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
“醒了醒了,小寒醒了!”耳畔,是菊丸貓咪興高采烈的歡呼聲和蹦蹦跳跳跑出房門的聲音。
擡頭,是青學保姆寫滿擔憂的臉。“太好了,終於醒了。怎麼會被鎖在儲物室裡呢?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怎麼……”
和保姆對話所需段數太高,小寒選擇無視。側頭,看到龍馬壓了壓帽子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嘴裡卻依舊不饒人的念着:“前輩你還MADAMADADANE。”小寒輕笑,真是個不誠實的孩子吶。
一旁的數據狂推推眼鏡,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開始搖筆桿。“根據數據分析,如果紫堂你再不醒的話,三井被不二整死的概率高達50%,嚇瘋的概率是30%,事後聽到不二的名字逆風都跑三百里的概率是20%。”再推推眼鏡,“不過既然醒了那麼所有的數據都要更新。哦,對了,三井就是襲擊你的人。”
滿臉黑線。周助有那麼暴力嗎?“周助呢?其他人呢?在哪裡?”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保姆停止了滔滔河水,龍馬壓了壓帽子沒敢說話,數據狂停止了搖筆桿。
“手冢知道你沒事後就去找龍崎教練了。”小寒點點頭表示理解。記得和冰帝比賽完後手冢就去九州治療手臂了。“至於不二……”榴蓮頭看看龍馬,示意他繼續。
不情不願的壓壓帽子,“不二前輩在部長走後就拉上河村前輩,海堂前輩,桃城前輩說要去給傷害紫堂前輩的人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還帶走了一大桶乾前輩新開發的乾汁。”
“……一大桶……”小寒突然對那個人報以無比的同情。在出於對乾汁的無比好奇和不二的百般誘惑之下,她也曾經喝過一點。那個味道……她畢生難忘。根本不用做其他的什麼,只要讓那個什麼三井喝一杯乾汁就足以讓她這輩子不敢瞎動了。
“剛剛菊丸前輩已經出去叫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吧。”
說曹操曹操到,龍馬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聾子都不可能聽不到的腳步聲。眼前一花,桃城已經衝到病牀前。看着桃城的表情,小寒十分懷疑如果桃城不是男生會不會真的哭出來。
“不二……不二前輩太可怕了!紫堂前輩你終於醒了啊!”驚天大嗓門響起,還很虛弱的小寒被震得一陣頭暈。“前輩……”
“MOMO。”不二溫柔的聲音響起,“看來你還很有精力啊,要不要和我打一場呢?”
還在抱怨的某人一僵,小寒很清楚的看到一滴冷汗滑下來。“那個,我想起越前家的貓還沒餵我去毒蛇家給它拿條頭巾,告辭了不送。”說完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腳步聲。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拿着球拍站在門口的某人,看看你把人家孩子嚇成什麼樣子了。
“醒了嗎?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把球拍放在牆根,走過來替她順順散落在額前的發,順便把保姆擠到一邊。
“嗯……”被他曖昧的動作搞得臉微醺,“那個三井呢?周助沒有把她怎麼樣吧?”
“沒什麼,只是讓她以後見到小寒不敢動壞心思的的一些小手段,”不二說得風輕雲淡,“以後小寒不用怕被襲擊了。”
“哎?”十分清楚冰帝親衛拉拉隊的百折不撓,相當好奇不二到底做了什麼。於是小寒繼續鍥而不捨的刨根究底,“到底是什麼手段呢?”
“這個不重要,對吧,大家?”溫柔的掃一眼蠢蠢欲動的隊友,不二眉眼彎彎。
十分有默契的齊齊打了個寒顫,“不重要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感受到送來的求救視線,細細想了想,決定那確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啊,周助我爸媽……”
“好好休息。”不二替她掖掖被角,“我已經通知伯父伯母了,他們讓我先照顧你,等下班後回來這裡接替我。”
“那我想先休息了,雖然沒意識了很久但還是很困。”孩子氣的揉揉眼。
“那我們先告辭了。”不用不二趕人,幾人很上道的告辭。
不二左手托腮,看着少女睡覺的時候都緊蹙的眉。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抹平。
“爸,媽,我好想你們……小夜,真的不是我的錯……師父,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少女無意識的說起夢話。
是……中文吧?她被嚇壞了。緊緊握住少女的手,想要傳送給她力量。當小寒漸漸安靜下來沉沉睡去,不二開始認真考慮對那個什麼三井的處罰是不是輕了點。
哎,讓我們爲這位無辜的女生默哀三秒鐘。
爲什麼當初要那麼大意呢?竟然着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的道。
小寒第一千三百五十次反省。如果不着了她的道就不會被關在暗房子裡,如果不被關在暗房子裡就不會讓周助找不到,如果不會不讓周助找不到就不會被發現穿着青學的制服,如果不被發現穿着青學的制服就不會被發現是青學的學生,如果不被發現是青學的學生……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總之而言總言而之,如果沒有那個小破孩一時心血來潮的一瓶安眠噴霧,她就不會喪失寶貴的自由!
那天過後,不二就已保護安全以免再次遭到報復爲由,一到放學社團活動完後就跑到她這裡來看着她,晚上到關門的時候才走。小寒曾經抗議過,卻被不二用一句“原來小寒是在青學上課啊”給憋了回去。從此以後,她只有在不二不在的時候才能亂跑。
無比怨念的在天台上找石頭。哎,這醫院也打掃得太乾淨了吧?
“小寒?”略帶驚訝的溫柔嗓音。
“幸村?”她詫異回頭,“我們住一個醫院嗎?”
“住院?”幸村蹙眉,仔細看看才發現兩人身上的病號服很像,“小寒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肺部有些問題吧。大概。”很沒責任的說完。“幸村又到天台來散心嗎?”
“嗯。”走過去靠着欄杆向下望,是一羣少年在打網球。“我就要動手術了。”
“那很好啊,”因爲看過漫畫,事先知道幸村手術成功,所以小寒無比放心。“幸村君一定會好的。”
“是嗎?”一直都很堅強的少年此刻似乎變得軟弱起來。“醫生說,即使是手術了成功率也很低。”低頭看自己攤開的雙手,最近已經越來越無力了。“雖然沒有對真田他們說,怕他們會擔心。可是,我還是很怕……如果不成功……”
上前握住少年的手,“不會不成功!”少女看着他,眼中是無比的信任,“幸村不是說過嗎?除了網球什麼都沒有,所以怎麼可以失去網球呢?”
“要相信自己吶,幸村君。”
看着眼前的少女長髮隨風起舞,一種奇異的力量充滿全身,他忍不住相信,手術是真的會成功的。
“那麼,小寒會陪着我嗎?手術的時候。”
“我……”有些猶豫。幸村手術的那天是立海大和青學的比賽,周助會受傷。但……眼前溫柔而堅強的少年,怎麼忍心拒絕?“好吧,我會陪着幸村君直到進手術室的。”等幸村進去了再去看周助也不遲吧?
“謝謝。”禍國殃民的笑容揚起,小寒直接暈眩。爲什麼對着整天微笑的某熊她還沒練出來美男免疫力?