很平,可是經不起細看,問題一大堆。

示意小桃拿筆過來,隨意的勾畫去一些名目,然後把賬本交還給各房主事:“凡是我勾畫過的進出項,以後不要再讓我在賬面上看到,還有,這些賬本,七天之後在拿來給我。”說完冷冷的掃了眼那幾個臉色大變是主事:“七天之後,如果這賬面還是這麼亂七八糟,就不必來見我,可以直接去司刑房了。”

“皇后,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隔着一段距離,容妃也看到清楚,穆彤彤一下子勾畫下去那麼多東西,還說出這種話,是在說她以前做的都不對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冷眼掃過容妃,一看到那張精緻的臉,穆彤彤就想起染墨母親的畫像,在想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心裡就難受的緊,自然也沒什麼好話。

“就算賬本有問題,可是那些進項,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怎麼可以說取消就取消?”聽穆彤彤語氣不善,容妃也不敢在跟她硬碰硬,悶着口氣,放軟了態度。

“以前是以前,現在既然後宮的事情都交給我了,那麼就是我說了算。”穆彤彤說完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轉頭看向那幾個臉色急劇變化的主事們:“對於我的安排,你們可有意見?”

“奴才不敢。”撲通一聲跪倒,那幾個主事面無人色,皇上不管後宮的事情,容妃雖然也精明,可畢竟是千金小姐出身,只要把她宮裡安排妥帖了,什麼都好說,可是今天皇后只是隨意的翻看了下,就把他們的財路一下子都給斷了跟七七八八。可又都不敢說什麼。

“既然不敢,就先下去吧。”說完穆彤彤起身撫了下衣襬:“記住七天之後我要的是乾淨的賬面。”說完瞥了容妃一眼,轉身出了鳳棲宮,今天定乾第一天上書房,不知道怎麼樣了,她要過去看看。

雖然財路被斷了七七八八,可還是有油水可撈,那些個管事也不敢給她弄出什麼亂子,雖然才進宮,可也知道宮中的俸祿極少,想要徹底杜絕貪污也不可能只要不是太過分,她也就不會太過計較,希望那幾個管事能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精明纔好。

從到這個世界以來,穆彤彤除了在染墨登基之前內憂外患的時候和鳳羽一起研究過古兵器圖之外,就在也沒有認真的做過什麼事情,現在染墨把後宮的一大攤子都扔給了她,雖然這些東西,只要理順了也沒什麼,可沒上手之前也夠穆彤彤忙一段了。

先是熟悉了宮中各房的運轉操作,然後就是那些各房的賬本,重新認真仔細的查看起來。

原本,染墨只是想給她找點事情在他不能陪她的時候打發一下時間,省的想東想西,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安撫她,可是卻沒想到穆彤彤一旦決定做什麼事情,會這麼的認真。

處理完手中的幾本奏摺,染墨擡頭看着一邊捧着算盤霹靂巴拉勾勾畫畫的穆彤彤,無奈的嘆口氣。起身走到穆彤彤身邊,從她手中奪過賬本,環住她的身體:“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你打算冷落我到什麼時候?”

“乖啦,還剩一點就弄好了,你先去忙,我馬上就好。”連頭都不擡一下,從染墨手中又搶過賬本,穆彤彤低頭繼續。

瞪着穆彤彤手中的賬本,染墨後悔不已,可看穆彤彤認真的樣子,也不便打擾,只得轉身離開。

算完手中賬本,穆彤彤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收拾好東西,想起染墨,一轉頭,就見他坐在梳妝檯前對着鏡子發呆,微微一挑眉,起身走了過去,探究的盯着他看了一眼,在看看鏡面,沒發現什麼不妥的,才疑惑的開口:“你是在照鏡子嗎?”她好像還沒見過染墨照鏡子呢。

“我在研究。”回頭淡淡的看了穆彤彤一眼,染墨繼續盯着鏡子,無視穆彤彤詫異的眼神:“我在研究我和賬本究竟那個更好看。”

呃?穆彤彤嘴角一抽,隨即笑着搖頭:“行了,我知道是我不對,這幾天冷落你了,我好好的補償你還不行嗎?”伸手從後抱住染墨,小手一滑,探進他胸前衣襟。

在穆彤彤小手碰觸到他肌膚的一瞬間,染墨猛的起身,抱起穆彤彤大步走到*邊:“這話是你說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是要是客氣我還不願意呢。有什麼花招儘管放馬過來,本娘娘一應奉陪到底。”挑眉挑釁的看着染墨,穆彤彤抓住染墨衣襟的小手微微一用力,扒開他的衣衫直接探上他光潔如玉的肌膚。

挑眉看着一副狼女樣的穆彤彤,染墨悶笑出聲,這種話,她也能說得出來,作爲夫君,又豈能讓她失望。

第二天一早,染墨下朝回到鳳棲宮,穆彤彤都還沉睡未醒,伸手撫過穆彤彤嫵媚透粉的臉頰,眼中是慢慢的笑意,還說什麼奉陪到底,結果做了一半,自己先睡了,害的他都不能盡興,轉頭看向那堆賬本,微微的搖了下頭,轉身走了過去。

等穆彤彤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染墨也已經離開了,揉了揉眼睛,叫來小桃小荷服侍她梳洗,吃了午膳,走到桌邊,翻開賬本,才發現那些還沒查看的賬本都已經清算完了,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跡,穆彤彤輕笑着搖頭,還以爲當了皇帝,老本行都丟了呢,不愧是當過首富的人,她糾結了五天才處理了一半的賬本,人家只是動動手指頭,就弄完了。

讓小桃通知各房掌事了領會各自的賬本,圈出來的問題要他們三天之內解決了。而那些本來還頗有微詞的各房掌事在領回賬本,看着上面兩種不同的字跡,認出那些個蒼勁有力的字跡是出自何人之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心裡的那丁點的怨言也不敢再有了。

染墨幫她把賬本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她現在是無事一身輕,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一時興致大好,就領着小桃小荷到御花園裡走走。

隨意的走在御花園,遠遠的就見定乾小小的人影在那裡晃動,身邊還站着一身冷傲的夜軒,不由的一陣嘆息,她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夜軒是負責這宮裡侍衛統領,現在被指派給定乾叫他拳腳功夫。乾兒交給他,她放心,不說別的,要是他敢不盡心盡力只怕第一個不繞過他的就是風御臣,那傢伙對定乾可是疼到骨子裡的。

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看着夜軒認真的交定乾一拳一腳的練基本功。看着夜軒在看着定乾是眼中稍斂的冷意,穆彤彤嘴角慢慢揚起。不用說,這人也是受那傢伙影響,那傢伙和他的男人們,都把定乾當自己的孩子。只怕這個也不例外。

“母后。”一套簡單的拳路打下來,定乾一個轉身,看到穆彤彤,驚喜一笑,就朝這邊衝了過來。自從開始上書房,穆彤彤有忙後宮的瑣事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穆彤彤了。

伸手抱住撲過來的定乾,穆彤彤從懷裡摸出絲帕給他拭去額頭的汗水,轉頭對着隨後而來的夜軒微微一笑,低頭拍拍定乾的小臉:“乾兒這幾天都學了什麼本事?”

“乾兒學了三字經千字文還有騎馬射箭。”小臉上滿是飛揚的喜悅,說到射箭,定乾一把扯住穆彤彤:“母后,表叔說母后的射箭功夫最厲害,母后教我好不好?乾兒好喜歡射箭。”

微微一挑眉,穆彤彤到不知道墨卿什麼時候跟乾兒說的這個?看着定乾一臉的期待,不忍他失望,微微一笑:“好,母后教你,只是你先跟夜將軍學拳腳,等有時間了母后一定教你。”

“娘娘,太子聰明過人,今天的功課已經學會了。”淡淡的看了穆彤彤一眼,夜軒開口說道,他也聽桃夭說過這個女人的箭技,說的神乎其神的,他也想要見識一下。

聽夜軒這麼說,穆彤彤微微一挑眉,都在這兒等她呢?低頭看了下身上的衣服,還算輕便,就點了點頭。

見穆彤彤點頭,夜軒轉頭讓身後的侍衛去取弓箭。沒多大功夫,弓箭就拿來了,接過弓,穆彤彤拉了下拭了下張弛度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了眼四周,指向不遠處的一塊空地:“到那邊去吧,這邊人多。”

定乾見穆彤彤就今天就要教他射箭,只是滿心歡喜,拉了穆彤彤就朝那邊跑了過去,而等他們到了那邊的時候早就有人準備好了靶子。

距離上次拉弓射箭已經過去了三年了,穆彤彤活動了下找回感覺,挽弓搭箭,一連幾箭,正中靶心,對上定乾小桃崇拜的眼神,暗自得意,連發,三箭齊發更是變換着花樣來。

雙拳抱胸看着雖然在玩,可卻不容人小覷的穆彤彤,桃夭的話倒不是說假,這女人還真有兩下子,難怪宮主對她的事情這麼的上心。爲了她把他簫卓紫銘扔到這兒不許他們回去了。

雖然這裡偏僻人少,可是還是引來不少宮女太監的圍觀,而且有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雖然人越來越多,可也只敢遠遠的躲在暗處偷看,穆彤彤雖然有所察覺也不放在心上。

腳定乾彎弓搭箭,穆彤彤才知道定乾的箭術師父是墨卿,難怪那傢伙會給定乾說這個了。只是定乾人小力氣小,自然用不得大弓,早在看到穆彤彤答應教他射箭,定乾就讓隨侍他的小太監太子宮把他的小弓小箭取來了。

學着穆彤彤的樣子,有模有樣的開始射箭,只是射箭講的是力度和準度,不是姿勢對就可以的,雖然跟着墨卿已經學了點基本功,可還是不夠的,穆彤彤只是笑看着射不中箭靶一臉挫敗的定乾,蹲下身子耐心的給他指點。

定乾的悟性很高,通常是穆彤彤一說他就領悟了,聽穆彤彤說完,彎弓搭箭對準箭靶,一箭出去命中目標,雖然沒中紅心可也進步很多了。

看定乾興奮的樣子,穆彤彤微微獎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正準備站起身,卻見對面樹後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微微一愣,再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了,站起身,他不是在御書房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他形色匆匆的也不像是來找她的啊?

“娘娘,你在看什麼呢?”見穆彤彤一直盯着儀蘭殿的方向,小桃眉頭蹙了下疑惑的開口。

“沒什麼。”回過頭,剛纔只是看到人影一閃,也沒看清楚,或許是看錯了吧,更何況現在染墨的衣服不是明黃就是玄色的,都好久沒見他穿過白衣了。

“對了,那邊是什麼地方?”走到一邊,讓開位置,讓定乾練習射箭,穆彤彤看着不遠處的宮殿問小桃。

“哪裡?”聽穆彤彤這麼問,小桃一愣,順着穆彤彤的視線看去:“是儀蘭殿。”小桃說完,回視線撇了下嘴:“沒想到儀蘭殿後面還有這麼清幽的所在。”

儀蘭殿?穆彤彤微微一愣,再次轉頭看去,掩去心裡的怪異,一個轉頭,撞上夜軒冷凝的眼神,一愣,剛想張口,夜軒卻已經轉頭不在看她了。撇了下嘴,風御臣那個怪物身邊的人也都是怪物。

難得有興致和空閒,定乾對射箭興趣很濃厚,學的很認真,穆彤彤見他如此也很高興,也不管定乾能理解多少,把她所知道的所有射箭的技巧都傾囊教給了定乾,一直到天色將晚,鳳棲宮的宮女來報,染墨在鳳棲宮等她回去準備開晚膳了,才收起興致,可母子難得見面,玩兒的又盡興也不想分開,穆彤彤就讓人會太子宮取了定乾的換洗衣服,領了他朝鳳棲宮走去。

回到鳳棲宮,進了內殿就見染墨坐在那裡批閱奏摺跟他打了個招呼,就把定乾交給染墨,讓宮女給她拿了換洗衣服走進浴室。

拉過定乾,伸手撫過他紅撲撲的小臉,染墨一笑:“跟你母后做什麼了?這麼高興?”

“母后教我射箭,母后好厲害。每次都能射中紅心,還可以五支箭一起射。”一聽染墨問他,定乾就滿臉的興奮,雖然不能和母后一樣,他也能偶爾射中紅心了呢,母后說只要他勤加練習以後就可以比母后還要厲害。

“射箭?”染墨眉頭輕揚,難怪兩人都是一身的汗,好久都沒有見穆彤彤這麼高興了,見宮女捧着定乾的衣服進來,揮手讓人帶他下去沐浴更衣。然後轉頭看向一邊收拾的小桃:“皇后和太子在什麼地方射箭?”

“娘娘和太子在儀蘭殿後面的那個樹林。”聽染墨問話,小桃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回頭應到。

儀蘭殿?染墨臉上的笑容微僵,卻也只是一瞬間就恢復常態,揮手讓小桃退下準備傳膳,而他則是放下了手邊的奏摺起身走到窗口,擡頭看着窗外慢慢的握緊了拳頭,這麼說下午他的感覺沒錯,那她——可認出了他?

洗去一身的汗水,換上乾爽的衣服,穆彤彤一出來就見染墨背對着她站在窗口,微微一笑,走了過去,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肩上:“在想什麼呢?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了嗎?”

“沒有。”低頭看着扣在腰上的白玉小手,染墨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猶豫,暗自下定決定,握着穆彤彤的手,笑着轉身,把她擁入懷裡:“我聽乾兒說你下午教他學習射箭,累不累?”

“一點都不累。”笑着搖頭,穆彤彤從染墨懷裡站直身子,盯着他璀璨如繁星的眼眸:“乾兒真的很聰明學東西很快。”說到這裡,穆彤彤的話音頓了下:“就在儀蘭殿後面的那個樹林,那裡很清靜也很寬敞很適合練箭呢?”

“是嗎?那我那天有空了可要去看看這個好地方。”淺笑着擁着穆彤彤,在她看不到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在試探他,她不信他?

深吸口氣,埋頭在染墨懷裡,穆彤彤滿心的愧疚,爲心裡對他的懷疑感到慚愧,以染墨的個性,如果真的喜歡容妃,要去他那裡,也不會掩藏形跡纔對,是她小心眼了。

“父皇,母后。”一身清爽的定乾從外面衝進來,一手一個牽起他們:“你們在房裡做什麼呢?乾兒都快餓死了,晚膳也都快涼了還不趕緊出去吃?”

相視一笑,同時伸手點了下定乾的鼻子,短暫的尷尬氣氛頓時消匿,一起出了鳳棲宮,已經下定了決心,染墨覺得還是不要告訴穆彤彤了,既然一開始沒說清楚,都過了這麼幾天了再說,她又該東想西想了,只要再過一個月,到下個月的十五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