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什麼樣的眼神最恐怖,如果有人這麼問白石的話,他一定會這樣告訴他,“長相甜美可人的女孩瞪大美眸,用一種‘我要解剖’的眼神深情款款地望着你的手臂”,而能讓白石有如此想法是源於那場跟立海大進行的友誼賽。
如果硬要說誰是罪魁禍首的話,那個人不會是長得傾國傾城的悠雅,更不會是立海大那些表面正緊的傢伙,而是那個讓他極其頭疼的“超級新人”小金,他的那句“白石,我知道錯了,你別把繃帶拆了”最終導致“毒手”的外泄,而其終極結果便是那個笑得又甜又邪的悠雅足足盯了他1個小時。
雙方的比賽以立海大3:1結束,那唯一的一場敗仗是第三單打切原和白石的比賽,不得不說白石的技術確實接近於完美,那種在關鍵時刻冷靜的頭腦不輸於青學的手冢、冰帝的跡部、立海大的真田和柳,至於那個幸村的技術在悠雅的腦海中仍是謎一樣的存在,就暫且忽略他吧。
比賽的哨聲一響,悠雅突然興奮地蹦起來,跑出她從小到大不曾有過的速度來到白石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臂,期待地問道,“吶,白石君,你真的是‘毒手’嗎?”
本以爲即將解脫的白石聽着悠雅不知是純真還是另有所圖的問話,瞟了眼不斷後退的小金,勉強地勾起嘴角,“啊,那個……是的”爲了制住那隻猴子,他只能昧着良心再次欺騙這個小女孩,只是一秒鐘後他就徹底地後悔了
“真的”悠雅兩眼發光,如星辰般耀眼的美眸再次望向那隻左手,雙手握緊放於胸前,“太好了,吶,白石君”悠雅突然認真地看着白石,嚴謹的態度着實讓白石嚇了一跳,只是接下去的話讓他想馬上暈過去的衝動,“爲了偉大的醫學事業,能不能讓我研究下你的左手”
全場一片靜謐,立海大的人瞭解悠雅的職業,所以只是聳聳肩,把她當做“只要研究不要命的笨蛋醫學工作者”,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他們也是有那麼點點害怕的,萬一哪天他們身上出現了她感興趣的病例,惡寒……
與立海大衆人的鎮定相比,周圍觀看的女生和四天寶寺的衆人就只能用恐懼來形容了,單純的小金更是大喊“惡魔、惡魔”被千歲和忍足同時捂住了嘴巴,否則下個解剖的估計就是這孩子了。
“吶,白石君,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的手白白犧牲的”悠雅鄭重地拉住白石的手,大有日本首相會見科學家的氣勢,況且她連“本小姐”都換成了“我”,可見她是多麼重視醫學研究
冷靜如白石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後退幾步,笑容僵在臉上,茶色的頭髮襯得皮膚更是蒼白,“那,那個……宮藤醬,我…那個……”
“嗯,嗯”悠雅可愛地點點頭等着她偉大的“試驗品”答應,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毒手”這一說,看來她無意中又發現了一個醫學難題哦。
“小悠雅,別鬧了”真田黑着臉將悠雅拉開,緊皺的眉頭如連綿的山巒般,歉意地說道,“白石,對不起”
“沒事,沒事”白石暗地裡抹了把冷汗,心裡更是同情立海大的衆位同胞們,也不知他們的冷靜是被嚇習慣了,還是對她的脫線已經習以爲常了。
悠雅不滿地掙脫真田的手,繞到白石的身邊,拉住他的衣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道,“白石君,你知道嗎?雖然這樣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但如果能找出治療的方法,對你來說也是種解脫不是嗎?畢竟像你這麼帥氣的翩翩美少年是不喜歡有這樣不華麗的繃帶的吧”
這就是跡部和宮藤俊出現在網球場外時看到的景象,悠雅的眼睛泛着淚光,纖細的小手地拉着帥氣男生的衣角,話說間更是楚楚可憐。當然了,跡部和宮藤在意的並不是男生有多帥,而是那隻拉着衣角的小手和眼裡的淚花。
“白石藏之介,竟敢欺負本大爺的妹妹”
腳隨聲動,跡部怒氣衝衝地走進網球場,一手將悠雅拉到自己的懷裡,紫灰色的眼眸狠狠地瞟了眼白石,低頭關心地問道,“雅雅,有沒有哪裡受傷啊?”
悠雅明顯一愣,鼻尖傳來熟悉的玫瑰花香讓她終於肯定這個懷抱是屬於自己哥哥的,於是可憐兮兮地蹭了蹭,委屈地說道,“沒有,但是白石君實在是太壞了”沒錯,很壞,竟然連這麼簡單的要求都不答應
跡部心疼地摟緊悠雅,女王般高傲的語氣質問道,“白石,你要怎麼解釋,嗯哈?”
白石還沒有從那句“有沒有受傷”中反應過來,卻又陷入了“解釋”的漩渦中,此時的他很想沒有形象地對他吼一句“天理何在啊”,只是理智戰勝了情感,白石撥弄了下劉海,玩味地說道,“跡部是想讓我奉獻自己的左手給宮藤醬嗎?”
“左手?!”這回換成跡部糊塗了,絕色的臉上閃過疑惑,小提琴般優美的聲音問道,“雅雅,你要左手幹嘛?”
悠雅揚起小臉,興奮地說道道,“嗯,白石君竟然有一隻‘毒手’,‘毒手’哦,這可是醫學領域內從來沒有的病例,所以我想讓白石君配合我研究,可是他竟然不肯”
看着跡部滿頭黑線和冷汗,丸井笑嘻嘻地拉着胡狼的手,小聲地說道,“沒想到跡部也會有這麼不華麗的表情,小悠雅真是厲害”
只見跡部的嘴角抽動了下,高傲的他難得歉意地看着白石,低頭教訓道,“雅雅,不許胡鬧”現在還真有些後悔讓她去學醫,這都是些什麼不華麗的想法
悠雅戀戀不捨地看了眼那隻魅力十足的左手,鄭重地交待道,“白石君,萬一哪天你想治療的時候,記得到東京綜合醫院找我,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嗯,會的”白石笑得很是真誠,心裡卻腹誹着一定不能再碰到這個小惡魔,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他不想就可以了,冥冥之中已經註定了。
得到白石的保證,悠雅歡喜地抱住跡部,撒嬌地問道,“景吾哥哥怎麼會來呢?還有俊?”
有時不得不說天才也有秀逗的時候,悠雅自動忽略了“宮藤俊在到處找你”、忽略了“你幫我收拾下”、忽略了網球部那些“玩具們”看好戲的表情,也難怪白石纔出“地獄”,她卻自動地走進去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跡部笑得更是妖嬈,媚意橫生的淚痣昭示着主人華麗的身份,笑不及底的瞳眸緊緊地鎖定悠雅,“吶,雅雅,本大爺想聽聽你昨天下午那華麗而帥氣的表演”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宮藤俊也接着說道,“我呢,是想問問收拾殘局後有沒有什麼報酬?”
悠雅後怕地退後幾步,美眸警惕地望着笑得很是邪惡的兩人,弱弱地解釋道,“景吾哥哥、俊哥哥,你們先別生氣,啊……真田學長、柳學長、仁王學長,大家,救命啊”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着跡部懷裡絕望的小臉,仁王更是假惺惺地補充了句“小悠雅,放心,我們不會偷懶的”,白石饒有興趣地看着不斷扭動身體的悠雅,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很有趣,只是那可怕的想法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腦中呢?
立海大會長室內,一種凝重的氣氛圍繞其中,跡部和宮藤氣勢洶洶地坐在沙發上,嚴厲的俊眸一同盯着那低垂着腦袋的某女,跡部雙手抱胸,問道,“雅雅,爲什麼打架?”如果不是今天忍足“不小心”說漏嘴的話,他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該死的忍足,悠雅在心裡再次問候了次忍足,淚眼汪汪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委屈至極地說道,“我迷路了嘛,然後那幾個不華麗的傢伙又很不華麗的搶劫,所以我只是替天行道,懲除惡霸而已”
宮藤的嘴角玩味地勾起,冷眼看着悠雅那豪氣十足的演說,涼涼地說道,“我怎麼聽說小雅是爲了教人家怎麼華麗的搶劫而跟人家打起來的呢”停了一會兒,恍然大悟般地說道,“也不是,好像是說想拿人家練手呢”
“唔……知道了還問”悠雅小聲地嘟囔着
“嗯?”跡部提高了聲音問道,“雅雅,難道不知道打架很危險的嗎?萬一有什麼事的話怎麼辦?”幾年前要不是宮藤俊出手相救,她都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我知道錯了”悠雅真心認錯,她知道他們是擔心她,可是她當時真是手癢了嘛,她的武功都快生鏽了,而且俊也不跟自己過過招,說是怕傷到自己,那是什麼爛理由啊。
宮藤俊站起身走到悠雅面前,伸手寵溺地摸摸她的頭,說道,“小雅,那些流氓是不會講究公平的,萬一他們耍些手段,怎麼辦?你還太小,以後要注意點,我會讓人在暗地裡保護你的”
悠雅猛地擡頭,拉住宮藤俊的手,保證道,“俊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那些暗衛就不用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跡部緊抿着嘴脣走到悠雅面前,伸出修長而骨感的手指輕輕地敲了下,不理會悠雅的抗議,對宮藤俊說道,“俊,那就麻煩了”
頓時,悠雅如凋零的玫瑰般軟軟地癱倒,她美好而自由的學校生活真的要結束了,她可是直到山口組那些個暗衛,各個神出鬼沒,對保護的人更是“無微不至”,比如說,今天她被蚊子咬了個包,那些暗衛報告時會這樣說“中午11點12分大概35秒,跡部小姐被蚊子咬了個包,地點是學校香樟樹林離入口15米、左數第3棵香樟樹下”
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