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邪眼看這些人身法已經達到了鬼魅般的地步,自己的數次攻擊沒有奏效。
他額頭的冷汗已涔涔而下,一股涼意已經從心裡透到了腳底。楚邪劍光一凝,停下了無謂的劈砍,就在這一瞬間,黑衣人手中的劍寒光閃爍,在同一瞬間從四面八方刺了過來。
這些黑衣人顯然經過嚴格的訓練,他們每個人攻擊的角度都不同,已封住了敵人所有的退路,而敵人只有等待被數劍刺穿的命運。
就在他們眼睛泛着獰笑,獵物已經唾手可得的時候,那個身處他們包圍之中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對,消失了,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所有黑衣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他們的眼睛冷冷的左右掃視。卻根本沒有發現楚邪的身影。
一人道:“土遁!”
他眼光一凝,看到了他們身旁的一堵牆,稍微一沉吟道:“追。”
幾人迅速的越過牆頭,追了上去。
原來在那一瞬間,楚邪眼見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迅速的使用了《遁地千里》,從地下逃走了,而方向就是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堵牆。他的遁地千里雖連小成境界都沒有達到,目前也只有三丈多的距離。但那堵牆距離他不過一丈多遠而已。所以他選擇了這條最佳方向逃命。不過他的心思卻被這羣黑衣人看穿了。
穿牆過後,楚邪馬上往黑暗中跑去,當他才跑出兩丈左右,還沒有到光亮的街口。
楚邪感到一種心悸的危險,這感覺太過強烈,楚邪馬上停了下來。
因爲他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果然楚邪停下身子的一剎那。一個黑影從黑暗中竄了出來。直撲楚邪而去。
楚邪大驚,他運起劍訣,手中的風母劍馬上迎了上去。這一次楚邪沒有遲疑,他知道近身戰自己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看着楚邪的法寶飛劍劃破夜空,風聲唳唳而來,那黑影猶如風中的樹葉一般,東移西竄,竟然躲過了楚邪數次的飛劍攻擊。
楚邪心裡簡直驚駭到了極點,他見這人的速度並不快,可那種飄忽的身影簡直猶如影子般不可琢磨。
楚邪幾次運起風母劍都沒有成功刺到此人。
而此人卻離楚邪的距離越來越近。楚邪並不擅長近身戰。而那人身法何等的飄忽,要是被他欺近身旁,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此刻,楚邪的後背已經溼透。他目中閃過一絲獰色,突然把仙劍往左刺去。這一次他已經調動了戒指的靈力,而且還是最大限度。讓他的靈力一瞬間增長了一倍多。這一來,楚邪風母劍的威力倍增,速度奇快。
只聽到那身影悶哼一聲,速度減緩了下來。
風母劍本是風屬性劍核。速度已經是劍中的精品。在加上楚邪用上了戒指中的靈力是何等的快。
楚邪這一舉動,盡然被他得手,只見那黑影手臂已被刺穿。
那人也是了得,只是悶哼了一聲。並沒有其他反應,而這時。剛纔的幾個黑色勁服男子全部都已經在楚邪的身後。
他們都看到了黑衣男子受傷的一幕。
這些人紛紛大叫:“五哥。”
聽到這一聲交換,楚邪已經肯定這些人是一夥的!怪不得身法如此古怪,如此相似。楚邪心裡暗道。
此刻對方人已全部聚齊,虎視眈眈的盯着楚邪,已經把他四面包圍。
就算黑衣男子不受傷,楚邪也料定自己不是對手,就算能殺了一兩個,自己必定身首異處。遁地千里又無法長距離使用。
楚邪感到一陣煩悶苦澀。
這羣人並沒有讓楚邪多做思考。因爲他們也知道楚邪竟然會土遁術,他們打算速戰速決。而且楚邪的這一遁術,並不高明,因爲他沒有跑多遠。
他們手中的劍已經握起,只是一瞬間,就要全部動起。就在他們腳步提起,準備再次攻擊的時候,黑暗中突然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你們這幫小人,又在此害人,今天一定要除了你們。”這人人未現,聲音已經傳了過來。等這句話說完,他已經站到了楚邪的一側。
楚邪咪眼看去,見這人身材魁梧,背後一把大劍矗立着,猶如絕世劍客。這人一出現,楚邪更是吃了一驚,這人正是白天在城內跟人約斗的王五。
那些黑衣人似乎也認得此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那個被叫勁服男子叫五哥的男子更是冷冷道:“王五。”
“不錯。”王五臉上充滿了彪悍之氣,似乎隨時準備動手。
“就憑你?”黑衣男子語氣嘲諷,似乎不把王五放在眼裡。
“廢話少說,拿命來吧。”王五背上的劍已出竅。被他握在了手中。劍光凌冽,已把他籠罩。
他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楚邪本想提醒這人兩句,但一想此人的話,似乎認得這些人。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不
王五一動手直接衝向那黑衣男子。
那幾個勁服男子在楚邪的身後,自然不想讓受傷的黑衣男子一個人面對王五的攻擊。紛紛也衝了上來。
楚邪看這些人衝了上來,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他運起仙劍。迅速破空而去,往人羣之中刺去。
楚邪的風母劍本是灰色的,容易隱身刺殺,這一擊楚邪又一次調動戒指靈力。一瞬間就聽到三聲慘呼,三個人應聲而倒。
對方本有六個人,看到同伴的身子倒了下去,其他三人迅速的利用身法接連躲避開楚邪的飛劍,同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一時間竟盯着楚邪的飛劍,沒有再前進一步。
楚邪暗歎可惜,他這一擊殺了三人,可並沒有全部滅殺。他的劍已停留在半空中。
這短短的數次攻擊,楚邪的額頭已冒出陣陣冷汗,牙關都在打顫,全身也在發抖。
他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他的經脈似乎承受不了如此大的靈力運轉。一股強烈的疼痛感從他周身傳了出來。就如被數十根針尖刺在皮膚上的感覺,痛苦難當。
楚邪知道,自己的經脈已經受損,他不可能再用靈力了,如果再次調動戒指的靈力自己的經脈就要全部破裂。也許從此就無緣修仙了。
而最讓他感到擔憂的是,經脈受損,他自己本身的靈力也無法運轉了。如此惡劣的情況,楚邪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讓楚邪對戒指的靈力再一次感到了忌憚。
現在的楚邪已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楚邪強忍疼痛,站在原地,目光堅定,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不對勁。他的仙劍已飛回到了他的身邊,靜靜停留,猶如黎明前的平靜。沒有人知道楚邪已經無法動彈。
而那三人也症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反觀那一邊,王五和黑衣男子打的不可開交。
王五的那把仙劍,玄光閃閃,猶如一條巨龍在場中飛舞,破空之聲猶如寒風呼嘯。
但黑衣男子步伐詭異,身手矯健,並不硬拼,而是接連的躲閃。偶爾刺出一劍讓王五手忙腳亂,顯的窘迫不已。
楚邪雖是面對勁服男子三人,但眼角餘光卻瞟在了王五這一面,他心中明白,這樣打下去,王五用的氣力必定要多了倍許。而黑衣男子只是躲閃,自然不會花費什麼氣力。前者敗下去是遲早的事。
當黑衣男子看到楚邪一劍殺了三個手下後,黑衣男子的身法更加的迅疾,而且步伐之中夾雜的劍法更加詭異難測。讓王五幾次險被刺傷。
不過王五的大刀實在身勢驚人,囊括的範圍又大,才讓黑衣男子幾次得手不成。
黑衣男子本想等手下幾人解決了楚邪,自己先耗住王五,而後在一起解決掉王五。
因爲楚邪之前逃跑,他已經認定楚邪不是這六個手下的對手。所以才擬定這一計劃。可以說這黑衣男子思路之快,也是非比尋常的。
但意外總是存在的,他沒有想到楚邪竟然厲害到一瞬間就殺掉了三個手下。還傷了自己。
黑衣男子此刻雖然更加的運用那神鬼莫測的步法,但心裡已打起了退堂鼓。
此刻他最忌憚不是王五,而是楚邪的劍法,他的眼睛已經把大部分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楚邪的身上。
王五眼看自己不能得手,也是心急如焚。如果硬拼,這黑衣男子絕不是自己的對手。怪就怪在他的身法太詭異飄忽,捉摸不定。
這時,只聽到楚邪吐出了一個字,“左。”
他這一聲提醒,看準了時機,正是王五劈劍的前一刻。誰也沒有料到楚邪說左是什麼,王五這一刀沒有遲疑的砍到了左邊。而黑衣男子聽到了這一聲喊,心中一凝,把身子偏向了右邊。
這一擊未中,楚邪又道:“右”
王五本來是劈到右邊的,這一劍正是毫不遲疑的劈向右。
而黑衣男子的身子自然偏向左,他也怕楚邪暗施殺手,所以他腦袋中的思維就是要往左邊移動。不能讓敵人的計謀得逞。
此刻楚邪沒有動手,黑色勁服三個男子也沒有進攻。只聽到楚邪的聲音不斷的傳來,他們暗自皺着眉頭,對楚邪的做法感到莫名其妙。
楚邪嘴邊揚着邪笑,又繼續道:“左”。
速度語氣上快了幾分。
黑衣男子竟然毫不遲疑的偏向了右。
這一次是在王五還沒有落劍之前就移動了。
黑衣男子有顧忌,把心思都放在了楚邪的身上,但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那就是王五。
他分了心,可王五卻是聚精會神,全力拼鬥,經過前兩次的偏向劈砍,他也認識道黑衣男子會往楚邪說的對面移動,他這一劍正劈向左邊。隨着一聲叫喚,這一劍正砍在了黑衣男子的右肩上。
黑衣男子整條手臂都齊肩斬斷。王五的劍本來就重,在加上他把劍當刀似的劈砍,那是何等銳利。砍他一條手臂自然不再話下。
這個招數是楚邪在忘憂坊行酒令時常用的伎倆。就是利用別人的思維誤區,讓別人跟着你的思維前進,或者逆向變化。
沒想到這次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楚邪心裡也覺得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