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決定

那天的事已經過去好多天了,雖然知道自己的話傷害了精市,可是?雪見從未像此刻如此心煩意亂。

推開繪畫社的門,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幾個畫架立着,顯得空蕩蕩的。

雪見纔想起來今天繪畫社的成員基本上出去寫生了,而昨天部長問雪見的意思時,雪見拒絕了,這幾天的煩躁,如何靜下心去寫生呢?倒不如待在繪畫社整理思緒和煩亂的心情。

進入深秋的天氣越加的乾冷,從沒關上的窗戶裡吹進來的冷風讓雪見抖了一下。

“噠。啪。”

一旁的畫架被吹倒了,畫紙散落一地。雪見走過去扶起畫架,一張張撿拾被風吹散的畫,一張張的固定在畫架上。

這些畫,好美,無論是構圖的線條還是色彩,完美至極。來繪畫社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這樣的畫風雪見還沒有見過!

將最後一張畫固定好,似曾相識的場景,觸動着雪見的心絃。

大片的玫瑰花,或鮮豔綻放,或衰敗枯萎,就像是真實的畫面一樣,每一支玫瑰花枝上都繫有打了結的白色繃帶,畫的題目是‘殤’。

遺憾的是沒有上色完全,是一副半成品。

凋零的花瓣着色了,遺留大片綻放的玫瑰沒有顏色,像是沒有生命,缺乏生氣。

觸摸着畫上的玫瑰,仿若是真實的感覺到花的凋零,輕輕地,這幅畫觸動着她心底的柔軟。她可以感覺的到這是誰畫的,在進入繪畫社就聽說了副部長是精市,呵,強烈的感情溢滿心房!

上大學的時候,雪見看過一部電影——《繃帶俱樂部》。

一羣高中生用繃帶綁住受傷的地方,其中一幕就是一支綁着繃帶的玫瑰花。

這一幕很像,很像,用繃帶綁住受傷的愛!

彼此間的傷即使癒合也會留下疤痕,雪見有些猶豫,莫名的心酸。即使,心頭責備着精市,但是,看到眼前的畫,淚水還是沿着眼角留下,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此刻,卻猶疑了。

在雪見心裡深處是在乎他的,雙生兒是彼此的半身,怎麼可能永久的埋怨?怎麼可能看不到他的補救示好?

這樣對待他和他當初所做的有什麼不一樣呢?

緩緩的將手靠近心房,她和他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就連身體裡流動的血液也是相互關聯。

這裡很痛呢,精市,你是不是也在疼?

雪見看着滴在手背上的眼淚,呵,其實,你也想給他機會,不是嗎?要不然不會特意入學立海大,靠近自己的半身。

風停了,窗外一陣清明!

畫架上的畫,玫瑰被上了鮮豔的紅色……

當日,結束部活的幸村來到繪畫社,看着已被上色的畫,不免一驚,這是?

雪見,是准許我靠近了嗎?

隔日,來到教室的雪見看到自己桌位上被人蓄意破壞,不由眉頭一皺,眼睛斜瞥了班裡看戲的人,動真格了!

“雪見,你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水澤惠子看了一會戲後擔憂問道,只是她的表情在雪見眼裡看來,分外刺眼,很好!

不動聲色的雪見迷茫的搖搖頭,嘴上的微笑猶在。

看在眼裡的山中裡奈心裡很不是滋味,爲什麼一臉無憂的樣子,沒有緊張害怕,不,甚至可以說是面上平靜無波,只有迷茫的眼神透露着她的天真。

愚蠢,這都不明白嗎?

“雪見,是不是最近你和網球部的人太靠近了?”

“是嗎?我只是和切原學弟交換了幾次便當。”低下的眉眼讓人看不清表情,冷笑浮上嘴角。

水澤以爲雪見是擔心的低下頭,向山中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雪見,你會怎麼做?”

“慕容桑,你先坐到我的座位去吧!”雪見還未開口,突然出現的柳生紳士的說道。

剛結束部活的柳生和真田回到班上看到大家圍成一團,中間站着的是雪見,然後看了一眼被破壞的桌子,兩人皺了皺眉,大致猜到了。最近的流言,柳也有說過。

“柳生君,多謝了!”雪見心知他一定是因爲精市的關係纔會對她有所照顧。

真田臉黑了一層,在班上掃視了一番,大家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太鬆懈了,幸村說過要好好照顧雪見的。真田和柳生在大家詫異的眼神下將破爛的桌椅搬了出去。

水澤和山中一陣憤恨,他們爲什麼要主動幫她?

上課之前,雪見就看到柳生和真田爲她搬來了新的桌椅,這個人情一定要還。柳生也只是班上的同學,上次在天台也沒怎麼和他說過話,真田是以前就認識的人,可是,沒有多少交集的他們在此刻的出手幫忙,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雪見心裡都很感激。

“柳,你知道是什麼人嗎?”聽完柳說的話,幸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是後援團做的機率是67%,其他不明。”柳蓮二也不是很確定,感覺這件事有些怪。

幸村笑得非常開心,呵呵,後援團?蓮二不是很確定呢,這次做的有些激進了,立海大的後援團還是很理智的,不至於將事情做的如此明顯,而曝光在大家面前。

這麼說?只有一種可能。

而幸村身邊的西川螢並沒有報復人的快感,她隱隱感到不安,精市好像有些懷疑。不過,很快,慕容雪見她就在立海大呆不下去的!

下課後,水澤和山中圍在雪見身邊。

“雪見,你和柳生君,真田君相識都不告訴我們,太不夠意思了!”水澤的話有撒嬌和責備的意思,更多的是嫉妒。

“呵呵,其實我和他們並不熟。”

“怎麼會?不熟的話他們幹嘛要幫你?”山中反射性說道。

“那可能要問他們吧。”雪見對於這樣的演戲頗感無趣,不過,能看到兩人有些不爽的樣子也很不錯呢!

“雪見。”中午放學的時候,幸村出現在A班門前,讓大家驚訝的一番,看向了被呼喚的人。

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在水澤和山中複雜的神色下,雪見拿起飯盒向門外走去,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如同照鏡子般,讓大家看得一陣恍惚,慕容桑說過和幸村沒有任何關係的,可是?

“雪見,擔心嗎?”昨天的畫讓幸村有了信心。

“呵呵,精市你覺得呢。”

既然決定接受了,那麼,就先從朋友開始。

聽到雪見的話,幸村笑的很開心,雖然是叫名字,但是,雪見不再吝嗇的和自己說話,這不就是好的開始嗎?

衆人聽着倆人的話,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明顯的緩和。

西川螢握緊了手,不是說不認精市嗎?這下會有些難辦了。

“雪見,你很不喜歡西川。”吃過午餐,幸村和雪見走在最後,幸村問道,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精市,你不也是嗎?”

兩人相視一下,即使是這麼多年沒有生活相處在一起,心電感應還是有的。

可以感覺到雪見對西川螢非常排斥,不像由佳和西川的關係似乎很好。不過,這也不正說明了,兩人是雙生兒,就連討厭的人也一樣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